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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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特助提着那几盒烫金印着 “特级官燕” 的礼盒站在客厅时，林墨正盘腿坐在地毯上跟高达零件较劲 —— 拇指和食指捏着个米粒大的齿轮往机身卡槽怼，第三次滑飞时，齿轮 “叮” 一声弹进沙发缝，滚得没影了。他趴在地毯上掏了半天，指甲缝里沾了层灰，好不容易摸出齿轮，刚要往卡槽里按，手一抖又掉了。 “这破高达比二叔的心思还难猜，比我前世拼 kpi 还费劲！” 林墨气得把齿轮往零件盒里一扔，抬头就看见张特助那张带着小心翼翼的脸，跟昨天在门口拍门喊 “耽误项目谁担责” 的嚣张劲儿判若两人，不用想也知道是被二叔训过了。 “林总，这是二先生让我给您带的补品，说补身体的。” 张特助把礼盒往茶几上放，声音轻得像怕惊着谁，“二先生还说，您要是身体好点了，就去公司看看，城西产业园的合作方还念着您呢。” 林墨瞥了眼礼盒上的 “特级官燕”，心里翻了个白眼 —— 这玩意儿一看就齁甜，比他前世老板画的 “年底涨薪” 饼还难咽。以前在出租屋，他连鸡蛋都得算着 “一天一个够不够撑到发工资”，哪吃过这种 “一口抵我半月房租” 的奢侈品他弯腰捡起齿轮，头都没抬：“放那儿吧，王妈会处理。” 张特助还想再说点什么，比如 “二先生特意嘱咐要您亲自吃”，可看着林墨盯着高达零件的侧脸，话到嗓子眼又咽回去了 —— 昨天林墨连二叔的电话都敢拉黑，今天要是惹毛了，指不定又要被二叔骂 “办事不力”。只能干巴巴地说：“那林总您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等张特助的车开出大门，林墨才拎着燕窝礼盒找王妈。王妈正在厨房择菜，见他进来，赶紧擦了擦手：“林少爷，您这是……” “这燕窝你炖了给大家分了吧，我不爱吃甜的，怕吃了窜稀。” 林墨把礼盒往操作台上一放，想起原身记忆里王妈总偷偷给原身塞热乎饭，又补了句，“别给我留，省得浪费。” 王妈愣了愣，随即捂着嘴笑了：“好嘞林少爷，您这心善的劲儿，跟老夫人年轻时一模一样！以前老夫人也总把补品分给我们这些下人，说‘大家都是过日子，别搞特殊’。” 林墨没接话，转身回了房间。他本以为拒绝了考察能清净两天，结果宅在老宅三天，他快憋疯了 —— 白天拼高达拼到眼酸，晚上打游戏刚开两局就被队友坑到封号，理由是 “言语违规”。他不过是骂了句 “你这操作比我前世老板甩锅还烂！kpi 没完成都比你有理由！”，这都算违规合着游戏公司也怕 “打工人锐评” “我靠，摆烂怎么就这么难” 林墨瘫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上的水晶灯，越想越憋屈，“老宅跟个鸟笼似的，再待下去我得发霉，连空气都透着‘规矩’的味儿。” 他翻了个身，脑子里突然蹦出原身的一段记忆：城郊有个叫 “雾隐” 的私人酒吧，藏在半山腰的竹林里，没有显眼招牌，只有道黑铁门，客人非富即贵，平时没什么记者盯梢。原身以前被二叔气狠了，就会开着车去那儿躲清静，点杯酒能坐一晚上。 “去酒吧喝两杯总比在家跟高达较劲强！” 林墨眼睛一亮，麻溜地爬起来翻衣柜。原身的衣柜里全是高定西装、限量款卫衣，随便一件都够他前世在出租屋住半年。他没挑那些扎眼的，随手抓了件黑色连帽衫，套了条水洗蓝束脚裤，又翻出顶黑色鸭舌帽扣在头上，把帽檐压得低低的 —— 他可不想被人认出来，万一被拍了上热搜，二叔又得找借口骂他 “败坏林家家风”。 开车到 “雾隐” 时，已经是晚上九点。黑铁门旁的保镖穿着黑色西装，领口别着银色徽章，见林墨报出原身的会员号，才抬手推开沉重的铁门。