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举报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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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报”凌九霄以为自己听错了，掏了掏耳朵，“举报谁举报那小鬼差阿元办事不牢靠，还是举报地府表格太多反鬼类” 白墨没有理会他的吐槽，目光冷静地扫视着喧闹的大厅，最终定格在某个方向。那里有几个穿着玄冥教服饰、正试图混在队伍里办理什么手续的身影，他们虽然极力掩饰，但身上那股特有的死气和贪婪眼神，在白墨的感知中如同黑夜里的萤火虫。 “举报他们。”白墨言简意赅，指向那几人，“涉嫌非法潜入、意图破坏地府稳定、以及……非法研究禁忌血脉。” 最后一条，他刻意加重了语气。 凌九霄（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眼睛一亮）：“嘿！还真是冤家路窄！举报敌人还能拿贡献点这买卖做得！” 他瞬间来了精神，摩拳擦掌，“怎么操作直接喊‘有内鬼终止交易’” 白墨（已经走向一个标着“监察举报”的独立窗口）：“按流程。” 这个窗口相对冷清，后面的鬼吏穿着暗红色的制服，表情严肃，眼神锐利。 白墨将情况简明扼要地叙述了一遍，重点强调了玄冥教在忘川迷途设置未知道标以及他们对凌九霄血脉的觊觎。他没有提及规则之印，只说是凭借特殊方法感知到的能量异常和对方的气息。 鬼吏听完，在一个散发着幽暗光芒的厚重簿册上快速记录着，然后抬头，目光如电般扫过凌九霄和白墨：“举报信息已记录。根据《地府监察奖励条例》，提供有效线索，协助抓捕危害地府安全的非法组织成员，视情节严重性，奖励五十至五百贡献点不等。请二位在此稍候，确认抓捕结果后，贡献点将即刻发放。” 说完，他拿起一个黑色的通讯符石，低声快速说了几句。 不过片刻功夫，大厅入口处一阵骚动！数队身穿黑色重甲、手持拘魂锁链、气息森严的阴兵如同鬼魅般出现，精准而迅速地扑向那几名还在排队的玄冥教徒！ 那几人显然没料到在地府核心区域会突然遭到抓捕，仓促间试图反抗，但面对训练有素、配合默契的阴兵，他们的抵抗如同螳臂当车，很快便被冰冷的锁链捆成了粽子，押解了出去，整个过程高效、迅速，甚至没有引起太大的混乱。 凌九霄（看得目瞪口呆）：“我靠……这出警速度……比人间110快多了！” 很快，那名监察鬼吏收到了反馈，他看了看手中的符石，对白墨和凌九霄点了点头：“确认目标为玄冥教核心成员，涉嫌多项重罪。根据评估，给予二位举报奖励：三百贡献点。已划入账户。” 凌九霄（看着幽冥通上显示的贡献点余额从30瞬间变成330，感觉像做梦一样）：“三……三百！发财了！发财了！快！快申请快速通道！” 这一次，凌九霄底气十足地将幽冥通拍在柜台上：“一百贡献点！扣吧！赶紧的！送我们回人间！” 窗口后的鬼吏核实了贡献点，熟练地操作着，然后递过来两张闪烁着银光的符箓和一份……依然不薄的表格。 “快速通道使用资格已批准。这是‘破界符’，可临时开启通往人间指定坐标的稳定通道，有效期一个时辰。请填写《快速通道使用确认书》、《跨界能量携带申报表》（需详细列明随身物品及能量属性）、《安全抵达确认回执》（需抵达后十二个时辰内由当地城隍或土地盖章寄回）……” 凌九霄（看着那堆表格，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怎么还有！” 白墨（已经拿起笔开始填写）：“最终流程。” 凌九霄（认命地拿起另一份表格，一边写一边咬牙切齿）：“等老子回去，一定烧个几百本《论行政效率提升的一百种方法》下来……” 就在两人埋头苦写，即将看到胜利曙光时，那个熟悉的小小身影又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正是小鬼差阿元。他这次脸色比之前还要难看，几乎要哭出来。 “两、两位大人！不好了！出大事了！”阿元带着哭腔喊道。 凌九霄（头也不抬，没好气地说）：“又怎么了贡献点又涨价了还是表格又加页了” 阿元（猛摇头）：“不、不是！是……是之前被你们举报抓走的那几个玄冥教的家伙！他们……他们身上被下了恶毒的‘同命咒’！刚才押解去‘罚恶司’的路上，咒术爆发，他们全都魂飞魄散了！