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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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上名医辈出，如皇帝、扁鹊、淳于意、华佗、张仲景、孙思邈和李时珍等，他们的医术传承至今。 医学着作如《黄帝内经》、《伤寒杂病论》、《本草纲目》等，都是千年传承的瑰宝，救人无数。 与此同时，西医的治疗手段相比之下显得原始和野蛮，如放血、灌肠、驱魔和吃木乃伊等。 甚至有人用臭袜子治疗感冒。 直到文艺复兴后，西方才有了现代医学的理念。 然而，现代医学与西医不同，它并不比中医更先进和可靠。 尽管现代医学通过先进的仪器设备能详细了解人体各器官的病情，但其“头痛医头，脚痛医脚” 的理念并不能解决所有问题。 对于癌症患者来说，现代医学并不能保证一定能根治。 中医的理念则是全面而系统的，它注重人体的整体平衡和和谐。 因此，在对待疾病时，中医并不只是针对病症本身进行治疗，而是从患者的整体状况出发，寻求根本的解决方法。 身体某器官病变，反映出整体身体机能的失衡，因此调理需着眼于全身。 中医治愈疑难杂症的成功案例亦不在少数。 叶瑾，无论前世还是今生，对祖先留下的传统都保持着敬畏之心。 面对军郎中们关于治疗外伤的疑问，他虽身为门外汉，只懂一些浅薄的现代医学知识，但仍以谦逊的态度进行讲解。 叶瑾示范刀伤处理，张院判提出问题：“为何要用针线缝合伤口” 叶瑾解答：“此举既能止血，又能加速伤口愈合。 但记得伤口愈合后需拆线。” 众人点头表示理解。 接下来，叶瑾以宋小乙为例，讲解如何处理不同种类的伤口。 对于重物撞击造成的内伤和皮下淤血，他的处理方式是先划开伤口排除淤血再行包扎。 烫伤和烧伤方面他则表示自己不如在场诸位了解，就不再赘述。 但被金汁烫伤则需先用烈酒清洗伤口再进行包扎。 经过昨夜在上元县刑具下的痛苦折磨，宋小乙身上的伤口众多且严重。 叶瑾花费一个多时辰为他治疗，并分享自己的医学知识。 随后他提议，在出征前的几天里，诸位军郎中可留在县衙，以宋小乙为实践对象进行练习。 众人对此无异议，唯有宋小乙内心哀嚎连连。 采花贼历来为人所憎恶，即便在牢狱中亦处于鄙视链底层，无人会为这些采花贼发声要求公平对待。 他得知自己成为试验对象后，回想起昨晚和今日的苦难经历，内心彻底崩溃。 此刻的他，宁愿立刻死去，也不愿在这个如同地狱的县衙多待片刻。 尤其是每当看到那位宛如恶魔般的俊逸书生，以淡然的语气说出令人胆寒的话语，并用小刀轻轻划破自己的皮肤时，宋小乙感觉仿佛身处十八层地狱之中。 他用力吐出嘴里的臭袜子，声嘶力竭地哀求：“尊敬的县令，我有重要情报要告知，只求速死，望成全。” 叶瑾听到他的请求后，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微笑。 她心中想：哦，还有意外之喜吗 张狗子愤怒地盯着宋小乙：“你这狗贼，昨夜和你聊了一整夜，你不肯交代，现在却说有重要情报要报告。 你这是消遣我吗” 说完踹了宋小乙一脚。 尽管被踹，宋小乙仍然死死地盯着叶瑾，不言放弃。 叶瑾示意张狗子冷静，她以一贯的淡然态度询问：“什么重要情报说来听听。” 宋小乙坚定地说：“县令必须先发誓让我痛快地死，我才会说出我知道的。” 叶瑾心中冷笑：还真给你脸了，开始威胁我了她挥手示意张狗子将宋小乙拖下去。 宋小乙见状，立刻爬起来哀求：“县令，我只求速死。” 叶瑾严厉地说：“在本官面前，你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格。 你以为你的那些破事本官会感兴趣吗你不过是想攀咬出你的狐朋 而已。 天道昭昭，你以为他们能逃得过官府的制裁吗” 这番话让徐达都刮目相看。 宋小乙被吓得垂头丧气。 他知道叶瑾已经识破他的心思，心中后悔不已。 叶瑾吩咐张狗子用审讯手段再次审讯他：“若是他再敢推诿或胡乱攀咬，就用上刑罚手段。” 张狗子眉开眼笑，答应照顾好被带走的人，保证照顾得服服帖帖。 随后，书吏和差役搬来太师椅和茶几，众人于前院树荫下乘凉品茶。 叶瑾询问张院判关于军郎中除了救治伤员外是否还有防疫的职责。 张院判证实了他的猜测。 叶瑾接着强调了卫生工作的重要性，提及防止疫病爆发需要注意的一些卫生细节。 在场的军郎中则表现出对此的好奇。 然而，徐达却对叶瑾的说法表示质疑，认为军营并非如叶瑾所描述的那样脏乱差。 