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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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敲门声跟催命符似的砸在门板上，震得墙皮都快掉渣。林墨把耳机音量拧到最大，屏幕上 “摸鱼不背锅” 的游戏 id 闪着光，手指在屏幕上飞快点戳：“闪现啊兄弟！你这闪现交得比我还房贷的速度都慢，等着被对面按在地上摩擦吧！” 他操控的蔡文姬刚给残血射手套上三层护盾，就见那射手跟被职场 pua 傻了似的，顶着对面三个英雄的伤害往前冲 —— 三秒后，屏幕 “啪” 地弹出 “您已被击败” 的提示。林墨气得拍了下沙发扶手，薯片撒了一腿，橘色的碎渣嵌在真丝睡裤上：“我真是服了！这局输了我必举报你送人头，连带你那‘峡谷摆烂王’的 id 一起挂超话！” 门外的张特助哪知道林墨正跟队友斗智斗勇，他手里攥着的考察行程单都快被捏成咸菜干，指节泛白，嗓门拔高到能掀了屋顶：“林总！您再不开门就赶不上九点的飞机了！城西产业园的合作方都在等您，耽误了项目，这个责任谁担得起啊” 林墨嚼着薯片，翻了个能看见后槽牙的白眼。担责任上一世他替老板背了三年锅，最后年终奖就发了张印着 “优秀员工” 的破纸，连超市购物卡都没捞着。这一世还想让他当背锅侠门儿都没有！ 他腾出一只手，抓过沙发边落灰的对讲机 —— 这玩意儿是林家大宅的标配，原身以前连叫杯热水都得自己跑下楼，根本没敢用过。林墨按通通话键，声音混着薯片的脆响传出去：“王妈王妈在吗” 几秒后，对讲机里飘来王妈带着犹豫的声音：“林少爷，我在呢，您有啥吩咐” 王妈在林家做了十五年，是少数记得原身小时候模样的佣人。以前原身被张特助当众呵斥时，她会偷偷往原身口袋里塞块热乎的桂花糕；佣人故意把冷牛奶端上来时，她会趁没人换杯温的。林墨记着原身记忆里的这点暖意，才特意叫她。 “门口那谁，张特助是吧” 林墨眼都没离开屏幕上的团战，语气慢悠悠的，“他手里攥的那堆破纸，你给扔垃圾桶里去 —— 别让他在门口瞎嚷嚷，吵得我连技能都放不准了。” 对讲机那头静了两秒，王妈大概是没料到以前连跟张特助对视都不敢的林墨，居然敢这么说话。过了会儿，她才小声却坚定地应：“好…… 好的林少爷，我这就去。” 林墨满意地挂了对讲机，刚转头就看见屏幕弹出 “胜利” 的金色大字，他瞬间乐了，拍着腿笑：“嘿！看来摆烂的时候运气都跟着变好！以后打游戏就得配薯片，赢面翻倍！” 而门口的张特助还在跟门板较劲，突然见个穿灰布围裙的老太太拎着垃圾桶走过来 —— 是负责主楼卫生的王妈。他以为王妈是来劝林墨开门的，赶紧把皱巴巴的行程单递过去，手都在抖：“王妈，您快帮我递进去！就说再不走，合作方该把林家拉黑名单了！” 王妈接过行程单时，指尖捏着纸角顿了顿。她想起上个月张特助当着全宅佣人的面，把原身的文件扔在地上，骂 “废物连个字都签不好”。现在林少爷终于敢说 “不” 了，她咬了咬嘴唇，转身走向那只擦得锃亮的欧式铜制垃圾桶，手腕一扬 ——“哗啦” 一声，几张印着 “城西产业园考察行程” 的 a4 纸打着旋儿掉进去，她还特意用长镊子把纸往下按了按，生怕张特助捡回去。 “王妈！你！” 张特助的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手指着垃圾桶，气得话都说不利索，“你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二先生亲自敲定的行程！你给扔了！” 王妈往后退了半步，双手在围裙上蹭了蹭面粉，声音不大却挺硬气：“张特助，对不住了，是林少爷让扔的。他说您吵得他没法打游戏，您要是急，不如…… 等他打完这局再说” “打游戏！” 张特助感觉血压 “噌” 地飙到头顶，头发都快竖起来，“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打游戏耽误了二先生的事，你担得起吗” 他盯着紧闭的房门，又看了眼垃圾桶里皱成一团的行程单，心里又气又怕 —— 气林墨不识好歹，更怕二叔把责任推到他头上。