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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锋刚将缴获的枪械弹药归拢妥当，老陈突然攥着半截染血的军装布条匆匆奔来，霜白的眉毛上还凝着冰碴：“队长，刚审了俘虏，鬼子今早要去铁路工地，是为了接应通化来的物资列车！” 萧锋指尖猛地顿在装甲车的履带铁棱上，积雪簌簌滑落：“物资列车什么时候到” “俘虏说正午过铁桥，车上拉着过冬的棉衣和炮弹，还有一个小队的鬼子护送！” 赵铁山跟着凑过来，粗粝的手掌在地图上重重一拍，“就是东边那座木桥，去年洪水冲断了半截，现在就靠临时搭的木架撑着！” 长生把土炸弹的引信在掌心绕了两圈，眼里闪着光：“要不咱再给他们来个冰面陷阱” “不行。”萧锋摇头，目光扫过刚收拢的劳工队伍——有人还裹着单衣，冻得手指发紫。 “铁路桥离据点太远，来回赶不及，而且弟兄们刚打完仗，得留口气。” 他俯身指着地图上的铁桥位置，指尖沿铁轨划了道弧线，“老陈，你带两个人去桥东边，把炸工地剩下的硝石和硫磺混着柴禾堆在桥墩下，不用多，够烧断木架就行。” “那桥面呢鬼子要是提前检查咋办”赵铁山皱着眉问。 萧锋抬头望向据点外的山林，松枝上的积雪被风卷得漫天飞。 “长生，你带五个弟兄，乔装成砍柴的，在桥西边的林子里埋伏。等列车上桥，老陈那边先点火，桥面一塌，你们就用土炸弹炸列车车头，别让它退回去。” 他顿了顿，又看向刚投降的两个伪军，“你们俩带路，就说据点派来接应的，把列车引上桥。” 伪军吓得连连点头，冻得牙齿打颤。 安排妥当，众人刚要分头行动，一个劳工突然拽住萧锋的胳膊：“萧队长，俺们也去！多个人多把劲，俺们早看鬼子不顺眼了！” 话音刚落，十几个劳工纷纷围上来，手里握着刚领到的步枪，枪托上还沾着冰碴：“对，俺们也去！杀鬼子，保家乡！” 萧锋看着眼前这群朴实的汉子，眼眶发热。他抬手拍了拍劳工的肩膀，声音沉实：“好！但记住，听指挥，别硬拼。等打完这仗，咱就把鬼子的棉衣分给大伙！” 正午的太阳刚爬过山头，铁路桥上空荡荡的，寒风卷着雪沫子拍在木架上，发出“咯吱”的声响。老陈带着人蹲在桥墩下，把混着硝石的干柴塞进木缝里，又用雪盖了层薄掩。 长生和弟兄们趴在西边的林子里，枪栓拉得“咔嚓”响，目光紧紧盯着铁轨尽头。 远处传来“呜呜”的汽笛声，一列火车冒着黑烟缓缓驶来，车头挂着两节闷罐车，后面跟着四节货运车厢。 伪军站在铁轨边挥手，火车慢慢减速，车头刚要驶上桥，老陈突然点燃火把，塞进桥墩下的柴堆里。 “轰！”干柴裹着硝石猛地烧起来，火苗窜起丈高，木桥墩被烧得“噼啪”作响，很快就冒起了黑烟。 列车司机见状不对，刚要倒车，长生突然大喊：“扔！” 五六个土炸弹“嗖嗖”飞向车头，“轰隆”几声巨响，车头玻璃被炸得粉碎，车轮卡在铁轨里，动弹不得。 桥上的木架被火烤得发软，突然“咔嚓”一声，中间的桥段塌了下去，后面的货运车厢跟着倾斜，车厢门被甩开，里面的棉衣和炮弹滚了一地。 “冲！”萧锋带着人从林子里冲出来，赵铁山举着机枪扫向车厢里的鬼子，子弹打在铁皮上“当当”响。 车厢里的鬼子刚要反抗，劳工们就举着步枪冲上去，有的用枪托砸，有的用刺刀捅，打得鬼子哭爹喊娘。 一个鬼子军官举着军刀冲出来，萧锋侧身躲开，反手一刀刺进他的胸膛，鲜血溅在雪地上，瞬间凝成了冰。 “缴枪不杀！”萧锋大喊一声，剩下的鬼子吓得赶紧举手投降。 老陈扑灭桥墩下的火，笑着走过来：“队长，这下可赚大了！棉衣、炮弹，还有这火车头，修修都能用！” 萧锋走到车厢边，拿起一件棉衣递给身边的劳工，眼里满是笑意：“大伙先换上棉衣，暖和暖和。 等把这些物资运回去，咱就趁热打铁，端了下一个据点！” 劳工们捧着棉衣，激动得说不出话，有人忍不住抹了把眼泪。长生蹲在火车头边，敲了敲铁皮，咧嘴笑：“队长，有了这火车，咱以后运物资可方便多了！” 萧锋点头，目光望向铁路延伸的远方，雪地里的铁轨泛着冷光，却照得他眼里燃起了火。 “不止是物资。有了火车，咱就能把东边道的弟兄们连起来，把鬼子的铁路线掐断，看他们还怎么运兵！” 夕阳西下，余晖洒在铁路桥上，劳工们正忙着搬运物资，萧锋和赵铁山、老陈站在火车头旁，指着地图商量着下一步的计划。 远处的山林里，寒鸦掠过枝头，积雪簌簌落下，却盖不住空气中弥漫的胜利气息。 “下一个目标，就是凉水河子据点！”萧锋的声音掷地有声，在暮色中传得很远，“那里驻着鬼子的粮库，拿下它，咱这个冬天就不愁了！” 众人齐声应和，声音震得树上的积雪纷纷掉落。 月光升起，照亮了满车的物资，也照亮了这群汉子脸上的希望——他们知道，只要跟着萧锋，总有一天，能把鬼子彻底赶出这片土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