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以人身堕魔，献上灵魂与忠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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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金色的妖力在指尖萦绕，凤澜将第三枚破界梭碎片嵌入掌心。 当和前两枚合在一起，密室内银光骤然大盛。 他小心翼翼地将第三枚破界梭碎片嵌入掌心一块非金非玉的罗盘状法器中央。 随着碎片归位，罗盘上蜿蜒的古老纹路瞬间被点亮了大半，只余最后靠近中心的一小段区域依旧暗淡。 一股磅礴的空间波动以他为中心荡漾开来，吹动了他银紫色的发丝。 只差最后一片，这能改变命运枷锁的神器便将完整。 “恭喜少主，距挣脱宿命又近一步。”一个沙哑如同砂石摩擦的声音自角落阴影处响起。 凤澜并未回头，紫眸依旧注视着那流转的银光，语气淡漠：“你不是在北境守着魔族吗为何在此” 阴影蠕动，一个身着暗红纹路黑袍的身影缓缓走出。 他面容笼罩着一层不散的阴郁，那双熟悉的眼睛中，燃烧着某种近乎疯狂的执念。 来者正是乌朔！ 那个从小陪伴安然和玄女的血月族侍卫，还有另一个不为人知的身份—— 大菁前朝帝王。 乌朔抬起头，眼中那压抑了数十年的恨意如同岩浆般翻涌。 “在下别无他求，只求少主功成之日，允我……亲手了结那个篡位逆贼的性命！” 篡位逆贼，正是当今皇帝，也是凤澜名义上的“父皇”。 过往种种回忆浮现眼前。 他曾是大菁朝说一不二的帝王，文治武功，四海升平。 然而，他最信任的兄弟、当时的镇北王，如今的皇上，却勾结妖族，发动宫变。 他浴血奋战，终究不敌，亲眼看着妻儿惨死刀下，自己拖着残破的身躯被一路追杀至坠魔崖。 那是人间与魔域的交界处，绝灵绝境。追兵将至，他走投无路，满心绝望与滔天恨意。 就在他准备跃下悬崖，宁为玉碎之际，崖底深处沉睡的血月魔族被他人皇血脉中蕴含的极致怨念与不甘吸引，向他发出了契约—— 以人身堕魔，献上灵魂与忠诚，子孙世代守护血月族，换取力量与苟活。 为了复仇，他接受了。 魔气灌体，痛不欲生，他熬了过来，成了血月族的一名侍卫，凭借着人皇的底蕴与魔族的力量，实力飞速增长。 他最初的目标清晰而坚定：活下去，变得更强，然后杀回人间，屠尽仇敌！ 岑虚长老看中了他过人的才能，希望在魔族族衰败之际来辅助他们，更是为两个孩子找了一个良师益友。 于是乌朔不仅留在了魔族，甚至还在魔域找到了新的寄托。 看着年幼但聪明伶俐的玄女和安然一天天长大，乌朔更加精心地将她们视为晚辈照拂。 直到动乱的发生，为了躲避神族追杀，安然和玄女不知所踪，乌朔只能护住岑虚长老和剩余的魔族之人逃窜。 在经过大菁皇宫之时，他一眼便认出了自己的后代——乌朔。 彼时他正被关在皇宫，真正的皇孙却被冒牌顶替的太子凤澜凌辱。 一阵魔气之后，乌朔在凤澜眼皮子底下卷走了乌禹，救出了自己的孙子。 凤澜紫眸转了转，看着眼前的魔气只是笑了笑，起身冲着两人逃走的方向留下一句“来日方长。” 当时的乌朔万万没想到，此话一语成谶。 回到魔族后，他教导乌禹魔族礼仪与功法，仿佛要将曾经的帝王抱负都倾注在这个孙子身上。 然而，岁月无情。 他发现自己虽因魔契获得远超常人的寿命，却并非真正长生。 他开始衰老，力量在缓慢流逝，鬓角染上霜白，而孙子乌禹却正当年少，朝气蓬勃。 强烈的对比撕裂了他勉强维持的平静。 “我这一生，国破家亡，沦为魔仆，皆是拜凤枭所赐！我绝不能……绝不能就这样老死魔域！我要回去！在我这把老骨头彻底散架之前，我要亲眼看着凤枭血债血偿！接下来，血月族就靠你了，乌禹，我要你顶替我的身份，继续完成我的使命！” 这强烈的执念，促使他背叛了血月族的信任，从虚岑长老手中查到了关于魔族至宝的线索。 他暗中调查破界梭，并发现凤澜也同样在寻找此物。他知道凤澜与凤枭父子情薄如纸，甚至彼此忌惮，这是乌朔唯一复仇的希望。 他将关于破界梭的线索透露给凤澜，代价是换取不老的容颜。 暗红纹路黑袍的帽檐摘下，里面露出的一张脸竟是和乌禹一般一模一样！ 凤澜看了一眼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这张年轻如初的脸便是他的杰作，两人之间如今已十分默契。 “最后一枚碎片，在何处”凤澜缓缓开口问道。 “臣来为少主献上最后一片碎片的确切线索。”乌朔微微躬身，但在关键处停了下来。 凤澜终于侧首，目光落在他身上，带着审视：“说吧，你的条件” 乌朔眼中精光一闪，压低声音：“破界梭最后一枚碎片就在皇宫禁地，太庙之下，龙脉源头。凤枭以为借助龙气便能掩盖其气息，却不知老奴对龙脉感应，源自血脉。” 凤澜指尖轻点，收起悬浮的碎片，光芒敛去，密室重归昏暗。 “很好。”他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既是针对那所谓的父皇，也是针对这被命运摆布的棋局，“待本座取得最后碎片，凤枭的命……便是你的。” 凤澜慵懒的话音落下瞬间，密室角落一堆废弃的卷轴后，传来一声极轻微的呼吸的声音！ 凤澜与乌朔的密谈被角落一声轻微的吸气声打断！ 凤澜脸色骤变，眼中紫芒暴涨，杀意凛然。 他甚至未看清来人，身形已如鬼魅般掠出，五指成爪，带着凌厉的妖力直取阴影中人的咽喉！ “呃！”一声短促的惊呼，玄女被他死死掐住脖子按在墙上，双脚离地，精致的脸蛋瞬间因窒息而涨红。她手中的一枚用来记录声音的留音贝掉落在地。 “少主不可！”乌朔惊呼上前，竟忘了尊卑，一把抓住凤澜的手臂，“她是玄女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