毕竟他是二叔安插在林墨身边的眼线，林墨出岔子，他第一个得背锅。 张特助咬着牙转身，油门踩得震天响，车子窜出林家大宅的铁门时，还差点蹭到石狮子。一路上，他越想越委屈，方向盘都快被捏变形：“以前的林墨多好拿捏啊，让他往东他不敢往西，现在怎么跟换了个人似的难道是知道二先生要夺权，故意装摆烂钓我们” 他越琢磨越慌，甚至开始脑补林墨偷偷收集二叔黑料的画面，脚下的油门又重了几分 —— 得赶紧跟二叔说，晚一步说不定就被这小子摆一道！ 林振国的办公室在林氏集团顶层，落地窗外能俯瞰半个城市的霓虹，可屋里的气氛冷得像冰窖。他坐在真皮办公椅上，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着，面前摊着的财务报表上，红笔圈的 “800 万亏损” 刺得人眼疼 —— 这是他海外投资亏的窟窿，正指望城西产业园的合作补回来，结果林墨居然敢不来 “二叔！您可得为我做主啊！” 张特助一进门就哭丧着脸，把林墨不开门、让王妈扔行程单的事添油加醋说一遍，最后还补了句，“林总他还说…… 说这考察跟他没关系，让您自己搞定！” 林振国的手指 “咔嗒” 一下停了，脸黑得跟锅底似的，连空气都快冻住。他抓起桌上的咖啡灌了一口，冷掉的咖啡苦味刺得舌头发麻，怒火瞬间窜上来：“好啊，翅膀硬了敢跟我甩脸子了” 他把咖啡杯重重磕在桌上，瓷杯撞得桌面嗡嗡响：“他以为他还是以前那个想捏就捏的软柿子忘了自己的股份是谁帮他‘保管’的忘了他父母的车祸是谁帮他‘压下去’的” 张特助在旁边跟鹌鹑似的缩着脖子，大气都不敢喘。他哪能不知道二叔这话里的水分 —— 林墨的股份是被二叔和三叔联手稀释的，原身父母的车祸虽然没查清，但明眼人都知道，二叔没少在里面做手脚。 “二叔，那现在怎么办” 张特助急得直跺脚，“合作方都在产业园等着，没人去的话，这合作就黄了！要不…… 我再去老宅把林总‘请’过来” “请” 林振国冷笑一声，手指在键盘上敲得飞快，调出董事会参会名单，“不用请。他不是不想去吗正好，下午董事会上，我就把这事捅出去，让股东们看看，我们林家的继承人是怎么玩忽职守、耽误公司大事的！到时候不用我们动手，股东们就得喊着罢免他！” 这正是他的如意算盘 —— 早就想把林墨从继承人位置上拉下来，就是没找着由头。这次林墨拒绝考察，简直是送上门的把柄，只要联合几个被他收买的股东，林墨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张特助眼睛一亮，连忙点头：“还是二叔英明！这样一来，林总就算想狡辩都没地儿说！” 林振国得意地靠在椅背上，手指摩挲着下巴，脑子里已经开始盘算 —— 罢免林墨后，怎么把城西产业园攥在手里，怎么把 800 万亏损补上，甚至连怎么处置那些不听话的老股东都想好了。 可就在这时，私人手机突然响了，来电显示是 “老宅管家”。林振国皱着眉接通：“什么事我忙着呢。” 电话那头传来管家恭敬却严肃的声音：“二先生，是老爷子让我打的。老爷子说，林少爷昨晚十一点多给您发了微信，说自己去年车祸后术后恢复不好，最近总头晕，想在家带薪休养，老爷子已经批准了。另外，城西产业园的考察，老爷子让您暂时负责，别耽误了项目。” “你说什么！” 林振国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声音都变调了，“老爷子批准他休养他什么时候跟老爷子搭上话了他那身体，什么时候做过手术！” 他心里 “咯噔” 一下 —— 原身以前怕老爷子跟怕猫的老鼠似的，连老爷子的面都不敢见，怎么现在敢主动发微信了难道是老爷子察觉了什么，开始护着林墨了 管家的声音依旧平稳：“二先生，林少爷说的是去年车祸后的后续康复治疗。老爷子念及少爷父母的事，一直心疼他，就批了假。微信是发在老爷子私人号上的，今早才看见。” 林振国挂了电话，手里的手机都快被捏碎了。他怎么也没想到，林墨居然会来这手 —— 绕开他直接找老爷子，还拿 “术后休养” 当借口，老爷子最疼原身父母，怎么可能不护着 “好啊，真是好啊！” 