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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一过，很快便迎来了新年了。 大年初一，一大清晨。 小辈们都要早早地起床，然后纷纷来到正厅。 挨个给长辈们请安、敬茶、贺新年。 纪衡夫妇同时祝福：“祝祖父、祖母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祝父亲、母亲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纪礼夫妇祝福：“祝祖父、祖母福星高照，新岁顺遂！” “祝父亲、母亲吉祥如意，万事顺心！” .纪嫣然祝福：“祝祖父、祖母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祝父亲、母亲新岁大吉，福禄双全！” 上官无极祝福：“祝外祖父、外祖母喜气盈门，福满乾坤！” “祝舅父、祝舅母福运绵长，心想事成！” 上官凤妩祝福：“祝外祖父、外祖母四世同堂，五福临门！” “祝舅父、祝舅母福寿安康，合家幸福。” 纪弘夫妇、纪连城夫妇听到小辈们送上的新年贺词后笑得都差点合不拢嘴了。 “哈哈……好好！” “都是好孩子！” 孟夫人和鲜于夫人早就命人准备了孩子们的红包。 “来，这些都是给你们的新年红包！” 纪弘笑着说道：“衡儿和礼儿也准备要当父亲了。” “无极、嫣然、阿妩你们几个也顺利定下亲事！” “没过多久也要成亲了。” “新的一年！” “祖父对你们没有过多的要求！” “也送你们几个新年祝词！” “兄友弟恭、姊妹情深！” “夫妻同心、相互扶持！” “前程似锦、万事顺心！” “多谢祖父教诲！” “多谢外祖父教诲！” 几个孩子们纷纷表示回应。 “好，用过早膳后！” “你们就各自回去好好准备吧！” “我跟你们的父亲，先去参加大朝会！” “散了朝后，再回来接你们入宫参加宴会！” 既然是要宫宴，而且又是大年初一，总不能穿得太素了。 上官凤妩头上梳着精致的双环髻，发髻上插着金镶玉的钗子。 金丝发簪上镶嵌的明珠光泽璀璨。 发间还点缀着几颗红宝石一闪一闪的衬得她更加灵动了。 她内着蓝白滚银大袖罗裙，外面裹着紫貂皮衬的红色斗篷。 浑身上下透着一股雍容华贵之气。 春华看到上官凤妩今日的穿着打扮，不禁眼前一亮。 “姑娘，你平日都是打扮得很素雅的！” “没想到今日换了这一身打扮！” “可真是美丽动人啊！” 秋月也连忙插嘴道：“是啊！” “姑娘，你都准备嫁人了！” “一直太素了可不好！” “今日这个打扮，才最适合您！” 上官凤妩站在镜子前面，看了一眼自己这身打扮。 不经意间又定神在了那颗红痣上面。 她轻轻地用手去触碰那一颗朱砂痣。“只是，这颗红痣未免也太过显眼了吧！” “姑娘，您难道不觉得这颗红痣跟您今日这一身打扮，很衬吗” 春华不明白自家姑娘如此在意那颗红痣。 明明那颗红痣就很好看啊。 不然，为何现在外面的许多女子最是喜欢给自己的脸上点红痣呢 更不用说，上官凤妩的这颗红痣还是纯天然的了。 上官凤妩有些不可置信道：“真的很衬吗” 因为，她眼角的这颗朱砂痣是毫无征兆的出现的。 让她莫名有一种排斥，总忍不住想要将它遮掩起来，不让外人看见它。 再后来，出了楚熠辰寻找画中人的事。 这让上官凤妩心里感到更加不安。 所以，这颗朱砂痣对于她而言，到底是好，还是坏呢 “没错，就是很衬，很配啊！”春华点了点头。 上官凤妩不再多想：“罢了！” “时间也快到了吧，把鞋袜拿来吧！” 春华很快便拿来了一双红色锦靴。 靴面上绣着金色的花纹，靴里填满了厚厚的绒毛，看着就十分暖和。 上官凤妩准备好一切后，正好鲜于夫人院子里来人了。 “表姑娘，夫人命我过来问问！” “您这里都准备了吗” “可还需要什么” 上官凤妩温柔地回道：“我这里都准备好了！” “随时可以出门！” “告诉舅母！” “这里的东西都准备得很齐全了！” “暂时不需要了！” 