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宋代柜子变形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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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尘渐渐散去，一片狼藉。 曾经气派的红木立柜，此刻四分五裂，雕花的柜门歪斜地挂在铰链上，侧板裂开大口子，精美的雕饰摔得七零八落。 孙二狗躺在一堆木屑里，捧着脱臼的、软绵绵垂着的右臂，还在“哎呦哎呦”地叫唤。 方岩则保持着捂眼的姿势，僵在原地，右眼瞪得溜圆，看着眼前的废墟，仿佛看到了世界末日。 林小伟抱着剧痛的脚趾，看着这价值几百万的“废墟”，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底板（除了剧痛的脚趾）直冲头顶，浑身血液都快凝固了！脑子里只剩下三个血红的大字：完！犊！子！ “我的胳膊……我的胳膊断了……小林……你……你闯大祸了……”孙二狗躺在地上，一边呻吟，一边还不忘“分析”责任。他挣扎着坐起来，神奇的一幕发生了——只见他左手抓住脱臼的右臂，面无表情地一扭、一推！ “嘎嘣！” 一声令人牙酸的轻响后，那条脱臼的胳膊，竟然瞬间复位了！他活动了一下手腕，完好如初！然后立刻指着林小伟，痛心疾首：“小林！你看看！你把柜子摔坏了！还把牛老板的宝贝摔坏了！你怎么那么不小心啊！这下可崴泥了！” 方岩这时也回过神来，松开捂着眼罩的手（仿佛封印暂时不重要了），一脸沉痛地点头附和：“是啊小林！你惹大祸了！这可是宋朝的！几百万！把你妹妹卖了都赔不起！”（无辜的林小满：） 林小伟疼得龇牙咧嘴，又被这俩货的甩锅操作气得差点背过气去，他指着自己红肿的大脚趾，又指了指孙二狗刚才绊倒的地方，最后指着方岩那只一直捂着眼罩的手，怒极反笑：“我靠！干活的时候一个手残（指方岩），一个腿残加嘴欠（指孙二狗），甩起锅来倒是他妈挺有默契啊！刚才谁绊倒的谁他妈撑那一下的啊！” 孙二狗和方岩对视一眼，默契地选择了沉默，眼神飘忽。 看着地上那堆昂贵的“柴火”，林小伟感觉天旋地转。几百万……把他和招财一起论斤卖了也不够零头！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怎么办跑路牛老板那暴脾气，估计能把他腿打断！坦白后果一样是死路一条…… 就在林小伟陷入绝望之际，孙二狗突然眼睛一亮，猛地从地上爬起来，动作麻利得完全不像刚脱臼过。他像变戏法一样，从他那宽大的工装裤口袋里，掏出了一把……锯子！一把锈迹斑斑、看起来就很劣质的手工锯！ “别慌！小林！看我的！”孙二狗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他蹲到一块碎裂的、有雕花装饰的侧板前，拿起锯子就要下手，“只要我们把摔坏的地方都锯掉！把断面打磨光滑！不就看不出来了吗牛老板眼神不好，肯定发现不了！” 林小伟和方岩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你给我住手啊白痴！！！”林小伟和方岩异口同声地怒吼，扑过去就要抢他手里的锯子。把雕花锯掉那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更明显了！ 方岩抢锯子未果，看着满地碎片，灵光一闪（大概），一拍大腿：“有了！看我把它改装成一张新潮的工业风咖啡桌！现在流行这个！废物利用！牛老板说不定还夸我们有创意呢！” 林小伟和孙二狗同时转头，像看外星生物一样看着方岩。 “改装成桌子”孙二狗一脸鄙夷，“那摔坏的痕迹不还在桌腿上” “而且，”林小伟扶额，感觉血压飙升，“一个宋朝的柜子改装成桌子……你是嫌我们死得不够快不够有创意吗！” “那怎么办”方岩委屈地放下捂眼罩的手。 林小伟看着满地狼藉，目光扫过那些碎裂的木板，又看了看角落里堆着的其他废旧小抽屉和五金件，一个极其荒诞、却又似乎能暂时“解决”眼前危机的念头，如同魔鬼的低语，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 “都让开！”他深吸一口气，忍着脚趾的剧痛，一瘸一拐地走到废墟前。在孙二狗和方岩困惑又带着一丝期待的目光中，林小伟蹲下身，开始在那堆昂贵的“柴火”里挑挑拣拣。他翻出几块相对完整、带着精美雕花的小木板，又找到几个废弃的、巴掌大的小抽屉，甚至还有几个锈迹斑斑但勉强能用的合页和小拉手。 然后，在方岩和孙二狗越来越迷惑的眼神注视下，林小伟如同一个专注的手艺人，拿起地上的锤子、钉子（不知从哪捡来的），开始叮叮当当地敲打起来。他动作飞快，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决绝。 十分钟后。 一个……东西，出现在了三人面前。 那是一个用碎裂的红木柜残骸，强行拼凑、钉合而成的……巴掌大小的、歪歪扭扭的、抽屉！抽屉面上还残留着原本柜门上的雕花碎片，抽屉的拉手是两根弯曲的铁丝，合页歪斜地挂在一边。 整个“作品”散发着一种浓烈的、后现代主义的废土朋克风，以及……浓浓的沙雕气息。 林小伟把它托在手心，表情严肃中透着一丝绝望：“看！宋朝的红木柜子！经过我们巧夺天工的修复和……浓缩……现在变成了一个具有极高收藏价值的……古董微缩抽屉！就说它……它经历了岁月的洗礼和……呃……量子塌缩！” 方岩：“……” 孙二狗：“……” 两人看着林小伟手中那个散发着不祥气息的“微缩抽屉”，又看看地上那堆大得无法忽视的残骸碎片，沉默了足足十秒钟。 然后，两人极其默契地同时转头，看向林小伟，异口同声，语气充满了前所未有的真诚和恍然大悟： “卧槽！小林！” “原来你他妈也是个逗比（隐藏款）啊！” 三个“闯祸精”加“甩锅侠”加“沙雕手艺人”，围坐在那堆价值几百万的废墟和一个巴掌大的“古董微缩抽屉”旁边，大眼瞪小眼，空气里弥漫着灰尘、脚趾的剧痛，以及一种名为“彻底完犊子”的绝望气息。牛老板的怒吼仿佛随时会穿透库房大门砸进来。 方岩捂着重新封印好的左眼，幽幽地叹了口气，打破了死寂，提出了一个充满了二次元浪漫主义色彩的解决方案： “唉……要不……等会儿老板来了，我们就说……搬柜子半路上，遇见一个蓝胖子（哆啦a梦），他掏出一个灯那么一照，‘biu’的一声，柜子就……就变得这么小了” 他指了指林小伟手里那个寒碜的抽屉，眼神里充满了不切实际的希望。 林小伟面无表情地转过头，用看宇宙级白痴的眼神，死死地盯着方岩那只闪烁着“智慧”光芒的右眼。库房里，只剩下三个人沉重（且愚蠢）的呼吸声，和脚趾头一阵阵传来的、钻心的抽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