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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志接过杯子，指尖不经意间擦过小橙子的手背， 两人都像被微弱的电流击中般，同时缩了一下手。 像是逃避一遍，毛志赶忙仰头喝了一大口牛奶。 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冲淡了烤肠的咸香，留下满口清甜， 他放下杯子， 嘴唇上沾了一点奶渍。 小橙子下意识地指了指自己的嘴角示意。 毛志抬手抹了一把，没抹对地方。 “这里。” 小橙子小声说，指了指自己的左嘴角。 毛志又抹了一下，还是没抹掉。 小橙子咬了咬唇，鼓起勇气，伸出手，用指尖轻轻碰了碰毛志的嘴角： “这里……” 她的指尖很凉，碰触到毛志温热的皮肤时，两人都僵住了。 走廊里安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灯光昏暗，将两人的影子拉长，交织在墙壁上， 空气中弥漫着牛奶的甜香，交织的欲望，正在逐渐发酵。 毛志看着眼前这个低着头，连脖颈都泛着粉红的小姑娘， 她那么小，那么瘦， 总是怯生生的，却又能在关键时刻露出惊人的坚韧。 她会细心地照顾奶牛，会努力帮店里做事，会记得给他送牛奶，会因为他的一根烤肠而露出满足的笑容。 末世以来，毛志见过太多人性的黑暗， 他以为自己早就麻木了，不会再为什么人心动。 他留在超市，最初只是因为这里安全，有饭吃， 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目光开始不由自主地追随这个小姑娘。 看到她笑，他会觉得开心；看到她害怕，他想挡在她前面；看到她因为陈二北的过往而眼神黯淡时，他胸口会堵得难受。 他想保护她。不仅仅是作为一个同伴， 一个店员。 他想让她永远这样， 有牛奶喝，有烤肠吃，可以安心地笑，不用再害怕任何人。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 就再也压不下去。 “小橙子。” 毛志开口，声音比平时低沉，带着一种小橙子从未听过的认真。 小橙子抬起头，对上他的眼睛， 那里面没有了平时的爽朗不羁，而是一种深沉的、让她心跳加速的东西。 “我这个人，不会说什么漂亮话。” 毛志一字一句地说，每个字都像是从胸腔里直接掏出来的， “我就是个闲人，有点闲钱，杀过丧尸，也为了活命做过不少不算光彩的事。在遇到王勇哥之前，我觉得这辈子也就这样了，活一天算一天。” 他向前迈了一小步，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体温。 “但是遇到你之后……” 毛志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我想活得久一点，想变得更好一点。我想……照顾你。” 小橙子的眼睛慢慢睁大，呼吸停滞了。 “不是像对妹妹那样的照顾，” 毛志说得直白，没有丝毫迂回： “是男人对女人的那种，” “我想每天看到你，想让你吃饱穿暖，想让你再也不怕任何人，任何事。如果有谁敢欺负你，我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让他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他的话语简单，甚至有些笨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真诚和力量。 那是属于毛志的方式， 直接，坦荡， 把一颗心赤裸裸地捧到你面前。 小橙子的眼眶瞬间红了。 她想起陈二北不把她当人看的日子， 想起父亲拿起酒瓶砸向她身上的日子， 想起那痛不欲生的日子， 想起那些被当作货物交易的日子。 而眼前这个男人，他不会说好听的话，他甚至承认自己“不算好人”， 可他的每一个字，都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 “你……你不用马上回答我。” 毛志看着她眼中的泪水，有些慌了，以为自己逼得太紧： “我就是……就是想让你知道。你可以慢慢想，一年，两年，多久都行，我——” “不用慢慢想。” 小橙子打断了他， 她的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 她抬起头，脸上还挂着泪珠，眼睛却亮得惊人，像被雨水洗过的星星。 “我也……我也想和你在一起。” 这句话说出口的瞬间，她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和勇气， 那些曾经的阴影，那些对感情的恐惧，在这个男人坦荡的眼神面前，忽然变得不那么可怕了。 ”只是，这件事情我可能还得和蒋店主说一声，如果不是她的收留，我也不会，遇，遇见你..” 毛志愣住了，像是没料到她会答应得这么干脆， 随即，一股巨大的喜悦从他胸腔里炸开，冲得他头晕目眩。 他看着小橙子湿润的眼睛，泛红的脸颊，微微颤抖的嘴唇——那上面还沾着一点烤肠的油光，在昏暗灯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 所有的理智、所有的顾忌，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毛志猛地伸出手，不是去拉她的手，而是直接揽住了她的腰，将她轻轻一带—— 小橙子低呼一声，整个人撞进了他怀里。 下一秒，毛志低下头，吻住了她的唇。 这个吻开始得有些急切，带着不容拒绝的霸道，但很快便柔和下来。 他尝到了她唇上烤肠的咸香，尝到了她眼泪的微咸，也尝到了某种独属于她的清甜的气息。 小橙子完全僵住了，大脑一片空白， 她能感受到毛志滚烫的嘴唇，能感受到他结实的手臂紧紧环着自己的腰，能感受到他胸腔里剧烈的心跳，透过薄薄的衣料传递过来，和她的心跳渐渐重合。 这是一个属于成年男人的吻，充满了占有欲和不容错认的情意， 却又奇迹般地， 让她感到安全而非侵犯。 不知过了多久，毛志才缓缓退开一点，但手臂依然环着她。他的呼吸有些粗重，额头抵着她的额头，鼻尖碰着鼻尖。 “我……”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我不是故意……我就是……” “我知道。” 小橙子小声说，把发烫的脸埋进他怀里。 毛志抱紧了她，感受着怀中娇小身躯的温暖和颤抖。他低头，在她发顶轻轻落下一个吻。 “我会对你好的。”他在她耳边低声承诺，每个字都像誓言，“用我这条命对你好。” 走廊里，牛奶杯静静地放在门边的矮柜上，杯壁上凝结着细密的水珠， 食物的香气已经散去， 但爱意，久久盘旋。 ? ?好甜啊啊啊啊啊，我们可怜的小橙子，终于找到了对她好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