门后是条铺着鹅卵石的小路，两旁挂着串灯，暖黄色的光映着竹林，倒有点 “世外桃源” 的意思。 一进酒吧，林墨就被里面的氛围惊着了 —— 跟他想象中灯红酒绿、震耳欲聋的酒吧完全不一样。里面的灯光是暖橙色的，像家里客厅的落地灯，墙上挂着复古油画，画的是海边日落；角落里的爵士乐队正在弹《fly me to the moon》，贝斯手的指尖在弦上滑过，连音符都透着慵懒；客人大多三三两两坐在卡座里聊天，声音不大，连酒杯碰撞的 “叮” 声都显得格外轻。 邻桌两个穿西装的男人正低声聊项目，其中一个抓着酒杯皱眉：“甲方改需求比我老婆翻旧账还快，昨天刚定的方案，今天又说‘不够年轻化’，我看他是没事找事！” 另一个笑着递烟：“别气了，来这儿不就是为了躲这些破事喝一杯，明天再跟他掰扯。” 林墨找了个靠窗的卡座坐下，心里嘀咕：“这地方哪是酒吧，分明是‘有钱人摸鱼俱乐部’，比老宅舒服多了。” 服务员递来的酒单印在皮质本子上，酒名花里胡哨，什么 “落日熔金”“雾中灯塔”“星月夜”，光看名字根本不知道是啥酒。林墨没耐心琢磨，直接把酒单推回去：“来杯最烈的，不加冰，越烈越好。” 服务员愣了下，还是点头应了：“好的先生，您稍等，给您推荐我们家的‘黑麦威士忌’，度数高，口感纯。” 林墨靠在卡座沙发上，看着窗外的竹林，心里难得清净。他刚掏出手机想刷会儿短视频，就感觉身边的沙发往下陷了陷，一股淡淡的栀子花香水味飘了过来，紧接着是个软乎乎的声音：“先生，不好意思，请问这里有人吗” 林墨抬头，撞进一双亮晶晶的杏眼。女生穿着件黑色露腰针织衫，勾勒出纤细的腰肢，搭配高腰牛仔喇叭裤，把腿衬得又细又长；头发烫成微卷的羊毛卷，垂在肩膀上，发梢还挑染了点奶茶色；脸上化着精致的淡妆，眼尾那颗小痣尤其显眼，笑起来时像颗小星星落在眼下。 她手里拿着个白色鳄鱼纹手包，包链上挂着个某奢侈品牌的限量款小熊挂饰 —— 林墨扫了眼那挂饰，心里门儿清：这姐们连 “钓凯子道具” 都带齐了，比他前世面试时背 “行业黑话” 还用心。 “没人。” 林墨收回目光，继续刷手机，语气算不上热络。原身的记忆里，不少想蹭林家资源的网红、小明星，都会在这种私人场所蹲点，见着穿得好的男人就往上贴，嘴上说 “拼桌”“聊天”，实则是想套近乎、找靠山。 女生却没走，反而在他对面的卡座坐下，手包放在桌角，正好让那小熊挂饰露在外面。她笑着拢了拢头发：“我叫小雨，朋友临时有事来不了，一个人怪无聊的，能不能跟您拼个桌” “随便。” 林墨敷衍地应了声，心里吐槽：“这‘朋友临时有事’的借口也太老套了，能不能换个新鲜点的比如‘钱包丢了’‘手机没电了’” 服务员端着威士忌过来，琥珀色的酒液在水晶杯里晃了晃，透着股烈劲儿。林墨拿起酒杯抿了一口，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带着点木质的香气，瞬间驱散了心里的憋闷。 叫小雨的女生见他没赶自己走，眼睛亮了亮，开始找话题：“先生您也喜欢这里的氛围吗我觉得这里比其他酒吧安静多了，不像那些闹吧，震得人耳朵疼。” “还行。” 林墨点点头，没多话。 “您平时常来吗我还是第一次来，听朋友说这里的会员很难办呢，得有老会员推荐才行。” 女生托着下巴，语气里带着点崇拜的意味，眼神还时不时往林墨的连帽衫领口瞟 —— 大概是想看看有没有奢侈品项链。 林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彩虹屁拍得也太明显了，能不能走点心” 嘴上却还是敷衍：“偶尔来，朋友送的会员。” 女生没在意他的冷淡，反而越聊越起劲，从酒吧的爵士乐聊到最近的时尚圈，又绕到城南新开的日料店：“上周我还跟某导演的助理去那家日料店吃饭呢，味道特别好，尤其是他们家的海胆，新鲜得能尝到海水的味道。” 林墨端着酒杯听着，心里跟明镜似的 —— 这姐们是想暗示自己 “有娱乐圈人脉”，又怕太直白吓着他，故意绕圈子。