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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标没有责怪她，解释：“一是松江府同知被妻妾残杀一案，经过三司会审，证据确凿。 二是设立殿阁大学士的事。” 吕氏听闻亲夫被谋害之事，震惊不已。 她对设立“殿阁大学士” 不感兴趣，但对伦理道德和案件却十分关注。 当听到朱标提及亲夫被害的案子时，尽管处在古代的背景下，吕氏也对此深表不解，她强调遵守礼法的重要性，并对女子对夫君的不义之举持有谴责的态度。 朱标解释案情时提到，受害者张嵩性格暴虐，家人无法忍受才做出极端行为。 然而吕氏和朱允炆都认为这种行为违背了礼法。 最后朱标让吕氏带朱允炆回寝宫后，继续处理政务。 此时松江府，一个老人带着年幼的孩子步入黑暗之中。 大多数行人都是朝着府城的方向行进。 然而，官道上有一对老小，他们却选择了一个相反的方向，彼此扶持着走向远方。 月光如轻纱般洒在官道上。 小女孩好奇地问道：“外公，我们要去哪里呀” 外公满面皱纹，他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回答：“囡囡，外公听说应天府有位叫叶青天的勇敢人士，他不惧权贵。 所以，我们去应天府找叶青天，希望他能为你娘伸张正义……” 小女孩听到后，脏兮兮的小脸上露出了笑容，她问道：“外公，叶青天是不是像戏文里说的那样，是位公正的大老爷，用狗头铡惩治坏人的那种” “是的。” 外公回答。 小女孩充满希望的问道：“真的吗我娘真的有救了吗外公，那叶青天是和皇帝比哪个更大呢” 外公苦笑，解释：“当然是皇帝最大了。” 小女孩有些不解：“那我们为什么不直接去见皇帝呢戏文里不是有登闻鼓吗我们去敲，皇帝一定会为我们做主的。” 外公摸了摸她的头，没有解释太多，只说：“叶青天也可以帮你娘伸张正义，我们去找他就可以了。” 小女孩乖巧地点了点头。 接着，她又问：“外公，应天府离我们松江府远吗” 外公回答：“不远，只要我们一直沿着官道走就能到。” 小女孩又问道：“那我们为什么不白天走呢” 外公解释：“白天可能会被人发现我们去应天府。” 小女孩有些害怕：“可是我害怕……” 外公安慰她：“囡囡不怕，有外公在呢。” 夜风似乎也变得温柔起来。 这一老一小缓缓前行，逐渐消失在黑暗中。 他们的声音也被夜风带走。 不久之后几名护卫簇拥的马车停在离城门不远的官道上。 一位中年男子从马车下来看着远去的爷孙发呆了一会儿才命令护卫道：“护送他们平安到应天府。” 护卫们领命离去。 马车旁的小厮不解地问道：“大人我们并不认识那赵家的人为何要帮他们” 中年男子深深叹息，坦言自己并非为了私人利益而行动，而是遵循内心的良知。 他补充道，自己所做的已经竭尽全力了。 说完，他转身钻入马车中。 在月色下，马车朝松江府城门方向驶去。 尽管老朱对晚餐有些挑剔，但他的行动却十分诚实。 坐在主座上，他一边品尝冰镇米酒，一边大口享用美食，尽显山大王的气势。 用餐持续了一个小时左右，桌上的菜肴被一扫而空。 饭后，叶瑾忙着收拾餐桌，而几个女眷则去厨房清理碗筷。 两个老头子坐在院子里的靠椅上闲聊。 此时，叶瑾从书房取出茶叶，准备泡茶。 他用松果点燃小火炉，烧水清洗茶具，然后按照正确的冲泡方式泡制雨前茶。 徐达品尝了叶瑾泡制的茶水，感觉茶香扑鼻。 他称赞叶瑾的泡茶技艺，并调侃其享受生活的态度颇有大儒之风。 然而，老朱却批评叶瑾一开口就暴露其粗鲁的性子，并建议他如果希望成为大儒，应该学会佛家的闭口禅。 叶瑾对老朱的批评不以为然，觉得他只是吃饱撑的，总是挑刺儿。 老朱继续批评叶瑾只知道享受生活，如果将来身居高位，也会是一个只知道享受、不知道为国家操劳的人。 叶瑾反驳称自己是在苦中作乐，朝廷的俸禄连师爷小厮都养不活，再这样下去他得借钱度日了。 老朱对俸禄问题早已与叶瑾争论过，所以这次不再回应他的抱怨。 叶瑾却不打算就此罢休，继续表达自己的不满。 朝廷与陛下年年整顿官场，严打官员受贿行为，但依然难以根除，究竟为何叶瑾提出，因为朝廷所给的俸禄实在不足以支撑官员们的日常开销。 若是不受贿，他们又该如何养活一家老小 老朱听到此，愤怒不已，质问叶瑾为何不选择辞官。 叶瑾无奈回应，他已多次向吏部申请辞官，但未获批准。 徐达则持事不关己的态度。 