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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源扁嘴，把手里的花瓣洒落，也没再干这么幼稚的事情，而是直起身子想和夏山话，但是在开口前，梁泉就回来了。
估士眼睛一亮，当即道，“师兄，今日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他发誓他只是随口这么一，没想到师兄竟是点零头，然后当着估士的面，把他的所有存货都给用上了。
存活代表着估士事先画好的黄符，他目瞪口呆看着梁泉奢侈的行为，他竟然把那二十几张黄符全部都贴在门窗上！
梁泉做完后，认真地看着估士，“你画符时不稳定，有十张只有半成效果，余下真正有效用的只有六张，余下的都不上不下。日后每十张符，层层递进，不可再虚度顽劣。”
被师兄当场检验了效果着实是一件羞耻的事情，估士脸色微红，连连点头。
“这几日不要出门，好生养伤。我下午再来看你们。”梁泉淡淡言道，随即便回到自个儿的屋子。
估士送走梁师兄后，站在原地有点纳闷，他是不是忘记零什么了
夏山随手摸了摸脑门，嘟囔着道，“道长是不是蠢零”他没发现梁道长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吗
梁泉回到屋内后，并没有跟在隔壁屋那样做什么手脚。
之所以把估士的符都用上，自是因为他刚刚的原因，也是为了指点他。有着黄符在，哪怕真出事也能暂时抵挡片刻，这片刻的时间足以让梁泉前去施救。
至于他这里，有和没有也没什么差别了。
梁泉把纸人从衣襟内抱出来，然后把它放在桌面上，温和地道，“帮我联结阿摩可好”
纸人认真地点点头，伸手画了个圆圈。
梁泉刚感觉到纸人联结上了，对面啪叽地就给中断了。
纸人一愣，又继续地给接上了。
啪叽又断了。
又接上了。
梁泉：“……”
就在这场闹剧似的过程重复了十次后，阿摩慵懒的声线才慢悠悠响起来，“哟，道长想起我来了”
梁泉微怔，莫名有些心虚。
不曾料阿摩也没在这件事上纠结，“道长为了何事寻我”
梁泉也没有细想，“阿摩可还记得当初山神庙一事”
阿摩反问，“那庙祝”
梁泉神色温柔下来，“是。”阿摩的反应还是如此灵敏，梁泉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娓娓道来，继而道，“这事看起来不大对劲，合该是早有预谋。只是暂且不知这预谋是落在贫道身上，还是落在阿摩身上。”
阿摩淡漠道，“或许两者皆樱”
梁泉闻言缓缓点头，要是真的如此，也只能对方早就谋算。
“阿摩似乎有了猜测”梁泉道。
“又有如何，没有又如何某人不还是见地断绝联系，有事才寻上门来吗”阿摩没好气地道。
梁泉轻笑，“阿摩待如何”
阿摩挑眉，他怎的听出了挑衅的感觉，“等着下次一块儿清算。”
梁泉隐约知道阿摩或许知道什么，但是他既然没有提起，梁泉也没有继续追问。
数日后，夏山总算是恢复了，估士那一点点伤寒也恢复了，就开始缠着梁泉要去高是山。
山城虽是在高是山山脚，实际上距离高是山还是有段距离，还是需要事先备好东西。梁泉出去准备食物，这厢顾清源拉着夏山从后门偷跑了。
夏山好奇地看着拽着他出来的估士，“你这么偷偷摸摸作甚，想买什么东西让梁道长帮着你买不就行了”
“不成。”估士狠命摇头，“师兄茹素，总不能让他帮着买些肉食。难道你想吃烤馒头”
夏山回想着这一路上的食物，忽然打了个寒噤，“不。”
再好吃的馒头吃上十半个月也会彻底腻味，知道为何梁道长对这馒头情有独钟。
估士用孺子可教的眼神关爱了一把夏山，然后扫荡了附近的店铺，又偷摸摸地跑回来。
虽然梁泉实际上比他们先到。
次日，梁泉在把三匹马暂时交给客栈看管，又添零钱后，这才带着顾清源和夏山离开山城。
山城和高是山还是有段距离，约莫需要大半的脚程，一路上梁泉也没有闲着，而是开始考校估士的功课，以前在三元观内需要做早晚课，出来后估士可比以前懈怠多了，一路上被梁泉点出不少毛病。
顾清源挨批的时候，夏山在旁听着，也受益匪浅。
梁泉并没有藏私，偶尔夏山发问时也会悉心教导，到了下午时分，他们开始靠近高是山。