那婢女听后，又继续说道：“既然表姑娘都准备妥当了！” “那便早些出门吧。” “老夫人和夫人也很快就可以出门了！” 小辈要提早出门在前院等着长辈 然后再由长辈领着一家子出门。 这是府里的规矩。 上官凤妩笑着回应道：“好，我这就出发！” 临出门前，春华还贴心的给她送来了一个手炉：“姑娘，别忘了带手炉！” 当上官凤妩来到前院时，纪嫣然也刚好到。 两姐妹便先聚在一起聊聊天。 纪嫣然不禁调侃：“今年过年！” “少了云柔那个话匣子！” “感觉府上安静了不少呢！” “等会入了宫！”上官凤妩笑着回应道。 “我们可不见着她了吗” “你还别说，那真是了！”纪嫣然嫣然一笑。 “不过，现在她是上官家的新妇了！” “估计到时可没空搭理我们呢！” “没空搭理我们才好呢！” 上官凤妩却不以为然。 “女子若是嫁出去，真能如鱼得水，未尝不是件好事。” “听你这么一说，倒是我狭隘了！”纪嫣然忍不住吧了一口气。 若说纪云柔是无忧无虑的。 纪嫣然则是谨小慎微的，她担心嫁人过后，会遇到许许多多的问题。 比如最直观的就是如何掌家，如何像自己的祖母和母亲一样掌家。 所以，她往常念叨着纪云柔的那些话，无形中也在提醒她自己。 上官凤妩自然是看出了她的忧虑，连忙安慰道：“表姐！” “你在家时，就已经做得很好了。” “我们几个姐妹，就数你最得舅母的真传了！” “将来你嫁过去，肯定是得心应手的！” 在上官凤妩的那个梦境中。 纪云柔过得最是舒心。 家中有婆母贴心照顾，关怀备至，还慢慢地学会了如何掌家。 纪嫣然是最有能力的。 嫁过去后，没多久便轻松拿到了掌家之权。 而上官凤妩自己反倒是最令人操心的那个。 现实里，虽然，上官凤妩的姻缘已产生很大的变动。 但她才是最忧虑的那一个。 因为，人们往往对未来充满不确定性和未知性。 没过多久，鲜于夫人扶着孟夫人从内院走了出来。 孟夫人笑着问道：“这外面的天也怪冷的！” “丫头们，都准备好小火炉了吗” “都备着呢！”纪嫣然和上官凤妩连忙迎身上去。 “那便好，你们的祖父已经派人回来接我们了。” “这会就出门吧！” “免得让他们等得太久了。” 此次，除了府上备的三辆马车外。 还有一辆最为豪华的马车，此刻正停在定国公府的最前面，是宫里特别派给纪弘的。 当然除了纪弘外，其他有功之臣都得到了如此殊荣。 比如收复南境，破巴蜀的夏江王楚敬忠。 还有奉旨讨伐刘衍舟的裴轩。 虽然他大败了，可毕竟人家很顽强的苟到了收复晋州的那天。 孟夫人自然是要跟纪弘坐最前面的那辆马车的。 而此时，纪弘已经坐在车里等着她了。 鲜于夫人上了第二辆马车，还是纪连城亲自下来接的她。 纪嫣然和上官凤妩两人则一同上了第三辆马车。 上官无极上的是最后一辆马车，负责压后。 大年初一，盛京的街道几乎都没什么人。 大家都在家里过年呢。 但由于入宫参加宴会的人数众多，往皇宫里走的马车更是络绎不绝。 所以行驶速度很是缓慢。 当他们来到宫城大门口时。 这里已经排了好长一个队伍了，正等着排队检查入城呢。 在这种大的场合，大家都知根知底。 凡是能进宫参加宴会的，身份都是不低的。 所以，大家都很守规矩，本着先来后到的原则，排队入城。 “崔中书令家，入城！” 上官凤妩此时掀开窗帘，探头往外看。 正好听到侍卫喊了“崔中书令家”这几个字。 “原来在我们前面的是崔姐姐家啊！”她激动的说道。 说起来，自从两家定了亲后，崔沐瑶就很少出门了。 听长辈们说，这是崔家的家规。 女子定下婚期后，便尽少避免出门，安心在家府里待嫁。 不过，定国公府好像没有这些规矩。 或者应该说不强制遵守这项规矩。 上官凤妩：“我可是很久没见到崔姐姐了！” “也不知她今日来不来呢” 纪嫣然回应道：“按理说，进宫参加新年宴会这种殊荣！” “崔姐姐应该是可以来的吧” 上官凤妩笑了笑道：“那可太好了！” “等会我们就又可以聚在一起了。” “阿妩，信不信！” “还有人比你还要激动呢” 纪嫣然一边说一边往后面看了一眼。 上官凤妩忍不住“噗嗤”一笑。 “定国公府，入城！” 终于，定国公府的马车又动了。 上官凤妩再一次踏进了皇宫。 