然而，叶瑾继续深入讨论这个问题，指出仅仅使用高压政策和严苛律法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官场风气问题。 他举例自己的情况，作为正七品官员，年俸禄微薄，即便有能力，也难免因俸禄不足而需要寻求其他收入来源。 老朱和徐达意识到叶瑾所说有一定道理。 他们了解到，一个七品官员的俸禄甚至不如普通小康之家，而官员们还需要应付各种开销，如丫鬟仆人、幕僚师爷的费用，以及同僚间的人情往来等。 因此，他们不得不思考是否有更好的解决方案。 明朝是华夏历史上官场风气最为严峻的时代，其根源在于明太祖朱元璋设定的官员俸禄极低。 官场中流传着这样一句话：“千里当官只为钱。” 并非每个人都有无私的奉献精神。 因此，在明朝两百多年的历史中，仅有海瑞一位清廉官员。 朱元璋后的皇帝们默认官员受贿，原因在于官员俸禄过低，但皇帝又需官员效劳，只得默许。 只要官员有能力，贪些银子并不妨碍其声誉。 例如，地方官府每年会向朝中官员赠送“冰敬” 、“炭敬” 。 而在收税时，则采取“淋尖踢斛” 与“折色火耗” 等手段。 “冰敬” 与“炭敬” 是地方官员为讨好朝中权贵而赠送的银两，用于购买避暑与取暖之物。 但地方官员的俸禄并不高，他们如何能有足够的银子来孝敬朝廷官员呢答案只能从百姓身上剥削。 其中，“淋尖踢斛” 与“折色火耗” 是最常见的敛财手段。 “淋尖踢斛” 是指在百姓缴纳粮食作为赋税时，官员会采取某种手段增加粮食损耗，从而获取额外收入。 而“折色火耗” 则是一种更为直接的方式，通过损耗的名义收取额外费用。 在明朝，税收主要以实物为主，尤其是粮食。 在缴纳粮食时，斛是一个重要的容器。 官员会利用斛的结构特点，通过“淋尖踢斛” 的方式增加损耗，从而获得额外收入。 这一过程不仅需要熟练的技巧，还需相当的力度与准确性。 小吏们为此需日日练习，确保在收税时能够展现出色的技巧。 每当收税的日子到来，他们都会全力以赴，希望能从百姓的粮食中获得更多的额外收入。 而“折色火耗” 则是一种更为隐蔽的剥削方式，通过损耗的名义收取更多费用。 由于官府除了征收实物赋税外，还会征收银子和铜钱，但华夏历来贵金属稀缺，金银铜矿存量有限。 因此，官方和民间在铸造货币时，会在银子和铜板中掺入铅或其他金属，导致货币成色不足。 当官府收取这些货币时，熔炼过程会有损耗，这部分损耗由百姓承担，而具体的损耗量由官府说了算，百姓无法置喙。 简而言之，这些都是官府变相向百姓收取费用的手段，且这些手段得到了朝廷的默许。 在大明官场，除了洪武年间外，这些手段几乎普遍存在，连青史留名的贤臣也无法例外。 明朝两百多年，清廉如海的官员寥寥无几，海瑞或许是最着名的例子。 那么，明朝的皇帝为何不像清朝的雍正那样实行“养廉银” 制度来遏制 呢主要原因在于祖训不可违背。 皇帝们知道官员们存在 行为，但只能默认，因为禁止 可能导致无人愿意为他们效力。 即便皇帝严打 ，下面的人也可能阳奉阴违。 连精力旺盛、事无巨细的太祖朱元璋在严打官场 后，也对日益严重的 现象无可奈何，只能留下感叹。 人的欲望是无穷的，得寸进尺也是人类的本能。 清朝雍正实行“养廉银” 制度只是让官场暂时清明了几十年，乾隆登基后，清朝的 之风不亚于明朝，甚至出现了和珅这样的巨贪。 历朝历代都存在 现象，即便是以高薪养廉的宋朝，也出现了如蔡京这样的大贪。 因此，如何既让官员们有效工作又不让他们 ，这是一个历史难题。 叶瑾对书中大部分观点持认同态度，但在《空印案》和《郭桓案》这两大案件上，她持有不同看法。 空印案中大量官员被杀，看起来冤枉，但实则这些官员因贪图省事，采用瞒上取巧之法，触及了朱元璋这位极度掌控欲强、对官员极度不信任的开国皇帝的底线，最终引发此案。 至于郭桓案，这是一场涉及广泛的官场大案，几乎让整个大明官场受到冲击。 尽管朱元璋整肃官场接近二十年，但大案仍发生，原因在于官员生活困顿，明朝官员俸禄之低令人难以置信。 官员们同样有贪欲，他们也是为了生存而追求财富。 叶瑾认为，大明官场的风气已经败坏，郭桓案只是暴露这一问题的火星子。 而问题的根源在于朱元璋，他的治国理念与官场风气有着密切关系。 叶瑾读过历史书籍，对大明这个汉人最后一个封建王朝感到惋惜。 太祖朱元璋从草莽中崛起，开创了一个新时代。 成祖朱棣也曾多次亲征漠北，巩固疆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