他反问叶瑾关于马陵之战中的减灶之策是否表明庞涓之所以中埋伏是因为武断地通过减少灶台数量来评估敌军状况。 这场对话引发了徐达对古代战争史中庞涓与孙膑的马陵之战的讲解，彰显了他对战争历史的了解。 徐达询问庞涓通过观察齐军减少的灶台数量来判断齐军士卒逃亡的原因，为何不可以观察军营内的排泄物数量来得出同样的结论。 叶瑾明白后，感叹春秋战国时期的将领已经注重军营卫生，通过填埋茅厕的方式既保持整洁又不暴露军情。 他意识到自己的浅薄，向徐达求教。 徐达打算传授他一些军事常识，叶瑾却转而向军郎中发表他对蒙元残余势力的看法。 他认为漠北草原的环境对汉人不利，远征会造成后勤压力大和疫病爆发。 蒙古人得知汉军出征后，会采取避战策略，污染水源等战术手段。 叶瑾在解决水源污染方面有所见解，提出了避免士卒喝生水以及处理被污染水源的方法。 在处理军事事务时，他并不敢过于自信，而是尽力普及现代防疫知识。 在午餐时间，他安排军郎中用餐并交给他们防疫的小册子。 回到后院后，叶瑾与徐达谈论行军打仗的常识，对于之前关于李广的疑问得到了徐达的解答。 李广虽名扬青史，但在军事领域并未达到徐达所认为的普通将领水平。 对此叶瑾虽有所疑惑，但他并未急于反驳，而是耐心听取徐达的解释，他对军事的了解也更加深入。 关于解决水源污染问题的一些独特看法也被用于实践，这表明古人对于生存环境的保护和处理有一定的智慧和认知。 叶瑾的脸色骤然变化，听到了徐达对自己的军事才能的评价，仿佛和李广相提并论。 他在惊讶之余，也感到了困惑：徐达是在赞许自己，还是在贬低李广他深知司马迁与李家交情深厚，对李广多有赞誉之词，但也明白《史记》中对李广的行为有所批评。 他清楚记得《史记》中的记载：“广行无部伍行陈，就扇水草屯，舍止，人人自便。” 这意味着李广的部队喜欢在有水草的地方扎营，士卒可以随意行动。 成语“人人自便” 便源于此。 然而，徐达进一步解释大军行军打仗的真正要领。 首要任务是隐藏行踪和兵力数量，避免被敌人洞悉。 若士卒人人自便，很容易暴露己方兵力。 其次，军队需要纪律严明，如果士卒可以随时行动如厕，会导致队形混乱甚至士兵逃散。 最后，任何有识之士的将领都知道卫生状况的重要性，大量排泄物若处理不当会引发疫病传播，危及全军。 叶瑾纠正道：“赤壁之战并非如小说中所述是诸葛亮借东风火烧曹操的军队。 实际上赤壁之战是周瑜为大都督指挥东吴、刘备联军对抗曹操的战役。 而且魏军人数并没有那么多。” 徐达解释道。 叶瑾尴尬地摸了摸额头，深感自己的知识误区。 “以后再也不以小说为正史了。” 他内心感叹自己的无知和失误。 徐达第一次看到叶瑾羞愧的样子，心中感到满意。 他意识到只有在自己最擅长的领域才能真正展现实力。 叶瑾的才华和知识面让他佩服的同时也有一丝失落感。 他原本以为自己是最顶尖、最聪明的人之一，但结识叶瑾后才发现天下之大有天赋异禀之人。 叶瑾的涉猎之广令人叹为观止。 今日始知，这少年亦有未知之事。 因此，徐达心生教授之念，仿佛化身师长，继续道：“实言不讳，但凡合格之将领，皆视大军如厕之事为重中之重。 如诸葛丞相，据《三国志诸葛亮传》所载，其行军之际，营垒、井灶、厕所、栅栏、要塞皆井然有序……至于厕所，即茅厕也。” 又举例如唐名将李靖所着之《卫公兵法》中所述：“兵士每安营毕，需掘一厕……” 叶瑾闻之如痴如醉。 世间男儿，谁无逐鹿天下之志叶瑾虽曾有此梦想，自知能力所限，仍不妨其如听故事般享受徐达所授之军事常识。 天下间，得如此名将如师者，唯叶瑾一人矣。 此时，婵婵端菜入室，见徐达与叶瑾热议不休，好奇问道：“徐伯伯、公子，你们正在谈论何事” 叶瑾笑答：“徐伯伯正在教我如何在领兵之时解决士兵随地大小便的问题。” 婵婵闻言面色微变，作恶心状，嗔怪道：“饭点将至，你们何不谈些他事，偏选此等不洁之事” 正当婵婵欲出，她忽有所忆，复道：“公子，家中人口渐增，是否需扩建厕所我想仿照书房之厕所，既干净又卫生，且可供沐浴。 公子意下如何” 叶瑾闻此面色大变。 徐达初时茫然，旋即了然于胸，一双虎目如刀直视叶瑾，阴恻恻问道：“你书房之器具非井而是马桶” 叶瑾预感不妙，未及回答便起身而逃。 徐达抓起茶盏掷向叶瑾逃逸方向。 茶盏撞墙碎裂。 ——今日首更。 前日小章节略写，仅陈洲告知郭二不必派差役跟随，他们几人便足够前往城郊。 叶瑾瞥了徐达一眼，随即对陈洲下令出发。 出了衙门，三人上马，朝北门行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