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念念不忘，晋州时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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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有说有笑的，好不惬意。 上官凤妩也知道，现在正是钱星若忙着的时候，也不好浪费时间。 她拉着钱星若的手，柔声细语地说道： “若若，我此次前来。” “就是想邀请你去参加我们定国公府的赏花宴的。” “这便是请帖，到时你和凌夫人一起来！” “好啊，我看看日子。” 钱星若打开请帖，算算时日，还早着呢。 她笑着说道：“时间还早着呢，我可要好好准备一番！” “嗯！若若！” “你现在的身体虽然已大好，不过还是要劳逸结合，不要过多操劳才行！” “有些事情，也不必亲力亲为！” 上官凤妩悄悄打量着钱星若这一些打扮，很明显就是为了方便自己动手的。 钱星若清爽地回道：“阿妩，放心吧，我问过刘医师了。” “他说没问题，亲力亲为，多做多动，反而能强身健体呢！” 上官凤妩眉头紧皱，心里暗暗腹诽张神医对待病人厚此薄彼了。 “竟有这等事” “那张神医怎么没跟我这么说过啊” 此时的张神医，隔着大老远就莫名感觉到了一阵寒意，连连打了两个大大的喷嚏。 “你呀，堂堂高门贵女，又哪来的机会亲力亲为呢” 钱星若不经意间看到了上官凤妩的另外一面，忍俊不禁道。 上官凤妩叹了一口气道：“好吧！” “看来以后，我得多多出来走动走动了。” 就在这时，凌夫人处理外面的事后，急急忙忙地走了进来。 她热情地跟上官凤妩打招呼道：“上官姑娘，您今日过来，可是为了对账的事啊” “凌夫人，不是的！” “对账的事，我都核对好了，也交待柳叔跟钱东家对接了，这些都是小事。” 上官凤妩很是礼貌地站了起来，对凌夫人说道：“我今日是来送请帖的！” “下个月初，我们府上要办一场赏花宴。” “我是特地来邀请你们前去参加的！” 凌夫人向来就知道这个世道等级森严，像她们这种商贾之流是很难融入上流圈子的。 但那又怎么样呢她如今掌管着大乾最大的商行。 无论那些高门贵妇在背后怎么评价她们，可当面还不是笑脸相迎，甚至还尊称一声“凌夫人”！ 大乾楚家当初在晋州起兵，不也是得了商人武士懿的资助吗 武士懿如今可是晋州元从功臣，被皇帝封为了荣国公。 有一就有二，他们武家可以，那钱家凭什么不可以奋力一搏 五星商行现在跟大乾皇朝紧密相连，等将来时机成熟了，何愁没有机会更进一步呢 所以，凌夫人心里想着便是，有这等机会，当然是不能错过了！ “好，到时我一定带着若若准时过去！”凌夫人爽快地应允了。 上官凤妩向凌夫人行礼致谢。 想到，刚才那个贾掌柜说的晋州那边好像是出了什么问题了。 于是，她开口询问：“凌夫人，刚才在外头，我似乎是听到了一些关于晋州那边的事。” “可是晋州那边出了什么事吗” 上官凤妩本来就是五星商行的创始人之一，她关心这些事也无可厚非。 凌夫人毫不掩饰的回道：“是啊，贾掌柜一直都是负责晋州那条运输线的。” “这条线以往的通关花费基本都固定的。” “可偏偏这次，听说是各城门加高了通关钱不说，这沿途官道上还加设了好几处关卡。” “不给钱，那像我们这种运大货的车马是不给通过的。” “因此，贾掌柜不得不临时改道，绕了些路，才晚到了好些天的！” 凌夫人愤愤地说道：“这也是贾掌柜做了这行多年。” “有些门道，要换作其他人啊，指不定还要晚点才能回到盛京。” “而且，那些货能不能全部安全的运回，还未可知呢！” 上官凤妩疑惑不解：“晋州不是我们大乾的地界吗” “怎么会对我们自己人出手” “谁说不是呢！” 凌夫人小心翼翼地说道：“不过，我也是听他们几个闲聊。” “说那里正养着一个土大王呢！” “晋州的百姓也是有苦难言！” “他们说的那个土大王，莫不是齐……”上官凤妩瞬间反应过来，小声的问道。 