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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徐达等少数人则露出好奇的神色。 在他们看来，如果一个人有狂妄的资本，那么他的狂妄是可以接受的。 朱标有些担心叶瑾的言辞会引发朝中重臣的不满，于是小声请示朱元璋是否要提醒叶瑾。 然而，朱元璋却表示他想知道叶瑾还有什么惊人之言，无需提醒。 朱标只得作罢，只能在心里祈祷叶瑾不要再犯浑。 随着叶瑾的进一步发言，众人的情绪也随之起伏。 他的每一个字都牵动着在场每一个人的心弦。 尽管他知道这是一个充满挑战和风险的场合，但他仍然决定勇往直前，因为他知道只有如此，他才能让自己的声音被更多人听到，他才能为那些深受天花恶疾之苦的人们找到真正的解决办法。 张楚元终于忍不住，对叶瑾的态度严肃而凌厉地提出质疑：“你这做法实属无理取闹！此等大事涉及人命，为何未经深思熟虑就草率行事” 他表示他对叶瑾的“牛痘疗法” 无法完全信任，认为应该尊重并谨慎对待医学前辈们的意见。 然而，他同时也意识到叶瑾的胆识和勇气值得尊重。 叶瑾于是开始解释自己的经历：“在洪武十四年的秋天，扬州府有一村落发生了天花疫情。 由于当地官府处理得当，疫情并未大规模爆发。 当时我就了解到这个村子的情况，便以江湖郎中的身份亲自深入其中调查。” 他进一步提到自己曾经感染过一头病牛身上的瘟疫与天花症状相似，所以决定亲自前往验证自己的猜想。 经过一系列冒险和验证后，叶瑾成功实施了种牛痘的预防措施，并将这种方法带回了上元县。 当他叙述完这一切后，在场的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御医们对他的勇敢和胆识深感佩服，他们开始意识到叶瑾的理论或许真的有其独特的价值。 这种直面天花恶疾的勇气和对生命的尊重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动容。 什么是舍生取义这就是。 因此，叶瑾的言辞并未夸大，他真能比肩古之先贤。 先贤不仅学识渊博，更有一种为了天下而勇于牺牲的胆魄。 所以，听完叶瑾的叙述后，太医院的太医们肃然起敬，纷纷行礼。 他们在院使的带领下，对叶瑾表达了崇高的敬意，认为他继承了古贤的精神。 叶瑾坦然接受了他们的敬意，并介绍了身边的李郎中。 李郎中亲自试验种植牛痘，详细记录了整个过程，并在山谷中与天花病患共同生活，完善了种牛痘的方法。 叶瑾所提交的奏章中的数据，都来源于李郎中。 所有人此时才注意到李郎中的重要性。 他们原本以为李郎只是辅佐叶瑾完成试验的下属，但没想到叶瑾主要负责理论部分，而实际操作全部由李郎中完成。 太医院的御医们对此感到惊讶，然后纷纷看向李郎中，院使向李郎中行礼道歉，并表示请他不吝赐教。 李郎中确定种植牛痘法确实有效。 他在山谷中为百余人种植牛痘，无论年龄大小，只有初时有轻微反应，但几天就能痊愈，且无人感染天花。 他详细描述了整个过程，御医们纷纷提问并与其辩论。 随着对话深入，御医们的神情愈发兴奋，如同发现了稀世珍宝。 此时，在场的人终于放下心来。 他们确信叶瑾的奏章并非夸大其词，而是真的有了有效的解决方案。 这让他们既激动又感到不可思议。 困扰了无数生灵、所有朝代长达数千年的恶疾，就这样被解决了朝中的重臣们看向叶瑾的眼神充满了新的敬意和钦佩。 叶瑾离开皇宫时，天色已晚至酉时三刻（即下午五点半左右）。 奏对时间长达近十个小时，他深感疲惫。 虽然大部分时间都是李郎中进行讲解和回答，但叶瑾也插入了自己的观点，使得他一天下来口干舌燥。 尽管如此，老朱对他的待遇并不吝啬，不时派遣宦官奉上清茶，甚至中午饭也是在皇宫内享用。 然而，皇宫的御膳虽然种类齐全，味道却不尽如人意。 叶瑾想起了婵婵的手艺，心中感叹皇宫的御厨们还需努力。 当叶瑾离开皇宫时，小宦官云海送他出门并挥手作别。 “叶县尊，今日的奏对您展现了惊人的才智和毅力，实在让人佩服。” 云海笑道，“本来我还要值守御书房不能亲自送你出城，深感遗憾。” 叶瑾回应道：“云小公公亲自送我出宫已经让我倍感荣幸。” 接着两人客气了一番。 随后叶瑾询问为何皇帝会将他留到如此晚的时间。 虽然今天的奏对时间很长，但并未持续到卯时三刻。 皇帝在申时七刻就结束了奏对，并下旨表彰了叶瑾和李郎中。 李郎中被聘为太医院正五品的院判。 然而皇帝表示要等到验证牛痘之法切实可行后才会给予其他赏赐。 虽然皇帝和朝中重臣以及太医院的御医们都对叶瑾和李郎中的说法深信不疑，但仍需亲眼见证结果。 