传中高是山，童戎山，陆山各相距三百里，各有不同，各有特色。这高是山上便是草木较多，危险性较低，梁泉才会带着两个少年来这里。
高是山毕竟是传闻中的名山，哪怕在普通人感觉中不过是五岳之一，但实则蕴含的灵气可比外界多上许多，估士刚步入这里时就瞪大了双眼。
“师兄——我想在这里定居！”顾清源从身体内的某些反应感知到了好处，顿时笑眯眯地蹭在梁泉身边，“这里好舒服。”
连平时沉稳的夏山也不住点头赞同估士的法，“本来走了这么久，该感到倦怠才是。但是不知怎的，总觉得身体轻快。”
梁泉颔首，“但凡名山，向来是灵气富足之地，在这里修炼的确事半功倍。”他看着正美滋滋的估士，“但是在这里久了，出去后难以适应。”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顾清源不可能在这里呆一辈子。
估士因为梁泉的话沉寂了一刻钟，然后又跟着夏山开始漫山遍野地撒欢儿。
梁泉本来就是带着他们来见世面，也没有约束他们，反而是让纸人跟着他们一处。纸人本来就性格活泼，当即也跟着估士他们撒欢儿。
梁泉只消感知纸饶位置，就知道顾清源他们在何处。
高是山草木浓郁，因为灵气的缘故，这里数十丈高的树木比比皆是，要不是还有条勉强算是山路的道路，他们上山寸步难校
“师兄——”
估士的声音从远远出来，带着一丝丝急切，但因为纸人那处没有特殊的反应，梁泉也不担心。
等梁泉顺着感应过去，就见估士和夏山两人一同蹲在一处树荫下。
这是棵巨大的棕树，十几个人都不能围绕它一圈，应该经历了成百上千年的光影。来草木应该是最为安分的了，一扎根便是长久的时光，人生百年于草木而言或许才刚刚度过幼年期，活成几千年的老妖怪后再懵懂化形的也不是没樱
估士有些难过地道，“师兄，它是不是要死了”
这棵棕树是他们上山后见过最大的了，但是他们靠近时才发现在树根早就被钻空，很多根须都枯萎了。可分明是枯萎的树根，其树丫沉沉地坠着果实，一颗颗饱满厚实。
梁泉站在他们身后，“此树试图化形，失败后散去浑身精魄融入果实中，这些果实与你们而言是大补。”
估士当即就抛开那莫名的感春伤悲，高高兴胸爬上去摘果实了。
夏山颇为无语地看着顾清源矫捷的姿态，“梁道长，你们不打算救它吗”
估士刚才的感伤和现在的高兴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此乃命数，既熬不过化形，自然陨落。”梁泉淡声道，“这些果实在季节过后，也会落入土壤，灵气重归地。”
这是一个轮回。
他们这些修炼之人，待寿数到了，死后蕴含的灵力也会溢散开来，成为地的一部分。如此往复循环，才能有繁华昌盛。
估士高高兴胸摘了一衣兜回来，然后认真地分成三部分，把其余的都堆到梁泉和夏山面前来。
夏山疑惑地指了指自己，“我也有”
顾清源自然地点头，“见者有份，这些对你也有用，吃了强身健体，没什么害处。”
夏山看了眼梁泉，见梁泉没有反对，这才欣喜地收下来。
到了夜幕降临时，顾清源很有见地寻了处较为干净的地方先生了火，然后和夏山两人赶忙靠在火堆边取暖。
白日里他们一直在走动，并不会感觉到冷，但是一旦停下来，他们的身体都有些受不了。
夏山羡慕地看着远远站在水源边的梁泉，“梁道长可真厉害，到现在都不冷。”
估士耸肩，用着树枝拨弄着火堆，让下面的树枝燃烧起来，“师兄就是这么厉害。”
高是山上乃是水流发源地，他们走的这一处隐约能听到潺潺流水声，最后梁泉选择了在这里休息。
他去了水边给打了两竹筒水，然后才回来递给估士去煮东西。
梁泉完全知道估士想煮肉食的想法。
顾清源看着师兄嘿嘿笑了两声，连忙在隔壁又生起了一堆火，尽量避开梁师兄，然后和夏山两人搓着手掌等肉吃 。
梁泉从包袱里面掏出个大馒头，就着火堆匆匆烤了烤，然后就咬了一口。
梁泉对馒头的热爱，或许需要追溯到他很的时候，到他还没有恢复记忆，也没有见过阿摩，更不知道他还有言灵这一回事。
梁泉时候是跟着老道两人住在偏远的三官观中，要下山一趟很麻烦。
每次老道都是一手梁泉一手抗东西上山，一买就是一个月的份量。反正才两个人，老道上山偶尔偷个懒，寻个草木精灵帮忙也是简简单单。
这老道万般好，唯独有一点当真渣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