连带着……连带着押解他们的两名阴兵兄弟也受了重伤！” 凌九霄（笔尖一顿，抬起头，皱起眉头）：“同命咒那是什么玩意儿” 白墨（放下笔，眼神微冷）：“一种极其恶毒的诅咒，施咒者死亡或被捕时，会引爆预先埋藏的咒力，与一定范围内的目标同归于尽。玄冥教惯用的灭口手段。” 阿元（哭丧着脸）：“现在上面追查下来，说是因为我的失误，派发的任务间接导致了两位大人遭遇玄冥教，才引发了后续的举报和咒术爆发……要扣我整整五百贡献点！还要降级察看！我、我哪有那么多贡献点啊！完了！这下彻底完了！” 凌九霄（看着阿元那副天塌下来的样子，又看了看自己手里快要填完的表格，心里五味杂陈）。【虽然这小鬼是不太靠谱，但这次……好像确实是被我们连累了】 白墨（沉默了片刻，看向凌九霄）：“你怎么想” 凌九霄（抓了抓头发，烦躁地叹了口气）：“妈的……老子最讨厌欠人情了！尤其是欠这种糊涂鬼的人情！” 他咬了咬牙，对阿元说，“喂，小鬼，别嚎了！你那五百贡献点，我们帮你还了！” 阿元（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凌九霄）：“真、真的！两位大人！您、您真是我的再生父母！” 凌九霄（肉痛地看着幽冥通上刚刚到账还没捂热的贡献点，一下子又缩水到-170，感觉心在滴血）：“废话少说！赶紧的，帮我们把最后这点表格搞定，送我们上通道！” 在阿元千恩万谢的帮助下，所有表格终于填写完毕并提交。两人跟着一名引路的鬼吏，来到办事大厅后方一个戒备森严的露天平台。平台中央，刻画着一个极其复杂、散发着空间波动的巨大阵法。 鬼吏将两张破界符递给白墨：“将符箓置于阵法核心，注入能量即可激活。通道另一端将定位至人间界，京城，你们之前登记过的坐标附近。请务必在符箓能量耗尽前通过。” 白墨点头，走向阵法核心。 凌九霄（看着那光芒流转的阵法，长长舒了口气，仿佛已经闻到了人间熟悉的空气）：“总算……总算要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然而，就在白墨即将将破界符放入阵眼的瞬间—— “嗡——！！！” 整个平台，不，是整个地府办事大厅，猛地剧烈震动起来！如同发生了强烈的地震！头顶那些幽白的灯笼疯狂摇晃，光线明灭不定！四周墙壁上浮现出无数应激启动的防御符文，发出刺眼的光芒！ 远处，传来了巨大的爆炸声和无数魂灵的惊恐尖叫！ “怎么回事！”凌九霄一个趔趄，差点摔倒，骇然看向震动传来的方向。 那名引路鬼吏也是脸色大变，掏出通讯符石急切地询问着，随即，他脸上露出了极度惊恐的神色： “不、不好了！是‘忘川迷途’方向！能量彻底失控暴走！大量的怨魂和雾魅冲破了封锁，正在冲击办事大厅的防御结界！那边……那边好像还出现了空间撕裂的迹象！” 凌九霄和白墨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凝重。 忘川迷途……那个他们刚刚离开，并且发现了玄冥教秘密信标的地方！ 阿元（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一拍脑袋，脸色煞白）：“糟了！我想起来了！之前我去迷途边缘布置测灵仪的时候，好像……好像不小心碰到了一个有点奇怪的、像是阵眼的东西……当时没在意……” 凌九霄（难以置信地瞪着阿元）：“你……你小子……到底还埋了多少坑！” 平台的震动越来越剧烈，远处的爆炸声和嘶吼声越来越近。防御结界的光芒在不断闪烁，显然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那名鬼吏焦急地喊道：“两位！通道还能维持片刻！请尽快决定！是走，还是……” 是趁着通道尚存，立刻返回人间，避开这场突如其来的地府动乱 还是…… 白墨的目光穿过混乱的广场，望向忘川迷途的方向，那里，失控的能量如同狼烟般冲天而起，其中，似乎还夹杂着一丝……他熟悉的，属于某个“捷径”的波动。 他收回目光，看向凌九霄，没有说话。 但凌九霄看懂了他眼神里的意思。 【妈的……】 凌九霄在心里狠狠骂了一句，看了一眼手中那两张珍贵的破界符，又看了看远处那一片混乱和隐约可见的、肆虐的怨魂黑影，最后目光落在脸色惨白、瑟瑟发抖的阿元身上。 他咬了咬牙，将破界符狠狠塞回怀里。 “走”他扯出一个狰狞的笑容，眼底却有一丝金芒不受控制地闪过，“走去哪儿老子账还没算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