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老洋房里的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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线下见面是她提的，地方选在一处老洋房改造的私密茶馆。 我用那破手机查地址时，手机壳上那道裂缝又勾住了床单，扯出几根线头。 这壳子从去年用到现在，摔得坑坑洼洼，换个新的也就二十块，我愣是想了半年都没舍得。 系统弹出的地址详情，看得我眼皮直跳：愚园路弄堂深处，黑胡桃木牌子上刻着“茶叙”，注明“不接待散客”，用宜兴老壶泡茶，按位收费，一位888。 888块！够我喝两个月的速溶咖啡了——三块五一袋的那种。 系统还贴心地附上备注解析：第一，测试我能否从容应对高端场合；第二，用极致雅致的环境形成心理压迫，方便她掌控节奏。 我对着屏幕不屑地撇嘴，搞这么多弯弯绕绕，不如直接问“你见过世面没”来得痛快。但戏已开场，总不能自己砸场子。 周六出门前，我翻遍那寒酸衣柜，最终挑了件领口洗得有些松垮的优衣库白衬衫打底，外面套了件burberry风衣——以前外贸客户抵账给的，袖口有块咖啡渍，我用漂白水擦了老半天才勉强弄淡。 系统扫描一眼，给出绿色对勾：【外在形象评估：85分，符合“低调实力派”人设】。 出门前，我往兜里揣了两颗便利店九块九一大盒的薄荷糖，以防紧张口干，又把手机彻底调成静音，免得关键时刻系统弹窗露馅。 我提前半小时到了弄堂，爬山虎叶子上的晨露蹭到裤腿，传来一阵凉意。 那茶馆的木牌子果然是黑胡桃木的，刻着“茶叙”二字，积着点薄灰，透出几分岁月沉淀的味道。 推开门，一股老木头的陈香混着清雅茶气扑面而来，比我那出租屋里永远散不掉的泡面味强了百倍。 “和林薇小姐有约。”我报出名字时，手不自觉地攥紧了口袋里的薄荷糖，糖纸硌着手心。 我在靠窗的位置坐下，桌上的紫砂壶刻着“茶禅一味”，旁边的青瓷茶杯薄如蝉翼，我只好用指尖小心翼翼地捏着杯沿，生怕一个不小心捏碎了赔不起。 林薇来时，高跟鞋踩在老旧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嗒嗒”声，一下下像敲在我心尖上。 米白色真丝衬衫，配一枚淡雅的淡水珠胸针，手上拎着只中古爱马仕——系统瞬间报出各项单品估价，连她此刻“自信中带着审视”的心理状态都标注得一清二楚。 “我也刚到，这地方确实雅致，比我们公司那千篇一律的会议室强多了。” 我起身礼貌地让她入座，视线没敢在她的衣着上过多停留，怕被她看出我在内心估价。 她发丝间飘来清幽的栀子花香，比之前刘婉婷身上甜腻的商业香水准高了不止一档。 她很快将话题引向正在跟进的新能源项目难题，说投资方在锂电和氢能路线之间反复摇摆。 这话里的试探意味，连傻子都听得出来。系统早就把底细扒干净了：投资方是背景深厚的国企基金，核心诉求就一个字——稳。 我抿了一口茶，故意放慢语速，显得成竹在胸：“国企基金最怕不确定性。锂电技术成熟，产业链完备，就算赚得少点，也绝不会亏；氢能嘛，听起来前景远大，但技术迭代太快，现在重金投入，很可能血本无归。最稳妥的策略，是在方案里为氢能留个小规模试点的口子，既显长远眼光，又不必担主要风险。” 她眼睛瞬间亮了一下，带着些许惊讶：“你怎么知道投资方是国企背景” “猜的。”我故作轻松地把玩着手中薄脆的茶杯， “敢在这种量级的投资上如此纠结‘稳妥’二字的，多半是求稳怕错的主体。纯粹的私企资本，早去赌氢能的未来了。” 系统在旁边适时跳出提示：【好感度+5，成功打破“纯技术工具人”印象】。 她话锋一转，看似随意地问起我的业余爱好。 我早已备好素材——系统查到她早年学过木工，在朋友圈转过日本高滨和木匠的作品照片，还分享过《地球脉动》的片段。 “偶尔会去看看老手艺人做传统的榫卯结构，很有意思。也爱看《地球脉动》这类纪录片的幕后花絮，比如拍北极熊的摄影师，在冰天雪地里一等就是三个月，那种执着很打动我。” 果然，她语速不自觉地加快了：“我以前也做过一个燕尾榫的小凳子，后来搬家弄丢了，心疼了好几天！《地球脉动》的幕后花絮你看过拍帝企鹅的吗我特别喜欢！” “嗯，拍帝企鹅的那组团队更辛苦，在南极待了整整半年，听说摄影师差点冻伤耳朵。” 我顺势补充了一个系统提供的、足以以假乱真的细节， “有个镜头是暴风雪里，一只小企鹅被风吹走，妈妈追出去两公里才把它找回来，两个家伙在雪地里摔得东倒西歪，那场面，比任何电影情节都更动人。” 系统提示再次亮起：【信任度+10，目标开始主动分享私人经历与情感】。 很好，鱼儿不仅咬钩了，还在主动往船上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