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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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邈之已经答应过江芸，这次带杜晨来见面，不会带他去她住的地方。于是，他领着杜晨来到了江芸所说的那家餐厅。一进餐厅，张邈之便掏出手机，给卢真发去消息告知情况，随后和杜晨在餐厅一个安静的角落坐了下来，静静等待江芸的到来。 杜晨坐在座位上，整个人像是丢了魂一般。他一会儿双手托腮，眉头紧皱，心里反复琢磨着见到江芸该说些什么；一会儿又眼神飘忽，满是担忧，害怕江芸真如张邈之所说，已经不在乎他了，要是那样，他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他，压根没留意自己是怎么被张邈之带到餐厅的。 等他回过神来，环顾四周，才发现自己身处一家装修典雅的餐厅。他满脸疑惑，轻轻拉了拉张邈之的衣袖，不解地问道：“老张，你为啥要带我来餐厅啊我现在可没心思吃饭，我就只想见到芸芸。” 张邈之拍了拍杜晨的肩膀，安慰道：“你先别急，再等一会儿，江芸很快就过来了。” 杜晨还是一脸茫然，脑袋微微倾斜，继续追问：“那我们为啥不直接去她家找她呢非要在这里等。难道她在这儿打工吗她要是没钱，我给她就行啊。” 张邈之心里暗自嘀咕，她哪是在这里打工啊，不过是不想让你知道她住哪儿，才让我带你来这家离她家老远的餐厅。但这话他实在不知道怎么跟杜晨说出口。就在他左右为难的时候，恰好看到江芸迈着轻盈的步伐从餐厅门口走进来。他顿时松了一口气，像是找到了救星，连忙说道：“江芸来了，有啥话你直接问她就好，我去隔壁位置吃点东西。” 杜晨早就注意到江芸了，目光一下子就被她吸引住，眼睛都挪不开。他呆呆地应了一声：“好。” 张邈之看着痴迷的杜晨，无奈地摇了摇头，心里清楚这时候跟他说什么都没用。他起身，轻轻拍了拍杜晨的后背，然后走到不远处的位置坐下，拿起菜单开始点餐。 杜晨的眼睛紧紧追随着江芸，虽然他们才分开一个月，但在他眼里，此刻的江芸就像一颗璀璨的星星，比以往更加漂亮，更加光彩照人。他甚至有些不敢相信眼前这个气质出众的女孩就是江芸。 还没等杜晨多想，江芸已经走到桌前，优雅地拉开椅子，坐在了他的对面。杜晨紧张得双手不知道往哪儿放，僵硬地抬起手，干巴巴地跟江芸打招呼：“芸芸，好久不见。”话一出口，他就在桌子底下狠狠掐了自己一下，心里暗骂自己脑子短路了，怎么说了这么老套的开场白，好像他们是分手后多年偶遇的“普通朋友”。 江芸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礼貌地回应：“好久不见。” 尽管江芸脸上挂着笑容，但杜晨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江芸的表情太过轻松，就像见一个普通朋友一样，他在她的眼睛里看不到一丝激动或者愤怒的情绪。他的心瞬间像坠入了冰窖，不敢再直视江芸的眼睛，缓缓低下头，目光落在面前的桌面上，声音有些颤抖地问道：“你还好吗” 江芸双手交叠放在桌上，语气轻松地说：“谢谢关心，我过得很好。” 其实，江芸并没有她表现出来的那么轻松，不过也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紧张。或许是早就下定决心和杜晨一刀两断，所以在见到杜晨之前，她就一直在心里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告诉自己不要心疼他。 让她没想到的是，仅仅一个月没见，杜晨居然瘦了很多。她的眼神不自觉地在杜晨脸上停留了片刻，心疼的情绪在心底一闪而过。但很快，她就回过神来，心想杜晨虽然瘦了，可脸色和精神看起来还不错，没必要那么紧张他。而且，自己都已经决定和他断干净，绝不能在这个时候表现出对他的心疼，免得让杜晨心存幻想。 杜晨一路上在心里准备了好多话想跟江芸说，可看到江芸如此冷淡的反应，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他犹豫着，不知道这些话该不该问出口。 杜晨不说话，江芸也沉默着，两人之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江芸静静地坐在对面，眼睛时不时瞟向杜晨，等着他先开口。过了一会儿，她看到杜晨原本挺直的背脊一点一点弯了下去，头也低得更低了，便猜到了他沉默的原因。 她张了张嘴，想说些安慰的话，可一想到自己的决定，不想和杜晨再有更多牵扯，到嘴边的话又收了回去，最终还是选择和杜晨一样保持沉默。 沉默持续了很久，江芸感觉自己快要坚持不下去了。她深吸一口气，脸上挤出一个微笑，缓缓开口：“杜晨，我现在一个人过得很好，我希望你一个人也能过得很好。” 其实从见到江芸的那一刻起，杜晨心里就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但当亲耳听到江芸说出这番话时，他感觉自己像是被人狠狠打了一闷棍，脑袋里嗡嗡作响，完全反应不过来，也不明白江芸话里的意思。 他迟钝地缓缓抬起头，直直地看向江芸，眼神里满是迷茫和不解：“芸芸，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江芸迟疑了一瞬，眼神有些闪躲，但想到自己的决定，为了不给自己留任何后悔的机会，她咬了咬牙，索性把话说得更加直接：“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我们之间从我离开那天就结束了。” 杜晨听了这话，眼睛瞬间红了起来。他不想让江芸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用力瞪大眼睛，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他双手紧紧攥着桌布，声音有些哽咽却又无比坚定地对江芸说：“我们没有结束，你没有跟我说过分手，我也没有同意分手，所以我们没有结束。” 杜晨忽然想起张邈之来之前跟他说的那些话，当时他还自信满满地认为江芸不会轻易忘记自己，可现实却狠狠给了他一巴掌。江芸平淡的语气，还有话里的意思，都让他清楚地意识到，江芸对他的态度早已没了从前的温情，仿佛他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路人。 这怎么可能呢一个月前，他们还睡在一起，时不时亲吻对方，亲密无间。可仅仅过了一个月，江芸就可以把他当成陌生人，他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这个结果。他觉得他们只是发生了一个小小的误会，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两人仿佛成了陌生人。 江芸看到杜晨瞪大眼睛、努力憋住眼泪的样子，心猛地一颤。她的手不受控制地微微抬起，想要为他擦去眼泪，但仅仅抬了一秒，就悄无声息地放了下来。虽然她已经不想和杜晨继续交往下去了，但杜晨依旧是她喜欢的人，她见不得他难过。可同时，她也不想再和他纠缠不清，帮他擦眼泪这种事是绝对不能做的。 江芸的手在桌下紧紧攥成拳头，指甲都快嵌进肉里，她努力维持着冷静的表象，试图用最平淡的语气说：“可是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情，我对你已经没有了感情，这并不需要你同意，所以分手也不需要你的同意。” 杜晨脑子还乱糟糟的，根本没听出江芸话音中的颤抖。他只知道自己要失去江芸了，心急如焚，只想用尽一切办法留住她。他身体微微前倾，双手撑在桌上，急切地说：“在一起的时候是两个人同意的，为什么分手你一个人做决定就可以了你不觉得这不合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