凌夫人眨了眨眼，点到即止：“这些也是底下人私下说的，谁还敢捅破天不成” “凌夫人，你可信我”上官凤妩这时也记得了一些事情。 她需要提醒下商行的的人。 凌夫人急切地回道：“姑娘，说的是什么话啊。” “有话您就直说！” “往后几个月，晋州就不太平了。” “你让我们商行的弟兄们，早些做准备。” “有些生意能舍则舍，保命最重要！” “现在还在那边的车队，最好是派人前去接应。” “早些把那边的人和货全部都运回来！” 上官凤妩想到了，不出两个月，刘衍舟的军队便会占领晋州，齐王楚熠杰弃城而逃。 后来，朝廷接连派了两波人马前去收复，但都被敌军打得丢盔弃甲。 最后，楚渊不得已才再次让秦王楚熠辰统帅三军出征。 不过那都是要好几个月之后的事了。 “我知道了，我这就去安排。” “您放心，我一定都安排妥当。” 凌夫人没有丝毫犹豫。 因为在她眼里，上官凤妩是定国公府的千金，家中长辈皆有人在军中任职，对外面的情势自然是比常人要了解得多。 “好，那您忙！” “我也是时候回府了！”上官凤妩恭敬地对凌夫人说道。 她又悄悄同钱星若说几句女儿家的话后，便也起身离开了商行。 五星商行自创立以来，都一直跟大乾皇朝紧密合作。 所以，平时商队从各地带回来的消息，也都会第一时间报给京兆府。 京兆尹陈钰连忙把这个消息上报给朝廷，当然也单独给秦王府传递了消息。 此时的秦王府，楚熠辰正召集着人商谈晋州的事。 自从叶倾城给他提醒后，楚熠辰就入宫跟皇帝禀明了晋州的事。 当然，楚熠辰也不全靠叶倾城提供的消息。 他在晋州也有自己的势力，也会定时收到从那边传来的消息。 从目前得知的信息来看，晋州迟早是会出大乱子的。 但楚渊很明显是不相信的，反而还把他痛斥了一顿。 当楚熠辰提出要亲自前往晋州主持大局时，楚渊是怒不可遏。 他认为这大乾的天下，不是只有他秦王楚熠辰一个人能打。 晋州是大乾的龙兴之地，他想给谁就给谁，轮不到楚熠辰来染指。 再加上前些日子，朝堂上不断有人弹劾齐王，说他在晋州不务正义，整日耽于玩乐，甚至喜欢抓拿活人当靶子狩猎等等恶劣行径。 楚渊不得不怀疑这是秦王楚熠辰的阴谋，目地就是想取而代之成为晋州之主。 楚渊警告楚熠辰莫要再打晋州的主意，并让他滚回秦王府闭门思过。 楚熠辰可以不出去，但秦王府的人没有任何限制，依然可以自由出入王府。 “殿下，袁九洲回盛京了！”楚辞小声的对楚熠辰说道。 “可有带了什么消息”楚熠辰连忙问道。 “刘衍舟刚从瀚海那边得了一批装备，还有上百匹马！” “宋金阳早在几个月前归入刘衍舟账下。”楚辞回道。 “为什么我们的人没把消息传回来”楚熠辰严肃地问道。 楚辞连忙低下头解释：“我们的人现在那边确实不太顺利，好多消息都晚点了！” “看来，晋州真的不太平啊！”楚熠辰敲了敲扶手。 “从那边归来的商队反映，晋州多个地方都私自加收过关费。” “甚至有人在官道上私设关卡收取过路费！” “殿下，此事上报了吗”冯玄颐开口询问。 楚熠辰幽幽地说道：“这事是先报到京兆府，陈钰也报了上去了！” “不过，本王估计，这事也要明天早朝才能处理了！” “晋州是齐王在管理，怎么出了这等事啊”顾若甫愤愤的说。 冯玄颐：“哼，有没有可能，正是齐王在管理才出了这等事情！” “这之前，没有发生这些事。” “不是他不想，而是他刚刚过去，许多事情还没那么熟悉！” “等他在那边混的风生水起的时候，自然开始搞出一些动静来了！” 顾若甫无奈叹息：“可他这不是在自毁根基吗” “而且毁的还是大乾的根基！” “行了！这些事情，留着明日上朝再说！” “当下最要紧的是，要迅速通知我们那边的要早做防备！” “刘衍舟若真的要发兵攻打晋州，也不过是这两个月的事！” 楚熠辰迅速做出安排，他还重点提到：“让人从现在开始从其他地方调来后勤补给，以备不时之需！” “还有，传令下去。” “从今日开始，营中所有军士随时待命，加强训练！”楚熠辰补充道。 “是！属下领命！”冯玄颐和顾若甫拱手行礼。 见他们二人离开后，楚熠辰这才另有安排：“楚辞！