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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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上任仅仅半年多的时间里就引发了不少轰动的大事,每一个决策都让朝野为之震动。 就连陈洲这位叶瑾身边的读书人智囊也感到担忧。 他觉得叶瑾虽然手段高超、有情有义,但过于鲁莽冲动。 每次行事似乎都没有太多顾虑和长远打算,如今得罪的人不仅多且权重位高,日后这些人一旦反击,后果不堪设想。 而此刻叶瑾等人似乎并没有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依旧沉浸在吃喝之中。 陈洲看到这一幕更加焦虑,而叶瑾则坦然地回应他不必过分忧虑。 他认为生活本就是围绕吃喝二字进行,没有什么紧急的事让他们无法享受这些简单的事情。 至于目前的局势是否真的那么紧张严峻,他也有自己的看法和计划。 张狗子立刻插话,“连锦衣卫都拿咱大人没办法,还有什么好担心的若是不吃,就把你那诱人的猪蹄给我,老卢头卤的猪蹄味道绝妙。 咱们要是去县城开个饭馆,生意肯定火爆。” 老卢头笑着回应,“好啊,找个时间去县城开个铺子卖猪蹄,到时候大家要来捧场。” 陈洲则对叶瑾表达担忧,“大人,您的行为我越想越觉得不妥。 虽然昨 在南津桥的行动我能理解,让勋贵和皇亲贵胄纳税并接受县衙管辖。 但今日的行动确实有些冒险。 锦衣卫衙门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我们小小的上元县县衙怎能与之抗衡如今您已逼得锦衣卫自断一臂,日后必遭猛烈报复。 那时他们可能会污蔑我们有所图谋,我们又该如何辩解” 郭二也赞同陈洲的观点,“锦衣卫的凶名大人不是不知道,为何要如此冒险今日的行动,日后可能会带来无尽的麻烦。” 赵今夏也感到担忧,“我们已得罪了朝中两大势力,剩下的文官都是软弱之辈。 局势确实很严峻。” 陈洲补充,“文官集团几个月前就已得罪,当时县衙失火烧死了一些有背景的胥吏。” 听到这些,赵今夏更加忧虑,“那大人岂不是把全天下都得罪了我们还能立足吗” 叶瑾笑着回应,试图稳定军心,“再胡说,小心我让张狗子砍了你的头。” 江夏侯周德兴与皇帝老朱的关系非同寻常。 作为淮西二十四将之一,他们不仅是战场上的战友,更是同乡,自幼便一同成长。 自跟随朱元璋 以来,周德兴虽未独领过一方,但屡立战功。 在洪武三年朱元璋封赏功臣时,他因功被册封为江夏侯。 然而,得到江夏侯的封号后,周德兴并未沉溺于过去的荣誉中,而是选择继续带领军队征战沙场。 而叶瑾,面对权势滔天的锦衣卫和那些跋扈的勋贵子弟,也毫不畏惧。 他清晰地看出,锦衣卫的那名千户并非受皇帝指派,而是与外人勾结,这是大忌。 他坚信自己的判断,即使面对强大的锦衣卫,他也敢于制裁那些无法无天的权贵子弟。 在他看来,那些勋贵子弟无足轻重,真正值得关注的,是那些敢于挑战皇权,勾结外人的行为。 今日叶瑾虽已疲惫不堪,但他仍坚定地表示,他要维护的不仅仅是自己的尊严,更是朝廷的秩序和公正。 他深知自己肩负重任,即使面临再多的困难和挑战,他也要坚持到底。 明早他们将返回县衙,继续为百姓谋求福祉,维护一方安宁。 至于那些企图破坏秩序的人,叶瑾绝不会放过他们。 他坚信自己有能力、有义务维护朝廷的权威和公正。 洪武三年,周德兴被任命为征南将军,讨伐湖广地区的叛乱少数民族。 这是他的首次单独统兵。 洪武四年,他跟随信国公汤和征战四川,为明朝攻克该地立下大功。 次年,他又协助卫国公邓愈征战广南。 从追随朱元璋起,周德兴每年都在军营中度过,无愧为一名能征善战的悍将。 然而,即使是这位手握重兵、地位显赫的将军,也显得焦虑不安。 他在魏国公徐达的府上焦急踱步,因担忧某些事情而长吁短叹。 徐达的长子徐祖辉尝试劝解他,但周德兴仍然焦躁不安。 此时,魏国公徐达回到府中,周德兴如同见到救星般迎了上去。 他告诉徐达,自己的担忧来自于一些突发的事件,他需要这位老朋友的建议和帮助。 同时,他也对徐达的身体状况表示担忧,因为他是他们这些老兄弟的主心骨。 徐达在喝过一口茶后,对周德兴的关切表示理解,并询问他深夜造访的原因。 周德兴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开口说道:“难道是秦淮河北岸的产业出了问题若是与那些风尘产业有关,你就不用多说了。 为何你要涉足这种行业无论做什么生意,都不应该涉及这种场所。 