对此叶瑾和李郎中并无异议。 接下来叶瑾准备前往锦衣卫投案自首，展开新的历程。 叶瑾尤为独特。 对他而言，任何赏赐都显得微不足道。 他向来懒散成性，让他担任 并每日早起上朝，无异于要他的命。 因此，升官之事对他来说并无吸引力。 发财倒是一个值得考虑的选择。 至于爵位，大明一朝的规则是非军功不能封爵。 即使他和同伴立下了巨大的功劳，封爵的机会也是极其渺茫。 然而，叶瑾感到意外的是，奏对明明在下午四点四十多就结束了，他却一直等到傍晚六点多才被允许离开皇宫。 刚开始，他以为皇帝是要和他摊牌，甚至做好了应对突然出现的皇帝的演技准备。 然而实际上，他只是被留在了奉天殿外殿枯坐了近两个小时才被告知可以出宫。 这让他非常不满，怀疑这是皇帝的恶作剧。 云海听到叶瑾的疑惑后，也茫然表示不清楚原因，只是按照皇帝的命令行事。 宫门每日都在傍晚六点准时关闭，成年男子通常不允许在宫中过夜，所以他们才在傍晚七点前将叶瑾送出宫。 叶瑾愤愤不平。 今天他为皇帝立下了如此大的功劳，却未得到任何实质性的奖赏，反而被这样捉弄。 他深感皇帝不近人情。 与现代公司的老板相比，无论是21世纪提倡“996” 的老板，还是14世纪利用权力让他免费加班的皇帝，都没有什么好鸟。 叶瑾对此深感无奈和不满。 云海察觉到叶瑾的神色有些异样，便立刻解释，让叶县尊无需过于担心。 虽然不清楚陛下为何下达这样的旨意，但陛下和太子爷对叶瑾的青睐确实超过其他臣子。 他立下了显着的功绩，未来必定飞黄腾达。 叶瑾在听到安慰后，反应了过来。 随后，叶瑾询问了云海锦衣卫衙门的位置。 云海详细解答并指出位置。 叶瑾打算去锦衣卫衙门投案自首，实际上他是要去寻找晦气，因为他今日曾被一名锦衣卫千户无理抓捕。 这令云海有些脊背发凉，深知叶瑾的决绝与强势。 即使是面对权势滔天的锦衣卫，叶瑾也不示弱。 最后叶瑾强调他只是想了解情况并消除困扰，他已经解开马匹的缰绳离开了皇宫前往目的地。 见到平安归来的叶瑾后，他的伙伴们如释重负。 叶瑾在众人焦虑的等待后终于出现，他们瞬间放下了心中的担忧。 得知叶瑾与 一同进餐并获得了高度评价后，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并且为叶瑾感到自豪。 叶瑾还决定宴请众人，让大家倍感欣喜。 然而，他接下来的话却如同晴天霹雳般震撼人心。 他平静地宣布：“我们要去锦衣卫投案自首。” 陈洲等人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心中的喜悦也烟消云散。 他们对即将面临的未知感到恐惧，感觉这位县尊的行为如同在挑衅强大的势力。 面对他们的惊愕，叶瑾毫无惧色，他似乎是带着某种目的踏入这片令人避之不及的领地，从容地说：“你们锦衣卫不是要抓我吗不用那么麻烦，我主动送上门来了。” 赵今夏如今深感后悔。 他早知如此，就不该涉足这复杂的局面。 明知叶瑾是个行事极端、不留余地的人，自己又何必跟来趟这趟浑水呢如今，又要随他去冒险。 郭二和张狗子只是短暂地惊愕，随后坚定地表示要跟随叶瑾。 他们对叶瑾说道，无论他去哪里，他们都随行，就算是前往锦衣卫衙门，他们也愿意一同闯过难关。 叶瑾吩咐他们先出城，在城门口等待。 陈洲和赵今夏则是一脸无奈又坚决地表示要与叶瑾共进退。 他们清楚叶瑾即将去锦衣卫投案自首，但他们明白这只是调侃，叶瑾的真正目的是去找锦衣卫的晦气。 他们知道叶瑾的行事风格：眼里容不得沙子，今日仇今日报。 因此，他们清楚此时的反应必须激烈。 锦衣卫是明朝的军政情报机构，负责皇帝的侍卫、侦察、逮捕、审问等任务，也参与收集军情和策反敌将的工作。 他们在叶瑾心中地位非同小可，叶瑾今天的行动，虽然是调侃性质，但无疑是对锦衣卫的挑战。 他准备前往锦衣卫衙门寻找某人晦气，而他们知道这是无法逃避的冒险之旅。 在蒙元北伐的背景下，锦衣卫搜集了大量的敌军情报。 尽管它仅仅成立数月，但同前身拱卫司已经赢得了令人畏惧的声誉，让百姓避之唯恐不及。 从洪武十三年胡惟庸案开始，锦衣卫便成为办案的主力机构。 短短几年间，锦衣卫及其前身拱卫司已经查封了百余官员府邸，上千名重臣及其家属在昭狱中丧命。 遭受酷刑致残的人数不胜数，这令朝野内外对锦衣卫非议不断。 然而，得益于皇帝朱元璋的信任，锦衣卫的地位愈发稳固，权势日益显赫。 锦衣卫的衙门位于皇城的正门承天门附近，紧邻五军都督府和通政司，与六部隔街相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