你先行一步吧！” “到了那边帮本王查探一个叫百里敬轩的人，查得越详细越好！” “听说他也是晋州人士。” “不过，他现在应该是投入了刘衍舟的帐下！” “是，殿下！” “若是此人很危险，需要除掉他吗” 楚辞对此人甚是奇怪，到底有什么本事能得到秦王的特别关注。 楚熠辰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急忙说道：“你们可千万不要轻举妄动！” “要活的，待本王亲自去会会他！” “是！属下告退！”楚辞尴尬的挠了挠头，就像是逃命似的跑了。 楚辞刚走，另一个护卫迅速来到楚熠辰的面前。 他叫林五，也是自小就跟随在楚熠辰身边。 他毕恭毕敬的对楚熠辰说道：“殿下，您让人查的姚莲儿，已经有消息了！” “哦快跟本王说说！”楚熠辰一听到姚莲儿的消息，瞬间又恢复了精神。 “姚莲儿的父亲曾经是前朝的兵部侍郎姚铮。” “只是后来因为跟随叶应玄造反，兵败后，全家男丁都被杀了！” “女眷们都被充为官妓！” “当时，姚莲儿已经十三岁……” 林五说到这里时还悄悄地偷看楚熠辰的脸色。 他内心暗自在想，主子这么多年连一个通房都没有，怎么会忽然对一个艺伎感兴趣呢 “继续！”楚熠辰见他停顿不语后，不耐烦地说道。 “所以，姚姑娘自然是要被送到那种地方的！” “不过，后来她因为琴艺出众，又精通乐理，老鸨对她格外关照，就没让她接客。” “对了，去年，她更是凭借自己的才艺夺得了花魁！” “也是那个时候，她就常驻清风阁，专门给那些文人雅士弹奏乐曲！” “大概是这个月初吧！” “她又因为得到虞世安的赏识，得以入住兰园，当一名乐师！” “大概就这样，没了！” 林五仔细道来后，才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饮而下。 嘴里还说了一句“渴死我了！” “所以，她现在的身份还是官妓”楚熠辰听后眉头紧皱。 “是啊！姚家当初造反是板上钉钉的事！” “我看啊！这姚姑娘的身份她……”林五生生把“跟你不搭”四个字给咽了回去。 “这样的出身也不是她能决定的！” “你不觉得她很坚强，很励志吗”楚熠辰倒是更加欣赏这个姚莲儿了。 再说了，自从昨日那惊鸿一瞥后，他就对她念念不忘。 夜里辗转反侧，脑海里无时无刻不是她的倩影，还有最致命的是她眼角处的那颗朱砂痣。 在得知她的身世后，楚熠辰对她更加怜爱了。 在那种环境下艰难生存，又异军突起的女子深深地吸引了他。 他迫不及待的想要把人带到身边，给她一个清白的身份，照顾她，爱护她。 “殿下，您不是吧！” “您真对她感兴趣啊”林五心想完了。 “你闭嘴！”楚熠辰忍不住呵斥他。 “去，命人去把她请到王府！” “现在你就”林五瞧着外面的天都快黑了，忍不住问道。 楚熠辰这才反应过来，天已快黑了。 外面的黄昏鼓钟也早就响过了。 他略显尴尬的说道：“今日太晚了，也不好打扰人家姚姑娘！” “那便明日吧！” “是！属下领命！”林五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心里还暗自腹诽，堂堂秦王竟然要召妓。 这盛京城高门贵女如云，还不如一个官妓吗 对于楚熠辰来说，今夜注定又是一个辗转难眠之夜。 而且，他竟然还做起了一个与人缠绵悱恻的梦。 梦中不见那个女子的容貌，只是清晰的看到她右眼角处有一颗十分耀眼的朱砂痣。 “又是这颗该死的朱砂痣！”楚熠辰从梦中惊醒，他懊恼不已，又痛苦难言。 翌日清晨，朝堂之上，果然好多大臣纷纷弹劾齐王楚熠杰。 这次重点弹劾的是齐王晋州管理失控。 各个城市郡县竟然私自增加出入关费，甚至官道中有官兵在私设关卡，胡乱收取过路费。 齐王的弹劾奏章实在是太多了。 楚渊不得不重视了起来，他连忙询问道：“诸位爱卿，应当如何处置呢” “陛下，您应该立即罢免齐王在晋州的一切职务，让他速速回到盛京！” “然后再令派人前往晋州主持大局啊！”萧逸站出来提出了建议。 裴轩则不认同道：“不可啊！” “陛下，如今晋州局势不明，若是贸然把齐王召回来，恐生变故啊！” 