现在,我们勋贵的名声都被你们玷污了,朝中的勋贵和王公贵族都在涉足这种场所,这若是传出去,岂不被他人耻笑皇上也对此深感不满,你还是不要再火上浇油了。” 周德兴见对方情绪较为激动,立刻解释道:“我对金银财宝的 确实难以抗拒,但我没有开设那些场所赚取不义之财。 秦淮河北岸的五十余家酒楼、青楼与我们淮西二十四将无关,都是……” 他话到嘴边,突然闭口不言。 徐达听了周德兴的解释后,情绪稍微平复了一些。 他好奇地问道:“那你如此急匆匆地来找我,是为了何事” 周德兴叹了口气,露出沮丧的神色,与战场上那位勇猛无敌的大将判若两人。 他说道:“都是为了我那不成器的儿子……” 徐达一听老朋友这幅模样,便知道周德兴的儿子又惹了麻烦。 周德兴对独子周骧过于溺爱,又因为长期在外领兵,疏忽了对儿子的教育。 加上家里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不忍心严格管教,导致周骧无法无天。 不仅在应天府内横行霸道,欺压百姓,还频繁出入青楼、勾栏之地,年纪轻轻就被酒色所迷,掏空了身体。 周德兴经常为了周骧的所作所为善后。 徐达了解周德兴家里的情况,听周德兴这么说,忍不住冷哼:“你家那个祸害又惹了什么麻烦虽然周骧是你唯一的儿子,但你也应该好好管教。 现在被妻妾宠得无法无天,再这样下去,恐怕连命都保不住。” 周德兴连忙说:“这次不是骧儿闯祸,而是他被人欺负了。 如果再不及时处理,恐怕他的命真的保不住了。” 徐达感到意外。 周骧一向仗着父亲的权势横行霸道,只有他欺负别人的份,怎么可能被人欺负难道他得罪了皇子皇孙但周骧应该不敢招惹皇室成员。 那他是得罪了其他国公府的嫡子但也不太可能,大部分国公府的嫡子都在军中历练或在国子监读书,没时间与周骧混在一块惹事生非。 那么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能让周骧面临生死危机 整个应天府竟然还有如此硬茬子的人物徐达听闻周骧遭遇后,一脸好奇地问道:“这周骧到底招惹了什么人不仅被欺负,甚至命悬一线” 周德兴急忙回答:“还能有谁,就是那个胆大包天的上元县县令叶瑾。” 徐达听后恍然大悟,敢在应天府如此对待纨绔子弟的,除了陛下口中的那位小 ,还能有谁但周德兴曾言,他家在秦淮河北岸并无产业,那周骧是如何与这位小 结怨的 徐达好奇询问,周德兴焦急地解释:“今日我一直在宫中商议种痘事宜,出宫后又去五军都督府处理军务,直到酉时六刻才回府。 回去时家中已乱成一团,才知道叶瑾在秦淮河北岸设公堂审案,不知为何打了周骧和随从三十大板,还要枷号三日示众。” 周德兴接着说道:“我当时心急如焚,欲带亲兵前往上元县县衙要人,但还未出府,就收到消息说叶瑾堵了锦衣卫衙门大门,逼得毛骧自断一臂,还砍了元狮千户的头颅以赔礼道歉。 如今叶瑾圣眷正浓,我思前想后,还是来找徐老哥商议此事。” 听完周德兴的叙述,徐达好奇地问:“你为何来找我应该去宫中求陛下开恩才是。” 周德兴苦涩地回答:“我已尝试过,但未能见着陛下,只有一个小宦官带了一句话将我赶出宫。” 徐达问:“什么话” 周德兴回答:“一个‘滚’字。” 此时,一个妙龄女子端着药走进正厅,她笑道:“爹爹、周叔叔,女儿或许知道其中缘由。” 正厅里的众人闻言都朝她投来了疑惑的眼神。 ——得知女儿可能知道原因后,徐达微微蹙眉。 尽管徐家与周家是世交,周德兴对自己也算恭敬,双方交往密切,但他对周德兴之子周骧实在看不上眼。 徐达女儿徐妙锦听闻周骧在南津桥遭遇不测,竟与叶县令起了冲突。 她道听途说,从四哥口中得知事情经过,却不敢确定。 徐达和周德兴听闻后都感到愤怒和担忧。 周德兴焦急追问为何周骧会遭此不幸,那么多勋贵子弟在场为何不出手相助。 徐妙锦继续讲述事情经过,周骧为了出风头拔头彩而前往公堂挑战叶县令手下之人。 不过文本表述不明确的地方需要进行适当修正: “那混小子周骧不是自大而挑衅他人吗听说今日众多勋贵子弟都去了南津桥,周骧为了炫耀自己,居然去挑战叶县令设下的公堂,结果被抓住了痛打一顿。” 徐妙锦解释道。 听到女儿的解释后,徐达和周德兴更是气愤不已,他们想知道更多细节,为何周骧会如此行事,为何其他勋贵子弟没有出手相助。 徐妙锦语气不善地说道:“那是公堂啊,周骧哥儿在公堂上咆哮,辱骂朝廷命官,按大明律要被流放。 如今只挨了板子,枷号三日已经是宽容了。 你们打算怎么救他难道去和差役冲突吗那样只会让骧哥儿的罪责更重。 陛下已经对你们不满,若再发生冲突,不是主动送上门去受罚吗” 徐妙锦幸灾乐祸地笑道:“若是真那样,就有戏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