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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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墨的镊子悬在半空中，指尖捏着片比蝉翼还薄的荧光水贴 —— 这是陈阳上次送零件时掉的，他特意留到最后一步贴，想给 mg 高达的胸甲添点 “点睛之笔”。台灯的光打在水贴上，映出胸甲上细密的纹路，他眯着眼睛调整角度，连呼吸都放轻了 —— 就差一毫米，水贴就能完美贴合纹路，稍微歪一点就得重来。 “滋啦 ——” 手机突然在零件盒上震动起来，震得盒里的金属关节零件 “哗啦” 响。林墨眼都没离开水贴，嘴里骂了句 “谁这么缺德”，伸手在零件盒里摸手机，指尖蹭到粘糊糊的模型胶水都没在意。摸到手机后，他没看屏幕就按了接听，把手机夹在肩膀和耳朵之间，另一只手抓起软化剂喷雾，对准水贴就想喷：“有话快说，我忙着呢。” 电话那头的公司助理小张，此刻在林氏集团会议室急得快哭了。 他手里攥着的 “建材项目补救方案”，边缘都被汗浸湿了，方案上密密麻麻签满了董事的名字，就剩最后一栏 “继承人林墨” 空着。旁边的张董事（和三叔交好）敲着桌子催：“小张，都十分钟了，还没联系上林总再拖下去，项目就得违约，赔偿款够咱们部门喝半年西北风！” “我再打，再打一次！” 小张抹了把汗，这已经是他第三次拨号了 —— 前两次要么没人接，要么刚接通就被挂。这次他特意在拨号前加了 “紧急” 备注，还把爷爷的私人号码存在了快捷拨号里，心里祈祷：“林总求你别挂了，再挂我真得卷铺盖走人了。” 接通的瞬间，小张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声音都在抖：“林总！是我小张！建材项目出问题了，补救方案就差您签字，再签不了就要违约了！” 林墨正对着水贴喷软化剂，喷雾的 “滋滋” 声盖过了小张的话。他皱着眉把手机往耳朵边凑了凑，还是没听清，只听到 “签字”“违约” 几个零碎的词。手里的软化剂刚喷完，他正要用镊子把翘边的水贴压平，哪有功夫管公司的事：“什么签字违约我不管公司的事，你找二叔或者三叔去。” 他顿了顿，想起 40 章写在备忘录里的 “甩锅顺序”，又补了句：“我记着了，公司事按‘二叔＞三叔＞我’的顺序来，他们比我懂这些，别来烦我。” 小张还想再说 “二叔说这事得您签”，就听见电话那头传来 “啪” 的一声，接着就是忙音 —— 林墨怕水贴压慢了翘边，直接按断了通话，手机掉回零件盒里，砸到了陈阳送的金属关节零件。 “哎哟我的祖宗！” 林墨赶紧捡起零件，对着灯光看了半天，确认没砸出划痕才松口气，“还好没坏，不然又得打印新的，麻烦死了。” 系统面板突然弹了个举着 “拒绝内卷” 牌子的高达表情包，亮得晃眼： 【叮！检测到宿主 “甩锅式摆烂” 行为！因您 “坚决拒绝公司事务”，股东们误以为您 “专注模型是在锻炼专注力，适合长远管理”，除名进度 - 0.1%（当前 78.9%）！】 “又倒扣” 林墨抓起个备用的高达头部零件，对着系统面板砸过去（当然砸不到），“我招谁惹谁了推个锅还能倒扣进度早知道我就跟二叔说‘这字你不签我就拆你家模型’，说不定还能涨点！” 他蹲下来继续压水贴，手指蹭到刚才沾的胶水，粘得指尖发紧也没在意。压完最后一点翘边，他对着台灯欣赏成品 —— 胸甲上的荧光水贴在灯光下泛着淡蓝色的光，和金属关节的质感正好搭。林墨笑得合不拢嘴，掏出手机想拍张照发模型群，才发现屏幕上有三个未接来电，全是小张打的。 “还打” 林墨翻了个白眼，直接把手机调成静音，扔到床头柜上，“再打我就拉黑，省得耽误我拼下一台模型。” 他不知道的是，小张挂了电话后，当场就崩溃了。手里的方案掉在地上，张董事捡起来一看，皱着眉说：“林总又挂了看来只能找林老爷子了，不然这项目真救不活了。” 