他接着说道：“万一是有人恶意挑拨您与齐王的父子关系。” “就这么把齐王调离晋州，那晋州才是真的乱了！” “哦竟然是这样吗”楚渊也认为自己的儿子绝对不是那种不分轻重的人。 “是啊，父皇，三弟平时是胡闹了一点。” “可他关键时刻还是很知分寸的！” “那些商队，向来以利益为先。” “他们夸大其实也未可知啊！”楚熠明这时也站了出来支持裴轩。 “父皇！我们当初在晋州的时候，可曾有过这般情形” “那些商队皆来自四面八方，他们走的地方，可不只晋州啊！” “可为何，独独是晋州出了这等事情”楚熠辰忍不住大声发言。 楚渊被问得不知所措。 确实，且不说其他势力的商路如何吧。 那大乾地界的其他商路，为何没有这种怨言啊 反而偏偏是他们的龙兴之地晋州出现了这种情况。 众大臣也纷纷表示赞同。 “是啊！陛下！” “我们大乾其他地方就没有出现这些怨言啊！” “既然如此！” “那诸位爱卿可想到什么对策啊！”楚渊这才服了软。 “陛下，朝廷不如就派钦差前往晋州查探情况吧！” “若是情况属实，再做出处置也不迟啊！” 郑耀宗收到了楚熠明的暗示，连忙说道。 “臣附议！”裴轩迅速附和。 “臣等附议！”东方叔傲和封司懿等大臣也纷纷附议。 “既是如此，那就派钦差前往吧！”楚渊舒了一口气。 “那接下来，众爱卿，谁愿意前去啊” 楚渊这么一问，众大臣瞬间蔫巴了。 因为大家心知肚明，晋州局势不明，这是一个不好的差事。 朝堂之上，安安静静，没人作答。 楚熠辰这时来了兴致，直言道：“这个主意不是中书令提出来的吗” “不如就派中书令前往吧！” “陛下！” “臣自然是愿意前往的，只是臣近日旧疾复发。” “若不是太子妃给臣带回了百年老参，恐怕臣就……”郑耀宗忽然呼吸不顺，连连咳嗽不止。 楚熠明连忙出来帮忙说话：“父皇！” “中书令前些日子的确是病了。” “菀儿还专门回去照顾了几天呢！” “中书令病重如此，依然坚持上朝，劳心劳力，真的是难为您了！” 楚熠辰忍不住调侃一番：“父皇，依儿臣看啊。” “还是我们老楚家对诸位大臣们太过苛刻了。” “都生了如此重病，竟然还让人辛劳至此！” ”真是造孽啊” “哼……好了！” “既然中书令生了重病，那就好好回去养养病吧！” “等病好了，再回来！” 楚渊面子上也觉得过不去，十分不悦的说道。 郑耀宗此时就如哑巴吃黄连一样，有苦说不清。 “没有哪位爱卿自愿前往晋州吗”楚渊继续问道。 众人依然是面面相觑，闭口不言。 楚熠辰见都没人自愿前往，站出来毛遂自荐道：“父皇，既然没人愿意前往，那便让儿臣去吧！” 楚熠辰也知道此举不明智，楚渊甚至会更加猜疑忌惮他。 可如今晋州的情况是万万不能再拖下去了。 他只能背水一战，搏一搏了！万一，朝中还有人愿意支持他呢。 不过，想法总是完美的，现实总是残酷的。 裴轩直接就跳出来反对：“陛下！万万不可啊！” “秦王自然是一番好意！” “可当初您既然决定让齐王镇守晋州，那就是对齐王寄予了厚望！” “如今若是再把秦王派去晋州，那齐王会怎么想呢” “晋州的士兵和百姓又应该怎么想呢” 裴轩的话直切要害，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 他此言一出，就是要断了秦王前往晋州的可能。 楚渊难得一次在大庭广众之下对楚熠辰说出了这种不留情面的话：“秦王，晋州的事，你就不用掺和了！” 这句话就直接判定了秦王失去了晋州的话语权。 众大臣又是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他们内心都在想，这就赤裸裸的开始了 “儿臣遵旨！”楚熠辰识趣的退了回去。 萧逸实在是看不下去。 他再次站了出来，说道：“陛下，老臣愿前往！” 此言一出，众大臣纷纷一惊。 众所周知，弹劾齐王最多的人便是这位右相萧逸啊。 若是晋州真的出了什么问题，那萧逸此行必定是凶多吉少了。 “萧爱卿” “你说，你愿意当这个钦差” 楚渊这时也精神了不少。 终于有人打破了这份暮气沉沉的氛围。 “是！老臣愿前往！”萧逸再次肯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