记得年初的那场庆宫宴，她的神经可是从头到尾都紧绷着呢。 现在，她再次来到了这麟德殿内，感觉轻松了不少。 “姐，表姐，终于见到你们了！” “可想死我了。” 纪云柔也早就随同上官无畏一家进了宫。 此时，她一看到自家人，立即激动的走过来跟她们打招呼。 纪嫣然立即说道：“怎么啦！” “被你的无畏哥哥欺负了啦” “委屈了” “需要不需要我们帮你出气呀” 纪云柔急切地说道：“姐，快别闹了！” “人家就不能单纯想你们嘛” 上官凤妩宠溺一笑：“云柔！” “先过去跟外祖母和舅母打个招呼吧！” “哦，对哦！差点忘了！” 纪云柔这才欢喜地跑过去跟孟夫人和鲜于夫人打招呼。 孟夫人毕竟是国公夫人，又身怀诰命。 这时已经有很多贵妇纷纷过来跟她打招呼了。 “国公夫人好！” 孟夫人从程笑脸相迎：“好，新年好！” “祖母！”纪云柔发出软糯糯的声音。 “呵呵……原来是我家的小云柔啊！”孟夫人笑着说道。 这时，上官家那边的人也走了过来，一一向老夫人行礼问安。 “亲家、亲家母，新年好！” 说话的正是上官信泽的妻子，上官无畏的生母，纪云柔的婆母，同时也是上官凤妩的婶母卫夫人。 “新年好，亲家！” 人家如此主动给面子，孟夫人也给足了卫夫人面子。 上官无悔和上官暮雪也一同过来打招呼。 “孟老夫人新年好，鲜于夫人新年好！” 鲜于夫人笑着回应道：“新年好，瞧瞧！” “这两个孩子长得真好看啊。” 上官凤妩适时也跟上官家的人打招呼。 “婶母，新年好！” “无悔堂兄，暮雪堂妹，新年好！” 卫夫人连忙过来牵着着她的手激动的说道。 “哎哟喂，这不是我们家的阿妩吗” “瞧瞧，多日不见！” “长得是更加美丽大方了！” 卫夫人看了一眼自己家女儿那副男装打扮的样子，忍不住嗔怪道。 “暮雪，看见了吗” “你以后可得好好跟你堂姐学学了！” “你看看你，都穿得什么样啊” “母亲！”上官暮雪立即反驳道。 “我觉得我这个样子就很好看啊！” 上官凤妩也知道，暮雪这个性子其实是家里惯出来的。 “婶母！” “我觉得暮雪堂妹有自己的想法！” “这很好啊！” 上官信泽是武将出身，家里自然也是武将之风。 卫夫人也是眼看着自己女儿要到议亲的年纪了，才开始着急的。 这边刚寒暄几句，韦夫人便带着崔沐瑶和家中的小辈过来跟孟夫人和鲜于夫人行礼问安。 上官凤妩激动不已：“崔姐姐！” “好久不见了！” “我还以为你今天不来呢！” 崔沐瑶笑着回应道：“父亲和母亲说我准备嫁人了！” “日后这种场合免不了还要参加。” “所以，便特地带我来多长长见识！” 上官凤妩拉着她的手问道：“太好了！” “对了，你见过我阿兄了吗” “还没正式见到呢！”崔沐瑶瞬间红着脸说道。 “只是、远远的瞧见了一下！” 上官凤妩只觉得她这样好可爱，忍不住想要逗她。 “哎呀，崔姐姐！” “你都快要嫁给我兄长了！” “怎么还如此害羞呀” “阿妩！” “你都不知道刚才你阿兄对我说了什么话！” 崔沐瑶一想到刚刚上官无极隔着大老远对她说了一句话。 虽然没听得很清，但她仿佛听到他在说：“瑶儿，我很想你！” 上官凤妩觉得陷入爱河的女子总是那么天真烂漫。 “左右不过是在说！” “他很想你这样的话了！” 崔沐瑶惊讶道：“你怎么知道” “嘻嘻！” “崔姐姐，看你这样！” “我现在都想改口叫你一声嫂子了！” “阿妩，你快别逗我了！”崔沐瑶瞬间又红了脸。 跟崔家的人打完招呼，接下来便是邓家了。 邓雄的母亲岑夫人领着家中小辈也朝这边走了过来。 “国公夫人，新年好啊！” “鲜于夫人，新年好！” 孟夫人笑着回应道：“原来是未来的亲家啊，新年好！” “岑夫人，新年好！”鲜于夫人笑着回应道。 “岑夫人，新年好！”纪嫣然立即向来人行礼问安。 “嫣然，新年好！”岑夫人满脸堆笑。 “燕儿！” “还不快过来跟国公夫人和鲜于夫人，还有你未来的嫂子打声招呼。” 岑夫人一边说着话一边拉着身后的女孩出来。 邓燕这才站到跟前，一一向众人打招呼。 孟夫人高兴的说道：“原来这便是令千金啊！” “长得可真水灵啊！” “这丫头，被我们娇惯坏了！” “哪比得上您府上的千金啊！” 岑夫人一脸羡慕的样子。 