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浊泉蕴灵，毒煞本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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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穴内部远比外面看起来更加深邃广阔。 越往里走，空气中的腥甜毒气越发浓郁，几乎凝成实质的紫黑色雾丝，寻常修士在此恐怕撑不过三息。两侧的岩壁湿滑，覆盖着一层黏腻的深色苔藓，散发出腐朽的气息。 林昊体表的混沌灵光稳定地闪烁着，将所有侵袭而来的毒气尽数吞噬、转化，反而让他因战斗消耗的灵力恢复了不少。 前行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前方隐隐传来汩汩的水声，同时，一股更加精纯、更加古老，仿佛源自天地初开时的污浊与死寂之意，混杂在毒气中扑面而来！ 林昊胸腔内的世界之种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剧烈震颤，那是一种近乎饥渴的欢鸣！ 他加快脚步，转过一个弯，眼前的景象让他瞳孔微缩。 洞穴的尽头，是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空间的中央，是一个约莫丈许方圆的泉眼，但其中涌出的，并非清澈的泉水，而是粘稠、漆黑、不断翻滚冒泡的毒液！ 泉眼周围，凝结着一圈圈色彩斑斓的晶体，那是毒性凝聚到极致形成的毒晶！而泉眼上空，则弥漫着一缕缕如同活物般蠕动、变幻的暗紫色气流，散发出令人神魂都感到战栗的侵蚀与死寂之意。 “这是……地脉毒泉”林昊立刻认出了这泉眼的来历。这是大地深处淤积的污秽、死寂之气，混合了某种阴煞地脉，历经无数岁月才能形成的天然毒穴。对于绝大多数修士和生灵而言，这里是绝地、死地。 然而，林昊的目光却死死盯住了泉眼上空那些暗紫色的气流！ 在他的感知中，以及世界之种传递来的无比渴望中，这些气流，并非普通的毒气，而是这口地脉毒泉历经万载，凝聚出的最核心、最本源的精华——一丝毒煞本源！ 毒，亦是天地法则的一部分。凋零、腐朽、死亡……是万物轮回不可或缺的一环。这毒煞本源，代表的正是天地间“毁灭”与“终结”的一面！ “土系本源，承载万物，孕育生机，是为‘生’之基；而这毒煞本源，凋零万物，归于沉寂，是为‘死’之力……”林昊福至心灵，瞬间明悟。 他的体内世界若要真正成型，演化万物，必然不能只有生机，也需有毁灭！生死轮转，阴阳交替，方是完整的世界之道！ “没想到，在此地竟能寻到一丝毒煞本源！虽然品质远不及那土系本源精纯，且充满侵蚀与破坏性，但正是完善我体内世界所需的拼图之一！” 林昊心中涌起狂喜。这远比找到一件普通的天材地宝更让他激动。 他不再迟疑，立刻走到毒泉边缘。越是靠近，那股侵蚀之力越强，连混沌灵光都开始微微荡漾，需要消耗更多灵力来维持。 他运转《万象天功》，再次施展“融灵归源”法门，以世界之种为引，尝试吸收那一缕缕暗紫色的毒煞本源。 “嗡——！” 当第一缕毒煞本源被引入世界之种的混沌空间时，整个空间都剧烈地震荡起来！ 那丝暗紫色的气流，与原本沉凝厚重、孕育生机的大地虚影产生了剧烈的冲突！毁灭的力量试图侵蚀生机，而生的根基则在顽强地抵抗。 混沌空间内，清浊之气翻腾不休，仿佛要重归混沌。 林昊闷哼一声，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两种截然相反的本源之力在体内冲突，带来的痛苦远超想象，仿佛身体随时会被撕裂。 他紧守心神，全力运转功法，以混沌灵力为中和剂，调和着生与死的力量。 混沌，包罗万象，亦可调和阴阳！ 在混沌灵力的干预下，那丝毒煞本源不再狂暴地攻击大地虚影，而是缓缓沉降，融入那沙砾般大小的大地虚影之下，形成了一片极其微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暗色区域。 虽然微小，但其出现的刹那，林昊浑身一震！ 他感觉到，自己体内那方微小的世界虚影，变得更加真实了！虽然依旧虚幻，却不再是一片死寂的混沌，而是有了初步的“上”与“下”，“生”与“灭”的雏形！ 与此同时，他对天地间各种负面能量、毒煞之气的感知变得敏锐了数倍！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似乎多了一种能力——可以将灵力转化为带有一丝本源特性的剧毒！ 更重要的是，世界之种吞噬外界能量的速度，再次飙升！而且不再局限于天地灵气，连周围的毒瘴，都开始被它主动吸纳、转化，化为滋养世界成长的资粮！ “成功了！”林昊长舒一口气，额角已布满细密的汗珠。虽然过程凶险，但收获巨大无比。 他看向那口地脉毒泉，虽然失去了一丝核心本源，但积攒万载的毒液和毒晶依旧是难得的宝物。他取出几个玉瓶，小心地收取了一些最精纯的毒液和几块品质最高的毒晶。这些无论是用来炼制毒丹，还是阴人，都是不错的东西。 做完这一切，他不再停留，转身离开了洞穴。 当他走出山谷，重新呼吸到外界的清新空气时，感觉恍如隔世。 此次黑风峡之行，不仅完成了宗门任务，更重要的是，他的《万象天功》迈出了至关重要的第二步！体内世界初具生死轮转之雏形，前途一片光明！ 是时候返回宗门，交接任务，并利用亲传弟子的权限，寻找关于其他本源之力的更多线索了。 林昊身影一闪，消失在黑风峡的出口方向。 而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离开后不久，一道模糊的黑影悄然出现在那地脉毒泉旁。黑影感受着泉水中消散的那一丝本源气息，发出了低沉而愤怒的嘶吼： “是谁……夺走了本尊的‘寂灭之种’！” （第二十六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