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章 有教无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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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这燕州通缉令的不同之处，曹流同样没有放在心上。
他清楚这一州气运的本质。
既然是由离廷册封的，气运归根结底，那就是受制于大离的国器。
曹流手中同样有两件国器。
其一，那是当初大商立国时，他假借玄鸟血脉截胡来的“四乌玄鼎”之足，并被炼化成了“玄杏尺”。
其二，这是不久前才从王归玄身上所获的那片帝鳞。
坊间早有传言，长生妖帝手握海族妖庭的权柄，因而那块帝鳞同样可以视作为妖庭国器的一部分。
这两者在手，除非海族妖庭与大商神朝同时覆灭，不然只靠这大离国器分出的部分气运就想查到曹流的下落，无异于痴人说梦。
不过，这个梁子肯定是结下了。
曹流不知自己与燕州曹氏的关系如何，但总归是能列为亲戚一类。
眼下，那月妃竟敢仗着美色蛊惑君王，此举有殆于燕州上下的福祉，危害极大，急需拨乱反正！
真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就祭出王归玄的那枚帝鳞，届时让对方体验一下，什么叫字面意义上的踢到铁板。
不过，通缉令现在才到第二阶段，无伤大雅。
曹流打探清楚了荀氏领地所在，当即与雪苍生再度上路。
……
燕州南部，这里在昔日大商的时代，曾是一位国公的封地。
那国公的封号为“颍”，即“颍国公”。
颍境之内有大川，号颍川。
荀氏一族的领地就坐落这颍川沿岸，并且大有将其纳为内河的趋势。
这其中同样有着一段来历。
当今荀氏的历史，可以追溯到青帝在位的前期，正值白帝时代落幕。
荀氏始祖本名荀孝文，他师从白帝的一位再传弟子，严格来说是白帝的三代弟子。
靠着这层关系，荀氏得以跻身世家之列。
后来，随着青帝时代“武道大兴，文道落寞”，荀孝文率领荀氏老少来到颍川河畔定居。
当时，颍川河畔还有不少像荀孝文这样被边缘化的文道高手。
不过，最初的一批人里，只有荀氏一直存续至今，并且彻底占据了颍川这块宝地。
究其缘由，这始终得益于荀氏奉行的“有教无类”之法。
他们一改世家敝帚自珍的常例，开设书院，教习武道与文道知识，培养了一代代弟子。
这些弟子学有所成之后，又四处开枝散叶。
千百年过去，当初播下的种子，已然成长为荀氏的一根根人脉。
此消彼长，荀氏在众弟子的护航之下，平稳度过青帝时代。
直至步入近古之后，一位书院走出的弟子成长为顶天立地的大人物，也就是后来的“颍国公”。
有颍国公亲自为荀氏站台，才彻底奠定了他们在颍川的地位。
曹流今日重新回望荀氏的这段往事，不禁也会感慨，当年荀氏先祖的明智。
一箭易断，十箭难折。
荀氏教化弟子，又以弟子为枝干，使得自身具备了在风雨飘摇中的韧性。
“这才是文道才对。”
曹流微微感慨，片刻之后来到颍川的边城。
当初荀慈带着荀令离开时，并未留下信物，曹流索性将夏州巡天司的令牌取出。
他主动道明了来意，没有刻意遮掩。
那把守之人确认过令牌真伪，倒也没有出言嘲讽，立即进去通报。
不看僧面看佛面。
夏州的名头未必好使，但巡天司的名声足够响亮。
事实证明，这人还比较靠谱。
不多时，一个穿着儒袍，腰悬长剑的白衣女子赶来。
她生得一双剑眉，五官容颜精致，但给人的气质极冷，像是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山。
通禀的士卒则是一脸恭敬：“这是荀飞雪小姐，大族老的孙女。”
闻言，曹流向着荀飞雪微微抱拳。
荀飞雪鼻孔朝天，不痛不痒的应了一声。
这看得雪苍生差点撸起抽子，就要把人给抽飞出去。
曹流用眼神示意他打住。
看在荀令的面子上，这一掌暂时存着。
如果这女子再作死，等存够了三个巴掌，直接凑成一对。
荀飞雪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
她上下打量着曹流，语气中似乎有些难以置信：“你真的认得我祖父”
“劳烦荀小姐引荐。”曹流依然客气。
“好吧，你跟我来。”
荀飞雪随后带着曹流向荀氏腹地走去。
可她依旧不安分，欺负曹流人生地不熟，四处绕路。
一行人绕着颍川打转，同样的路走了一次又一次。
这位荀氏的小姐自己逛得不亦乐乎。
曹流也没表现出任何不满。
他将感知四散蔓延，留心观察身边路过一个个荀氏族人，发现他们面上皆透着一抹忧愁之色，仿佛有一股巨大的阴霾正笼罩在荀氏上空。
他心中思索，同时天耳通迅速释放出去，试图搜集一些有用的线索。
但不巧的是。
这些荀氏族人口中要么道些家常，要么讨论学问，唯独就是没有闲聊八卦的。
曹流在感慨荀氏家风的同时，忽然又怀念起了宝塔寺的那群和尚。
念经有什么好玩的不如钻研八卦！
直到黄昏时分。
他们才终于在一座古色古香的院子前停住，空气中飘荡着檀木与熏香的气息，顶上浮着一层层白烟，里面混杂着茶香与果香。
荀飞雪停下脚步，回头看向二人：“我祖父这个时辰应该睡下了。你们二人且就在此等候吧，等祖父睡醒了，应该就出来了。”
她对于自己带人绕路的事情只字不提，更是吃准了曹流不敢造次。
闻言，曹流看了荀飞雪一眼，目光最终落在她腰间的佩剑上。
他看出这女子与剑有缘，今日决定送她一场造化。
曹流礼貌回答：“既是荀小姐盛情难却，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荀飞雪正想问他是什么意思。
这时，她腰间的佩剑忽然发出亮光，一股远超她本身强度的剑意轰然爆发，可这剑意之中的气息，的确是荀飞雪身上独有的气息。
下一秒。
轰隆！
一道蘑菇云在空中炸开，强大的力道荡起一排排扭曲的气浪，瞬间蔓延，不仅将天边的白烟驱散，同时也直接摧毁了近处的大门，高墙，远处的飞檐，廊柱。
荀飞雪已经来不及思考，她的心里这时“咯噔”了好几下。
要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