小张哆哆嗦嗦掏出爷爷的号码，手都在抖：“我…… 我试试，希望老爷子别骂我办事不力。” 爷爷接到电话时，正在书房盘他那对十年的老核桃。听到 “项目要违约”，他捏着核桃的手猛地收紧，核桃在掌心硌出红印，“咔嗒” 响了一声。 “墨墨呢你没跟他说这事有多急” 爷爷的声音沉了下来，他知道林墨不爱管公司事，但也没想到会连电话都不愿意接。 小张委屈地说：“林总挂了三次电话，说让二叔或者三叔签，还说…… 还说公司事不用找他。” 爷爷叹了口气，把核桃放回锦盒，起身去拿钢笔：“这孩子，真是把‘摆烂’刻进骨子里了。” 他走到书桌前，看着桌上的 “林氏集团继承人名单”，上面林墨的名字被圈了红圈。拿起钢笔，笔尖顿了顿 —— 他想起自己年轻时接手公司的场景，第一次签项目文件时，手都在抖，生怕做错决定；可林墨现在，连签字都懒得签。 “行了，你把方案送过来吧，我签。” 爷爷对着电话说，“你跟董事们说，墨墨还在适应期，最近在研究‘专注力训练’，等他适应了就会管公司事。” 挂了电话，爷爷对着名单摇头笑了 —— 这 “专注力训练”，其实就是林墨拼模型，他也只能这么给林墨打圆场了。 没过多久，小张就把方案送来了。爷爷签完字，看着小张满头大汗的样子，递给他杯热茶：“辛苦你了，墨墨这边，我会跟他说的。” 小张接过茶，连忙说：“谢谢老爷子，您不怪我就好。” 他刚要走，就听见张董事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老爷子，您签了字就好 —— 对了，刚才老三（三叔）还来问我项目的事，说‘墨墨不懂这些，他能帮着签’呢。” 爷爷手里的茶杯顿了顿，眼神沉了下来：“他倒是挺积极。” 对着刚送完茶回来的李叔说：“李叔，你去跟老三说，这是继承人该做的事，就算墨墨现在不做，也轮不到他来抢。” 李叔点头应下：“您放心，我这就去说。” 小张站在旁边，心里嘀咕：原来三叔也想签啊，还好老爷子没同意，不然自己说不定又要被夹在中间难做人。 林墨完全不知道家里因为他挂电话的事，已经折腾了半天。他正趴在地毯上，给刚拼好的 mg 高达拍照，换了三个角度，才选了张满意的，发进模型群，配文：“终于收工！荧光水贴 yyds！” 群里的人很快回复：“墨哥牛啊！这水贴贴得也太整齐了吧！”“求链接！我上次贴水贴，直接翘边了！” 林墨看得乐呵，手指飞快地回复：“链接没有，手稳就行 —— 对了，有没有人知道 3d 打印展示盒哪家好想给模型装个家。” 系统面板突然弹了个举着 “项目违约” 牌子的高达表情包： 【叮！宿主心真大！爷爷都替您签了项目文件，还帮您编了 “专注力训练” 的理由，您就不想问问项目怎么样了】 “问什么问，” 林墨把手机扔回床上，起身去看 3d 打印机，“签了就签了，省得我烦。再说了，项目好不好，跟我拼模型有什么关系” 他盯着打印机屏幕，开始调 “展示盒” 的参数：“先打印个透明的，再印点高达图案，肯定好看。” 而爷爷那边，正对着李叔叮嘱：“明天你把签好的项目文件给墨墨送一份，不用让他签字，就跟他说‘看看就行’—— 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真能对公司事一点都不关心。” 李叔犹豫了：“老爷子，万一林总把文件扔了，或者根本不看……” 爷爷笑了：“扔了就扔了，不看就不看，我就是想让他知道，公司的事，不是能一直推下去的。对了，你再盯紧点老三，别让他去找墨墨的麻烦，他要是敢提‘抢着签字’的事，你就把我上次说的‘收他分公司权限’的话告诉他。” 李叔点头：“我知道了，您放心。” 夜色渐深，林墨的房间里还亮着灯 ——3d 打印机 “滋滋” 地响着，正在打印展示盒的底座；他趴在地毯上，手里拿着个新的高达零件，琢磨着下一台该拼什么型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