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委屈的小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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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怀瑾微微一笑，他早已料到有此一问，却并未直接回答租赁条件，而是话锋一转： “薛姑娘不必急于一时，我倒想先问问，先前交易与你的那制盐之法，如今进展如何了” 薛宝钗见问起正事，神色一正，敛袖答道： “回先生，自得了那法子，宝钗便暗中遣了最可靠的家人，在城外寻了处僻静的庄子，悄悄建起了工坊。 因恐引人注目，不敢大肆扩张，如今日夜赶工，也已积攒了将近六千斤精盐。” 她顿了顿，语气中带着几分自信与审慎： “此盐雪白细腻，毫无苦涩杂味，远胜官盐，更非民间私盐可比。只是如此多的精盐，若要稳妥出手，还需从长计议。” 陆怀瑾闻言，眼中露出赞许之色，薛宝钗行事之稳妥周密，确实远超寻常人。 他点了点头，神色略显郑重道： “你做得很好，谨慎无大错，我今日正要与你商议这精盐的销路。” 他略作沉吟，似乎在斟酌措辞，随后缓缓道： “此等品质的精盐，若只在市井间零星售卖，不仅价贱，且易惹祸端。不过，我所说的‘大主顾’，并非此界之人。” 薛宝钗闻言一怔，明眸中闪过一丝困惑。陆怀瑾解释道： “万界秘境联通诸天，你所在的世界之外，尚有其他世界。其中一处盛世，其君主雄才大略，正需此等优质食盐以安民富国。” 他看向薛宝钗：“我欲引导以你生产的盐，与那位君主交易。但如此，你便只能按照秘境规则，溢价不得超过三成。” “这…” 薛宝钗聪慧，立刻明白了其中关窍： “先生的意思是，让宝钗在此界制盐，然后通过秘境，与那位异界君主交易 “正是。”陆怀瑾颔首： “不过若按照那位君主的雄才大略，定然会设法购买制盐之法，与之交易或许只有些许次数罢了，想来不影响你后续谋划。” 她沉吟片刻，迅速做出决断，起身，郑重一礼： “宝钗明白，定不负表叔所托！” 看着眼前这位少女，陆怀瑾满意地点头。 借助薛宝钗在此界制盐，再通过秘境与李世民交易，便能避免在现代社会大量购盐可能引起的注意。 陆怀瑾略作思忖，沉声道： “即是如此，你且着手筹备，产出的盐，便悉数存入秘境空间。如此既可省去仓储转运之劳，更能避开外界耳目。” “宝钗明白。” 薛宝钗盈盈一礼，眸光清亮： “定当谨慎行事，不负先生重托。” “甚好。” 陆怀瑾微微颔首，袍袖轻拂，便直接回到了秘境之中。 薛宝钗独立庭中，纤指轻轻抚过袖中的账册，眼中闪过一丝坚毅之色。 …… 秘境之内，陆怀瑾处理完薛宝钗那边的事宜，便察觉到秘境玉佩中积攒的数条来自大唐的讯息。 意念微动，那些带着稚气与急切的信息便涌入脑海： 【锅锅，兕子想来玩…】 【锅锅在忙吗兕子很乖的…】 【锅锅…兕子想吃甜甜的糖糖了…】 最后一条，声音里已经带上了明显的哭腔和委屈： 【锅锅是不是不喜欢兕子了…】 陆怀瑾眼前仿佛浮现出小兕子瘪着小嘴、大眼睛里蓄满泪花的可怜模样，心头不由一软。 前几日因薛蟠之事和规则修订，也因为是在红楼世界，便回复兕子说是自己有事情要处理，完了就会接她过来玩。 如今诸事暂毕，是该安抚一下这个小姑娘了。他当即通过玉佩传递了一道清晰的意念： 【兕子，现在可以过来了。】 …… 大唐，立政殿内。 小兕子正没精打采的趴在母后膝头，摆弄着陆怀瑾给的玉佩，小脸上写满了失落。 忽然，她猛地坐直了小身子，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如同落入了星辰，欢呼道： “阿娘！阿娘！锅锅叫兕子过去了！兕子可以去锅锅哪里玩了！” 一直陪在一旁的长孙皇后见状，又是心疼又是好笑，轻轻捏了捏女儿的小脸： “这下开心了方才也不知是谁，小嘴撅得能挂油瓶了。” 几乎是同时，李世民也得到了消息。他心中一直悬着的那块大石，总算稍稍落下。 这几日，兕子因去不成秘境而闷闷不乐，连带他和观音婢也跟着心焦。 更深处，他亦焦虑于那日“仙缘”之后便再无下文，不知那位神秘的“秘境之主”是否改变了主意。 “快，给兕子更衣。” 李世民立刻下令，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他自己则快步走向一旁早已准备好的两个篮子。 篮子里装着则是他斟酌再三挑选的“礼物”： ‘九霄环佩’琉璃茶具和‘顾渚紫笋新茶’，一套他颇为欣赏的前朝孤本碑拓，一套品质上乘的文房四宝，还有一封信。 他觉得，这位“陆先生”既有那般超凡脱俗的仙家手段，又能写出如此惊才绝艳字迹，或许会对这些“风雅之物”更感兴趣。 站在篮前，沉吟片刻，眉头微蹙。 总觉得…似乎还少了些什么。与仙人交易，空谈情谊怕是不够，总要显出些诚意。 他转身走向内室，取出一个沉甸甸的锦囊，打开看了看里面黄澄澄的金锭，略一思量，从中取出约莫二十两黄金，用一方明黄色的绸布仔细包好。 “将此物也放入篮中。” 他将金锭递给一旁的心腹内侍，低声吩咐道。 这并非他小气，而是考虑到初次正式以“交易”为目的的接触，数量不宜过多，以免显得唐突或俗气，但又必须足够表达诚意。 这二十两黄金，在大唐已是一笔巨款，但对于一位能拿出琉璃珍品、仙家饮馔的秘境之主而言，又不会显得过于扎眼，尺度拿捏得恰到好处。 看着内侍将金锭小心的放入装点心的篮子底层，李世民这才微微颔首。 他蹲下身，替已经换好一身漂亮小襦裙、兴奋得小脸通红的兕子整理了一下衣襟，柔声叮嘱道： “兕子，去了那边，要听陆哥哥的话，不可顽皮。这些礼物，是阿耶和娘娘送给陆哥哥的，兕子要帮我们带到，知道吗” “嗯！兕子知道！兕子坠乖了！” 小兕子用力点头，迫不及待的一手握住一个小篮子的提手，那欢欣雀跃的模样，与片刻前的蔫蔫小团子判若两人。 李世民和长孙皇后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期待与一丝隐忧。 望着女儿的身影随着微光一闪而逝，李世民负手而立，心中默念： 但愿此次，能真正开启与这仙家秘境往来之途。 这二十两黄金，投石问路，但愿能激起些许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