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砚台里的墨汁还带着新磨的颗粒感,我盯着面前铺展开的宣纸,鼻尖萦绕着陈年竹纸特有的淡涩气味。 考场里静得能听见邻座考生的笔尖划过纸面的声音,还有窗外偶尔飘进来的槐树叶摩擦声——这是我穿越成李白的第一次考试。 监考官是个留着三缕长须的老者,穿着浆洗得发白的青色官袍,正背着手在考桌间踱步。 他的皂靴踩在青砖地上,每一步都像敲在人心尖上,让原本就紧张的考生们笔尖更抖了。 我偷偷瞥了眼左右,有人已经开始咬着笔杆皱眉,有人则埋头疾书,墨汁都溅到了袖口上。 “咳咳。” 监考官在考场中央站定,清了清嗓子,声音带着老派文人特有的拖沓腔调,“本场诗考题‘明月’。限五言绝句或律诗,一炷香为限,超时者按劣等论。” “明月”两个字刚落,我手里的狼毫笔顿了顿。 就像有人在我脑子里按了个开关,原本还算清晰的思路突然被一团柔软的白光裹住,逼仄的考场、跳动的烛火、周围的呼吸声,全都瞬间退远了。 砚台里的墨汁晃了晃,把我拉回了这间逼仄的考场。 我眨了眨眼,才发现眼眶有点发潮。 穿越过来到现在,我一直像个提线木偶,跟着原主的记忆应付客栈掌柜、准备考试,从没想过会被一个考题戳中软肋。 我深吸了口气,试图把那些翻涌的回忆压下去。 指尖蘸了蘸墨汁,墨色在指甲缝里留下一道黑痕,就像当年林晓雨用钢笔在我手背上画的小月亮。 “ 你写明月,总不能光写月亮圆不圆吧”她当时蹲在操场的看台上,手里拿着半瓶橘子汽水,吸管咬得滋滋响。 那晚的月光铺在她发梢上,像撒了把碎钻,她抬头看月亮的样子,比月亮本身还亮,“你看李白写‘举头望明月’,那是想家乡;苏轼写‘明月几时有’,是想弟弟。明月是心事的镜子啊。” “那我以后写首明月诗,让你惊艳一下。”我当时笑着揉她的头发,她跳起来要打我,月光下的影子都带着雀跃。 “少吹牛,”她哼了一声,却从口袋里掏出颗水果糖塞给我,糖纸在月光下泛着粉紫色的光,“先把你那首写‘操场路灯’的破诗改明白再说。” 我握着笔的手紧了紧,指腹蹭过笔杆上的木纹。 原来过了这么久,我还是记得她说话的语气,记得那颗水果糖的橘子味,记得那晚月光落在她睫毛上的样子。 考场里的烛火“噼啪”响了一声,火星溅到了我的宣纸角,烫出一个小小的焦痕。 我回过神,不再犹豫,笔尖落在纸上,墨汁顺着笔锋晕开:“床前明月光。” 刚写完第一句,我就觉得有点不对劲。 不是心里的不对劲,是实实在在的触感。 一阵极轻的风突然从砚台里冒出来,绕着我的笔尖打了个转,然后拂过我的发梢。 风里没有考房里的烛火味,反而带着点像操场夜晚那样的清凉,甚至还隐约裹着一丝橘子汽水的甜香。 我愣了愣,以为是窗户没关严。 抬头看了眼木格窗,窗纸好好的,连个缝都没有。 再低头时,笔尖已经不由自主地写下了第二句:“疑是地上霜。” “嗤” 一声轻嗤从旁边传来,像根针戳破了刚才的安静。 我侧过头,邻座的考生正斜着眼看我的宣纸,嘴角撇得能挂个油壶。 这是个穿着锦缎长衫的少年,袖口绣着精致的云纹,一看就是家境不错的世家子弟。 之前发卷子时,我还看见他偷偷从袖袋里摸出个玉坠子摩挲,估计是用来安神的。 “我说这位兄台,”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却足够让周围几个考生听见,“你这写的是诗还是街头巷尾的白话‘床前’‘地上’,也太俚俗了吧” 他这话一出,旁边几个考生都探头朝我的卷子看过来。 有人皱着眉点头,有人抿着嘴偷笑,还有个穿粗布短打的寒门考生,看了一眼就赶紧低下头,估计是怕惹事。 我握着笔的手没松,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 在这个讲究“掉书袋”的世界,“床前明月光”确实不够“雅”,没有用“蟾宫”“玉盘”这些典故,没有堆砌华丽的辞藻,就像林晓雨说的那样,是“说人话”。 可我偏觉得,好诗从来不是给文人墨客当消遣的。 