他没戳破，反正酒喝得挺舒服，有人陪着聊天也不闷，就当听单口相声了。 喝到十一点多，林墨感觉太阳穴有点发沉，威士忌的劲儿上来了，起身想走。女生赶紧也站起来，手忙脚乱地抓起手包，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先生，我家跟您顺路，能不能麻烦您送我一程我一个人回去有点怕，这附近的路灯坏了好几盏。” 林墨看了她一眼，女生的眼睛里满是期待，甚至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讨好，像只等着被投喂的小猫。他心里想：“送就送吧，反正顺路，省得她再找别的借口纠缠，比如‘手机没电了借你电话’‘钱包忘带了借你钱’，那更麻烦。” “上车吧。” 林墨没多说，转身往门口走。 女生跟在他身后，嘴角偷偷勾起一丝得意的笑 —— 她刚才在吧台问过服务员，知道这个会员号是林家的，眼前这男人十有八九是林家那位 “草包继承人” 林墨。只要跟他搞好关系，还怕找不到投资方她最近拍的那部小成本网剧，再找不到钱就要烂尾了。 车上，女生没闲着，找了个话题就往 “工作” 上引：“先生，我是做演艺相关工作的，平时拍点小网剧、小广告，最近在跟一个项目，就是资金有点紧张，想找个靠谱的投资方……” 林墨靠在副驾上，闭着眼睛听她说话，心里想：“来了来了，总算说到正题了，这铺垫也太长了，比我前世写项目方案还啰嗦。” 他没接话，只是 “嗯” 了一声，算是回应。 快到女生说的小区时，女生突然 “哎呀” 一声，拍了下大腿：“糟了！我家楼上水管坏了，下午物业给我打电话说‘得修三天’，今晚没法住了！” 她转头看着林墨，眼神里带着点委屈：“先生，能不能…… 能不能去您那边凑合一晚我保证不麻烦您，就睡沙发就行，明天一早就走！” 林墨侧头看她。女生的脸有点红，眼神躲躲闪闪，看起来像是很不好意思，可他从她眼底看到了一丝算计 —— 那是 “计划得逞” 的窃喜。 “这戏码也太老套了，就不能换个新鲜点的理由比如‘钥匙落公司了’‘室友带男朋友回来’” 林墨心里冷笑，面上却没表现出来。换作别人，可能会觉得女生主动送上门是占便宜，可他没兴趣 ——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 “赶紧被除名回现实”，哪有功夫搞暧昧 可他又不想太麻烦 —— 要是直接拒绝，女生说不定会缠上来，比如在小区门口哭哭啼啼，说他 “欺负人”，到时候引了路人围观，更难脱身。 “我住酒店。” 林墨淡淡地说，“你不介意的话，就一起。” 女生眼睛瞬间亮了，像点亮了两盏小灯，赶紧点头：“不介意！不介意！我怎么会介意呢！” 林墨没再说话，车子往附近的五星级酒店开。他心里盘算好了：开个双床房，各睡各的，明天早上转钱拉黑，干净利落，省得后续麻烦。五万块对他来说不算什么，毕竟是林家继承人，这点零花钱还是有的，用五万块买个清净，比应付二叔的刁难划算多了。 到了酒店，林墨让前台开了间双床房，把其中一张房卡递给女生：“你睡靠阳台那张床，我睡靠卫生间的，有事叫我，没事别打扰。” 说完，他就脱了连帽衫，扔在沙发上，躺床上刷起了短视频，连看都没看女生一眼。 女生愣了愣，大概是没想到林墨这么 “规矩”—— 她以为 “草包继承人” 都会趁机占便宜，没想到居然这么冷淡。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拿着睡衣去了卫生间洗漱，期间几次想找话题，比如 “先生您是做什么工作的”“您平时喜欢什么爱好”，都被林墨的 “嗯”“哦”“知道了” 给堵了回去，最后只能悻悻地躺在床上玩手机。 第二天早上，林墨是被阳光晒醒的。