林振国气得在办公室里转圈，皮鞋踩得地板咚咚响，“看来这林墨，是真跟我玩心眼了！” 张特助在旁边也慌了，小声问：“二叔，那…… 董事会上还提这事吗” “提什么提” 林振国瞪了他一眼，“老爷子都批了假，我要是再提，不是打老爷子的脸吗到时候股东们不骂林墨，反而得说我容不下侄子！”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现在老爷子明显护着林墨，硬来只会把自己架在火上烤。看来只能先忍忍，等找着更好的机会再说。 “你先去城西产业园，跟合作方说林墨身体不舒服，我下午过去谈。” 林振国坐回椅子上，揉着发胀的太阳穴，“再去趟老宅，给林墨带点补品，就说我关心他的身体。记住，态度要好，别跟他起冲突。” 张特助虽然摸不着头脑，还是赶紧点头：“好的二叔，我这就去办。” 看着张特助离开的背影，林振国的眼神变得阴鸷起来。他拿起桌上的老照片 —— 照片上年轻时的他跟原身父母站在一起，笑容虚伪得很。他手指在原身父母的脸上轻轻划过，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老三，看来我们得加快点速度了。再等下去，这林墨，恐怕就不是我们能拿捏的了。” 而此时的林家老宅，林墨刚结束一局游戏，正伸着懒腰打哈欠，伸手去摸沙发缝里的手机时，指尖突然触到一张皱巴巴的小纸条。展开一看，是原身的字迹，歪歪扭扭写着：“张特助每次陪我考察，都故意晚出门半小时，还跟二叔说我磨磨蹭蹭”。 林墨乐了 —— 原来这炮灰也不是完全没脑子，就是太怂不敢翻脸。他刚把纸条塞回兜里，脑子里突然响起系统的提示音： 【叮！恭喜宿主解锁 “甩锅式摆烂” 成就！】 【检测到宿主借老爷子避坑，有效打击二叔气焰，除名进度 + 1%（当前进度：2%）！】 【【摆烂小课堂开课啦！】“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翻译成人话：打工人别替老板背锅！这次靠老爷子护短成功避坑，下次可以试试让二叔自己踩坑哦～】 林墨一下子坐直了，眼睛都亮了：“我靠这也行我就是随手给老爷子发了条微信，居然还能加进度” 其实昨晚挂了二叔的电话，他心里就有点打鼓 —— 万一二叔在董事会上告他一状，就算想摆烂，也得先背个 “玩忽职守” 的锅。正好想起原身记忆里，老爷子去年提过让他好好养身体，就抱着 “死马当活马医” 的心态，发了条微信：“爷爷，我术后恢复不好，最近总头晕，想在家休养几天，公司的事麻烦二叔多费心。” 他本来没指望老爷子回复，毕竟原身跟老爷子不亲近，没想到不仅批了假，还把考察扔给了二叔。 “看来这老爷子，也不是完全不管事嘛。” 林墨摸着下巴琢磨，“不过这样也好，有老爷子护着，我就能更安心摆烂了 —— 等二叔再气几次，说不定就主动把我除名了！” 肚子突然 “咕噜” 叫了一声，橘色的薯片渣还粘在睡裤上。昨晚就没怎么吃东西，打游戏又耗了体力，现在饿得前胸贴后背。林墨拿起手机点开外卖软件，手指直接划到 “老北京鸡肉卷”—— 前世加班到半夜，总点这家的双倍辣卷，加脆骨多放酱，现在老宅的营养餐淡得像没放盐，连酱油都得偷偷加。 他刚选好 “加脆骨、多放酱、不要生菜”，就听见楼下传来王妈的声音：“张特助，您这提着的是……” 林墨挑了挑眉，走到窗边往下看 —— 张特助手里提着几个印着 “高端滋补品” 的礼盒，脸拉得比驴还长，正跟着王妈往楼上走。 “哟，这张特助怎么又回来了还带了礼物” 林墨摸着下巴笑，“看来二叔是不甘心啊，想打感情牌不过没关系，他的东西我照单全收，反正也是从林家抠出来的，就当是我的‘摆烂辛苦费’。等会儿他要是敢提考察，我就说‘身体虚，得补完这箱燕窝再考虑’。” 他转身坐回沙发，重新点开外卖软件，心里已经盘算起应对张特助的法子 —— 是装头晕靠在沙发上，还是拿着燕窝罐子说 “这玩意儿太补，喝了容易犯困打不了游戏” 林墨觉得，这摆烂之路，好像比他想象中要有趣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