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面具下的交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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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拍卖师那声“成交”的槌音落下，整个聚宝阁的气氛也从癫狂的高潮中缓缓回落，只剩下窃窃私语的余温和无数人艳羡的目光。 包厢内，林夜平复下因巨额财富而微微波动的心绪，等待着聚宝阁的人前来交割。 然而，先于金币到来的，是一名恭敬的侍者。 “贵客，”侍者躬身递上一封精致的烫金请柬，“隔壁炼药师公会包厢的苏总管，希望能邀请您过去小坐片刻，品一杯清茶。” 林夜接过请柬，指尖能感受到信封上残留的一丝温热与淡淡的馨香。 苏媚。 这个聪明的女人，显然是通过竞拍丹药的最终归属，以及之前对黑色残片的试探性竞价，将目标锁定在了自己身上。现在发来邀请，恐怕品茶是假，试探才是真。 “少主，此人目的不明，恐有风险。”林忠在一旁低声提醒，眼神中透着警惕。 林夜在黑袍下微微一笑，声音依旧沙哑：“风险与机遇并存。她现在将我当成一位神秘的‘炼药大师’，姿态想必会放得很低。我去会会她，看看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忠叔你在此等候便可。” 他很清楚，一万多金币虽多，但在青阳城也算不上顶天。与其等这些人出去后对自己围追堵截，不如就在这聚宝阁内，先将最大的潜在麻烦——炼药师公会，变成可以合作的伙伴。 “是，少主万事小心。”林忠知道少主素有谋算，便不再多言，只是身上的气息更加内敛，随时准备应对任何突发状况。 林夜推门而出，在那名侍者的引领下，来到了隔壁那间更为奢华的包厢门前。 “贵客请进，苏总管已在里面等候。”侍者恭敬地退下。 林夜推开门，一股更为浓郁雅致的檀香扑面而来。 包厢内，灯火柔和。苏媚已经换下了一身在拍卖会上略显正式的裙装，穿上了一件更为贴身的紫色丝绸睡袍，慵懒地斜倚在窗边的软榻上。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她身上，勾勒出她那惊心动魄的身体曲线，一头乌黑的秀发如瀑布般披散下来，更添了几分成熟魅惑的风情。 她手中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香茗，见到林夜进来，那双勾魂的凤目中闪过一丝异彩，朱唇轻启，笑意盈盈：“我还以为，大师不屑于与我这等小女子共饮一杯呢。” “苏总管相邀，岂敢不来。”林夜缓步走入，在那张软榻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宽大的黑袍将他与周围的环境隔绝开来，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疏离感。 “大师何必如此拒人于千里之外”苏媚将一杯茶推到林夜面前的矮几上，茶香四溢，“在这包厢内，只有我们两人，大师又何必再戴着这层神秘的面纱”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魅惑，仿佛想要看穿那层黑袍，探寻面具下的真相。 林夜却是纹丝不动，沙哑地笑道：“行走在外，总要多几分谨慎。苏总管能以一万两千金币拍下我一枚一阶丹药，想来也不是为了治病救人，而是对炼制它的人，更感兴趣吧” 他直接点破了对方的心思，将话题的主动权握在了自己手中。 苏媚闻言，娇笑一声，算是默认了。她轻轻放下茶杯，坐直了身体，那慵懒的气质悄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属于上位者的精明与干练。 “既然大师快人快语，我也不绕圈子了。”她美眸直视着林夜的兜帽，神情严肃，“我不问大师的身份来历，也无意探寻您的传承。我今日邀请大师前来，只有一个目的——交流。” “交流” “对。”苏媚点了点头，“大师能炼制出完美品质的丹药，在炼药术上的造诣，必然远超于我。我苏媚，以青阳城炼药师公会总管的身份，希望能与大师进行一次平等的炼药术交流。我愿以公会收藏的一张二阶上品丹药‘淬骨丹’的完整丹方，以及一份炼制所需的药材作为交换，只求大师能为我解惑一二。” 二阶上品丹方！ 林夜的心猛地一跳！ 丹方是炼药师的命根子，其价值不可估量。一张二阶上品的丹方，若是拿出去卖，价值绝对远超他那一万多金币！苏媚竟然愿意拿出如此重宝，只为一次“交流”，可见她的魄力与对炼药术的痴迷。 黑袍下的林夜，陷入了沉默。 苏媚见状，以为对方不满意，又加了一句：“大师若觉得不够，条件还可以再谈。” “不必了。”林夜终于开口，声音沙哑，“丹方，我很感兴趣。你想交流什么” 听到林夜答应，苏媚的眼中顿时迸发出难以抑制的喜悦光芒。她立刻从身旁的储物戒指中取出一个古朴的卷轴和一堆用玉盒封装好的药材，放在了桌上。 “我想请教大师，如何在提纯药液的过程中，做到完美无瑕，不损耗一丝一毫的药性”这显然是困扰了她许久的难题。 林夜看着那张丹方，心中早已有了计较。母亲留下的《百草丹经》中，关于提纯的理论，比这个世界高明了不知多少个层次。 他沉吟片刻，故意用一种高深莫测的口吻，沙哑地说道：“提纯之道，在于‘分’而不在于‘融’。寻常炼药师，只知以火焰强行熔炼，逼出杂质，实乃下乘。殊不知，每一种药材，其药性纹理皆不相同。当以灵魂力为刀，顺其纹理，将药性与杂质精准剥离，如此，方能得其精髓，不损分毫。” 这番话，乃是《百草丹经》开篇的总纲之一，玄奥无比。 苏媚听得如痴如醉，整个人都呆住了。 灵魂力为刀……顺其纹理……精准剥离…… 这短短几句话，仿佛为她打开了一扇全新的大门！她一直以来的炼药思路，都是如何加强火焰的控制，却从未想过，还能从这个角度去着手！ 她呆坐在原地，美眸中光芒闪烁，不断地推演着其中的可能性，越想越是心惊，越想越觉得博大精深。 许久之后，她才回过神来，看着林夜的眼神，已经从之前的好奇、试探，彻底转为了发自内心的敬佩与尊崇！ “多谢大师指点！”她起身，郑重地对林夜行了一个大礼，“今日听君一席话，胜我十年苦修！这‘淬骨丹’的丹方，您收下，媚儿心悦诚服！” 她的自称，已经从“我”，悄然变成了“媚儿”。 林夜坦然地收下了丹方和药材，心中也是暗松一口气。 成了！ 他不仅得到了一张珍贵无比的丹方，更重要的是，通过这次指点，他在苏媚心中，彻底树立起了一个高深莫测的炼药大师”形象。 有了这层身份，以后再拿出完美丹药，便不会显得突兀。而炼药师公会，也从潜在的敌人，变成了可以利用的资源和保护伞。 “今日之事，到此为止。希望苏总管，能为我保密。”林夜站起身，准备离开。 “大师放心，媚儿省得。”苏媚连忙应道。 就在林夜即将走到门口时，他又顿住脚步，回头说了一句：“那块黑色残片，对我颇为重要。若苏总管日后见到类似的物品，可代为留意，我愿以丹药，或者……同等价值的‘指点’来交换。” 这最后一句话，才是他今晚此行的第二个，也是同样重要的目的。 苏媚闻言，凤目一亮，立刻心领神会。 “大师放心，媚儿一定发动公会所有力量，为您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