都说整个盛京，最惊才绝艳的贵女都来自定国公府。 如今亲眼所见，所言非虚。 好在，有一个竟然肯嫁给她家的那个莽夫儿子。 也算是邓家烧了高香了。 纪云柔的夫家上官家，纪嫣然未来的夫家邓家，上官无极未来的妻家崔家，都已经过来跟孟夫人打过招呼了。 却唯独少了上官凤妩未来的夫家郑家。 若说，他们还未到场，还算说得过去。 可右相夫人秦氏明明早就携带着郑家一众女眷来到了麟德殿。 先前也有许多人纷纷过去和她打招呼。 可众人寒暄过后，早就散去了。 由此可见，秦夫人并不打算亲自过来拜见孟老夫人。 鲜于夫人悄悄地问道：“母亲！” “那秦夫人毕竟是阿妩未来的婆母！” “要不我现在带着阿妩过去打声招呼” 孟夫人也觉得合理。 毕竟秦夫人除了是右相的夫人外，还是太子妃的母亲。 两家迟早也要成为亲家的。 不如国公府主动过去打招呼，免得将来孩子嫁过去后，被人说不懂礼数。 “去吧，阿妩总归是要嫁过去的！” “那就大大方方的过去跟未来婆母打招呼！” 鲜于夫人听后，立即拉着上官凤妩来到秦夫人的面前。 “秦夫人，新年好！” “我带阿妩过来给你行个礼！” “拜个年！” 上官凤妩很是礼貌的向秦夫人行礼道：“见过秦夫人！” “秦夫人，新年好！” 上官凤妩行礼问安，落落大方，毫无错处。 旁边的贵妇们都私下议论：“这就是上官姑娘啊” “瞧瞧，长得可真落落大方啊！” 秦夫人和郑菀菀一样，十分不喜欢上官凤妩。 加上之前满城传出的流言蜚语，她差点就让人去把这个婚事退了。 今日，秦夫人来到麟德殿后，就带着家中的小辈四处走动，跟各家贵妇联络感情。 可她唯独没有去跟定国公打招呼。 很显然，她就是故意的。 她就是想要看看，定国公府是否会先带人过来找她。 现在，她是赌赢了，瞬间露出了轻蔑的笑容。 “哎哟，上官姑娘的这个礼！” “我可不敢当！” “听说前些日子！” “你高攀上了秦王了” “哎哟！” “怎么这么又灰溜溜的回来找我们的家丰年了” 鲜于夫人心下一惊，平日里她只听说秦夫人爱拿乔。 可不曾想过，她竟然有如此蠢笨无知的一面啊。 今日这是什么场合 上官凤妩还没嫁过去呢。 就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恶语中伤。 秦夫人还不知足，继续冷嘲热讽。 “也就是我家那个缺了根筋的傻儿子非你不可。” “否则！” “我才不会让你这种不知廉耻的女人进门呢！” 还未等上官凤妩开口反驳，鲜于夫人立即出口制止：“哼，够了，秦夫人！” “我今日好心带我家阿妩过来给你行礼问安。” “而你却故意在此造谣生事！” “辱骂污蔑我的阿妩！” “你真当我们国公府是好欺负的吗” 秦夫人顿时也气得找不着北了。 “我造谣生事” “你问问她，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吗” 秦夫人说完这话还不忘用手指着上官凤妩。 这时，她们的周围立即聚了不少人。 众说纷纭，关于上官凤妩之前的流言又重新被人搬到明面上。 “对啊，先前上官姑娘的流言闹得沸沸扬扬啊！” “后来都听说是有人造谣了！” “怎么这个时候又提及此事啊” “那不是人家未来的婆母当众提及的吗” “哇，竟然是未来婆母当众提起的” “丝毫不顾女方家的颜面吗” “如此看来！” “那先前的传言恐怕是真的了！” “肯定是真的了！” “不然秦夫人何必闹此一出！” “定国公府怕不是想让郑家哑巴吃黄连！” “可秦夫人为何偏偏要将此事闹开” 听到这些话后，上官凤妩很是理智的回应道：“秦夫人！” “你莫不是以为你是这麟德殿的主人吧” 秦夫人听后立即反驳道：“你少胡扯！” “我何时说过我是麟德殿的主人这种话” 上官凤妩继续：“既然你不是麟德殿的主人！” “怎偏偏把麟德殿当成了你郑家的祠堂了” 众人听到这话后瞬间反应过来了。 这秦夫人说白了就是故意刁难未过门的儿媳妇。 可她却愚蠢到不分场合。 麟德殿可是皇家专门举办各种宴会的重要场所。 岂能随便让人亵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