就像那晚操场的月光,不是给诗人写进诗里的,是给每个抬头看它的人,装下自己心事的。 “俚不俗,看的是有没有真心。” 我没看他,笔尖还停在“霜”字后面,声音不大,却让周围的窃笑声顿了顿,“难道兄台写诗,只看辞藻,不看心意” 那锦缎少年愣了一下,大概没料到我一个看着平平无奇的考生敢反驳他。 他脸涨得有点红,手指在桌沿上敲了敲,正要开口,我突然觉得后颈一凉——有人在盯着我。 我下意识地抬头,正好对上监考官的目光。 老儒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我身后三步远的地方,手里还拿着那本用来记录考生表现的木牍。 他的眼神不像刚才那样平和,眉头皱着,三缕长须微微晃动,目光落在我的宣纸上,又移到我的脸上,带着审视,还有点不易察觉的疑惑。 更让我心跳漏了一拍的是,他的目光扫过我的砚台时,瞳孔缩了缩。 那股从砚台里冒出来的微风还没散,正绕着我的笔尖轻轻打转,把宣纸上的墨痕吹得微微发颤,在烛火下能看见细小的光粒在风里飘。 这异象,在这个“文可凝气”的世界,绝不会没人看见。 锦缎少年也发现了不对劲,他顺着监考官的目光看向我的砚台,眼睛一下子瞪圆了,嘴里小声嘀咕:“文气一个童生怎么会有文气异象” 考房场里的安静彻底被打破了。 离我近的几个考生都停下了笔,偷偷朝这边看,连远处的考生都察觉到了异常,频频回头。 监考官的皂靴又动了,这次是朝着我这边迈步,脚步声在寂静的考房里格外清晰。 我握着笔的手没松,指腹已经沁出了薄汗。 砚台里的微风还在绕着笔尖转,像是在鼓励我继续写下去。 剩下的两句“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卡在喉咙口,我脑子里飞快地转着。 现在写下去,会不会更惹眼可要是停笔,这异象和刚才的争执,已经够让监考官注意我了。 老儒的脚步停在了我桌旁,他弯下腰,目光落在“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这两句诗上。 声音比刚才沉了些:“你这诗,是自己想的” 我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 窗外的槐树叶又飘了一片进来,落在我的宣纸上,正好压在“霜”字的最后一笔上。 风里的橘子香好像更浓了点,我突然想起林晓雨当年说的话——“明月是心事的镜子”。 是啊,不管是在现代的操场,还是在这个陌生的考房,不管我是李百,还是李白,这颗对着明月跳动的心,是真的。 我深吸一口气,握着笔的手又往下压了压,墨汁在笔尖蓄势待发。 只是还没等我落下第三笔,监考官突然伸出手,指腹轻轻碰了碰我的宣纸边缘,声音里带着一丝我没听懂的意味:“这风……有点意思。” 他的指尖刚碰到纸,砚台里的微风突然晃了晃,像是被惊动了似的,一下子散开,又很快聚拢,这次不再绕着笔尖,而是朝着监考官的手指飘了过去。 老儒的眼睛猛地睁大,往后退了半步,嘴里低低地说了句:“月华气” 周围的考生彻底炸了锅,有人忍不住低呼出声,锦缎少年的脸从红转白,盯着我的砚台,眼神里全是难以置信。 我握着笔,看着眼前这突发的状况,剩下的两句诗怎么也写不下去。 我知道,从监考官说出“月华气”这三个字开始,这场考试,已经不只是考诗赋那么简单了。 烛火还在跳,槐树叶在宣纸上轻轻打着转,监考官的目光重新落回我脸上,比刚才更沉,也更复杂。 我能感觉到周围所有的视线都集中在我身上。 有好奇,有嫉妒,还有警惕。 而我手里的笔,还停在“霜”字后面,砚台里的月华气还在轻轻浮动,像一团没说出口的心事,悬在这逼仄的考场里,悬在我和这个陌生的世界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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