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遇到苦难孙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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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宇和小泽马上就要去书院读书了，她也不能整天在家陪着小齐和小陌，把两个女孩子放在家里，她终究还是不放心。 小时候过暑假去外婆家，跟小孩子玩游戏的时候，听旁边的大婶说她小姑子是“脚蹬锅台手把勺”。 当时她还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后来才知道，大概就是媳妇进门以后，自己说的算，上面没有婆婆的管束。 苏凤玉现在是娘家不知道在哪里，婆家因为与丈夫和离了也不方便来往，哪一头都指望不上。 这一夜，苏凤玉睡得很好，她是军医，随时待命出发，没有那些不适应环境的症状，孩子们昨天也是累了，早上全家都睡过头了。 吃过早饭，苏凤玉叮嘱孩子们一声，照例把大门在外面锁上。刚一转身，一个胖乎乎的中年妇人朝她走了过来，笑呵呵的问道：“你是新搬来的邻居吧我是你隔壁的邻居，我夫家姓于，你管我叫于婶就行。” “我姓苏，我丈夫死了（就当他死了），我带着四个孩子昨天才搬过来的，以后还请于婶子多多照拂。” “真是个可怜见的，这么小的岁数就生了四个孩子，还没了丈夫。放心，于婶子我是个热心肠，以后有啥事，你就招呼一声，不用客气。” “那多谢于婶子，就不跟您细聊了，我还要买些东西去，咱们回头再聊。” 苏凤玉看这位于婶子人还不错，如果真是一个好相处的，可以慢慢交好。 苏凤玉准备去牙行，路过康安堂的时候，看见里面乱哄哄的，还传来宋郎中急切的话语：“她这个不是喜脉，我当了这么多年郎中了，喜脉我还是能摸的出来的，你要是不相信，再去别的医馆吧。” “不是怀孕了，她肚子怎么大了不要脸的贱人、克星、搞破鞋的玩意，就应该把她沉水塘了。”一个妇人尖锐的声音传来。 苏凤玉推开了看热闹的百姓，进到了康安堂。一位四十多岁穿着麻布衣裳、三角眼、黑胖的妇人正在辱骂跪在地上的一位妇人。 苏凤玉蹙眉，地上的妇人一直在低头哭泣求饶，“娘，我没有，我没有怀孕。”旁边还有一个大概七、八岁的小女孩，身上穿着粗布的补丁衣服，哭哭啼啼的喊着娘。 黑胖妇人叉着腰，指着哭泣的妇人接着骂：“你就是个骚蹄子，你克死了亲爹、克死了我儿子，你现在又大了肚子，你还狡辩，我打死你。” 说完就要上手打哭泣的妇人，旁边的小女孩急忙上来，挡在了哭泣妇人的身前，“奶奶，不要打我娘，打我吧。” “你娘不是个好东西，能养出什么好玩意，滚开你这个赔钱货。” 眼看黑胖妇人的巴掌就要落在小女孩的身上，苏凤玉一把拽过小女孩，防止让黑胖妇人打到她。 打人的手落了空，黑胖妇人又开始骂：“你是那个旮旯来的多管闲事，吃饱了撑的，走开！别怪我不客气。” 苏凤玉并没有理会她，把哭泣的妇人扶了起来，才发现她果然大着肚子，目测像怀孕六个多月的样子。 赵掌柜和宋郎中也看见了苏凤玉，宋郎中走上前，把事情讲给了苏凤玉。 哭泣的妇人孙氏是黑胖妇人牛氏的三儿媳妇，孙氏的丈夫前年死了。 最近牛氏发现，寡居的三儿媳妇怀孕了，气的她要把三儿媳妇沉水塘。孙氏说自己压根就没有跟男人接触过，而且月事都正常，哭着喊着她不是怀孕，婆婆冤枉她。婆婆牛氏就拉着她来医馆验证，到底怀孕没有。 宋郎中为孙氏把脉以后，就如实相告，她这个儿媳妇没有怀孕。牛氏不依不饶，就吵闹起来了，说是宋郎中看的不准。 苏凤玉看着孙氏，“我是个大夫，你能让我给你把脉吗”哭泣的孙氏止住了泪水，听了苏凤玉的话，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手递了过去。 不是她不相信眼前的女子，实在是这个年代，女大夫太少了，她犹豫的时候，看见了苏凤玉的眼睛。 就是那双眼睛，让她坚定的选择相信苏凤玉。那双眼睛清澈明亮、灿若星辰，带着一丝怜悯、一片淡定，清冷的眸子里浮动着柔和的波光。 苏凤玉把脉以后，看向牛氏，“宋郎中没有判断错，你儿媳妇没有怀孕。” “没有怀孕，肚子怎么就大了”牛氏厉声指着孙氏的肚子。 苏凤玉的心里面大概有了判断，就咨询了赵掌柜：“赵掌柜，你这里是否有单独的房间，我得给她仔细检查一下，得借用你们的地方。” “有的，你客气啥，后院有单独的房间，我带你们过去。”赵掌柜说道。 牛氏一看他们要去后院，也赶紧跟上，周围看热闹的百姓也没散去，都在门口等着，看看最后到底是怎么回事。 让其他人都在外面等着，苏凤玉带孙氏进了屋子。孙氏解开衣服，苏凤玉随即检查起来。 通过按压、痛感反射、日常状态，诊断她肚子里面长了一个瘤子，而且这个瘤子已经长这么大了，必须马上处理，要不然会危及生命。 苏凤玉几个人回到了医馆大堂，当着牛氏和看热闹的百姓告知：“她不是怀孕了，是肚子里面长了一个瘤子。” 苏凤玉知道这个年代，女人的清白很重要，如果不说清楚，孙氏回家了，也未必能安稳的活下去。 牛氏一看，两个大夫都说不是怀孕，暂且就相信了，就想着买些草药回家吃，还指望孙氏娘俩干活呢。 宋郎中告诉牛氏，“这病吃草药不行，吃了也是白吃，我们也没有办法。” 牛氏一听，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嚎哭，一会哭自己的命不好，一会哭那个死去的儿子，又带着骂儿媳妇。 孙氏拉着小姑娘，低着头站在旁边看着，也不敢说话。 牛氏哭了半会站起身来，指着孙氏狠狠的说道：“你就是克星，把我儿子都克没有了，还生了一个赔钱货。原先你们娘俩能干活，我也就不说啥了。现在可好了，肚子里面长个玩意，我还能指望你们什么。以后你们娘俩自生自灭去吧，不行回我们黄家，要是敢回去，我就把你们都发卖了。” 孙氏一听，带着孩子就跪下了，哭着说道：“娘，我可以不回去，生死由天我认了，可是大丫是您的亲孙女啊！她还这么小，跟着我哪有活路，求求您！把大丫带回去吧......” “看到你们娘俩我就闹心，就想到我那死去的儿子，我善良没有把你们卖了，你们就算烧高香了。以后，咱们就是陌路人，我就替我死去的儿子休了你了，不行你们来攀扯，要不然我发卖了你们。”说完，拍拍裤子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