他睁开眼，就看见女生坐在床边的化妆镜前化妆，手里拿着支豆沙色口红，见他醒了，立刻转过头，脸上堆着笑：“先生您醒啦我刚才下去餐厅看了，早餐挺丰富的，有您爱吃的现磨咖啡和三明治，要不要一起去吃” 林墨揉了揉眼睛，从床头柜上拿起手机，点开转账界面，抬头问：“你银行卡号多少” 女生手里的口红停在半空中，愣了下，有点没反应过来：“啊先生您什么意思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想请您吃个早餐……” “昨晚的费用。” 林墨打断她，语气平淡得像在说 “今天天气不错”，“五万，够不够不够再跟我说。” 女生的脸瞬间白了，笑容也僵在脸上，像涂了层浆糊。她大概是没想到林墨会这么直接，直接把昨晚的 “相处” 当成了交易。她咬了咬嘴唇，声音带着点委屈：“先生，我真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 就是觉得跟您投缘，想交个朋友……” “别废话。” 林墨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敲了敲，“卡号发我，转完钱，我们两清，以后别联系。我没兴趣跟你交朋友，也没兴趣帮你找投资方。” 他没耐心跟女生演戏 —— 五万块已经是他能给的最大 “体面”，再纠缠下去，他不介意直接报警，说她 “非法骚扰”。 女生见林墨态度坚决，知道再纠缠也没用，眼眶有点红，却还是不甘心地把银行卡号发了过去。她本以为能跟林墨搞好关系，没想到最后只落得个 “被用钱打发” 的下场。 林墨输完卡号，转了五万块过去，又在附言里敲了行字：“服务尾款，后续勿扰。” 点击 “确认转账” 的瞬间，他顺手把女生的微信拉黑，电话也拉进了黑名单，连她的朋友圈都设置了 “不看她”—— 省得以后刷到她的动态，又勾起麻烦。 做完这一切，他收拾好东西，拿起外套就往外走，连一句 “再见” 都没说。走到酒店大堂时，他还特意让前台把女生的房卡冻结了 —— 省得她赖在酒店不走，找借口跟他要 “补偿”。 走出酒店大门，阳光有点刺眼，林墨伸了个懒腰，心里松了口气：“总算解决了，这姐们要是再敢缠上来，我就直接让陈阳（原身记忆里的忠仆儿子）过来处理，反正他以后是要帮我挡麻烦的。” 【叮！恭喜宿主解锁 “断情绝爱” 摆烂成就！】 【任务奖励：除名进度 + 0.5%（当前进度：2.5%）！】 【【摆烂小剧场】系统：“宿主您这 5 万甩得比我删垃圾邮件还干脆！够狠！” 林墨：“不然呢留着她跟二叔一样找我背锅我可没那闲功夫。” 系统：“懂了！下次建议直接发‘转账截图 + 拉黑截图’，说不定能多涨 0.1% 进度！对了宿主，您这进度涨得比您前世老板涨工资还慢，得加把劲啊！”】 林墨听到系统的吐槽，忍不住笑出了声：“你这系统还挺懂打工人的苦！5 万换 0.5% 进度，总比没涨强，慢慢来，反正我有的是时间跟林家耗。” 他开车回老宅，刚进大门，就看见王妈站在门口的石榴树下，手里攥着块抹布，手指在抹布上捏来捏去，眼神躲躲闪闪，跟平时那个爽朗的样子判若两人。 “林少爷，您可算回来了！” 王妈见他下车，赶紧迎上来，声音有点紧张，“老爷子刚才打电话来了，让您回来就去老宅书房找他，说…… 说有重要的事跟您谈。” 林墨心里 “咯噔” 一下 —— 爷爷找他难道是二叔又告状了还是张特助添油加醋说他 “夜不归宿，败坏家风”他摸了摸下巴，心里却有点小期待：“要是爷爷骂我一顿，说不定还能加除名进度呢！反正我就是摆烂，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怕什么！” 他把车钥匙扔给门口的保镖，挺直了腰板，往老宅书房的方向走去 —— 正好趁这个机会看看，爷爷到底是站在他这边，还是跟二叔一伙的。要是爷爷也想让他 “懂事点”，那他正好能找借口 “闹脾气”，加速被除名的进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