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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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叔把手机往黑檀木桌面上一摔时，咖啡杯里的深褐色液体溅出来，在 “张董离职交接表” 上晕开一片污渍 —— 正好盖在 “离职原因：个人健康” 那行字上，像给这睁眼说瞎话的理由打了个丑陋的补丁。 屏幕还亮着，林萌萌发来的照片在上面晃得刺眼：林墨的客厅茶几上，财务报表被折成三角形，托着半块 mg 强袭自由的腿部装甲；爷爷特意叮嘱要签的合作意向书摊在中间，上面散落着三两颗模型螺丝，最过分的是门把手上那张便签，用马克笔歪歪扭扭写着 “拼模型中，打扰高达启动者，后果自负 —— 附：光束剑无眼”。 “好啊，真是好得很！” 二叔的指节捏得发白，指尖划过手机屏幕上林墨的模型半成品，“张董刚被踢走，这小子倒摆得更欢了！文件当零件架，合同当垫脚石，真以为爷爷护着他，就能无法无天” 他拉开抽屉，翻出份皱巴巴的娱乐报，头版 “林氏旁系子孙林浩陷私生子丑闻” 的标题用红笔圈了三圈，边角还沾着当时看报时溅的茶渍。二叔用指节敲着 “私生子” 三个字，声音冷得像冰：“都是林浩这废物！上次要是没闹出这档子事，我哪会分心让爷爷抓着张董的把柄现在好了，帮手没了，林墨还跟块油盐不进的石头似的，再不想办法，继承人的位置就真要被他坐稳了！” 桌上的座机突然响了，是林浩的电话 —— 这小子大概是收到风声，想过来探探口风。二叔深吸一口气，揉了揉眉心，把语气调成平时那种温和又带着点长辈关怀的调子，接起电话：“小浩啊，忙吗来家里坐坐，叔给你带了上次你说的焦糖味咖啡豆。” 挂了电话，他把丑闻报纸塞回抽屉，又从书柜里拿出个烫金信封 —— 里面是分公司经理的任命草案，不过名字那栏还空着。他把信封放在咖啡杯旁边，指尖在上面轻轻划着，像在掂量一块随时能抛出去的诱饵。 林浩走进二叔家时，手里攥着个皱巴巴的帆布包，手心的汗把包带都濡湿了。他刚在门口换鞋，就闻到客厅飘来的焦糖咖啡香 —— 是他最喜欢的味道，上次跟二叔提过一嘴，没想到他还记得。 “坐，刚煮好的，还热着。” 二叔递过一杯咖啡，白色的骨瓷杯壁上凝着水珠，杯沿还沾了点绵密的奶泡。林浩双手接过来，指尖碰到温热的杯壁，心里却直发慌 —— 他太了解二叔了，每次要让他做麻烦事，都会先给点甜头。 果然，二叔坐在对面的沙发上，慢悠悠地搅拌着自己杯里的咖啡，状似无意地提起：“小浩啊，你上次那事，叔托了不少关系，总算把剩下的照片和视频都拿回来了，没让媒体再发酵，你知道吧” 林浩的手猛地一僵，咖啡差点洒出来。他赶紧点头，声音有点发紧：“知道知道，谢谢二叔，要是没有您，我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都是一家人，谢什么。” 二叔笑了笑，把手机递到他面前，屏幕上正是林萌萌拍的那些照片，“不过现在，叔也有点事想让你帮个忙 —— 你看林墨这孩子，现在把公司文件当模型垫，股东们都有意见了。你去劝劝他，要是能让他在媒体面前说句‘不想管公司事’，叔不仅把你那点丑闻证据彻底销毁，还能把这个给你。” 他把那个烫金信封推到林浩面前，信封上 “分公司经理任命草案” 几个字格外扎眼。林浩的心跳瞬间快了起来，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信封边缘，脑子里却全是上次去找林墨的场景 —— 他刚提了句 “认亲”，就被林墨让保安架了出去，临走前还被怼了句 “想分家产找爷爷，别来烦我拼模型”。 “二叔，这…… 这恐怕不行。” 林浩咽了口唾沫，把信封往回推了推，“林墨他不好惹，上次我去找他，他直接让保安赶我，还说…… 还说我是来骗家产的。要是这次再去，他肯定还会让保安赶我，说不定还会报警……” “哦报警” 二叔的笑容淡了下去，他拿起桌上的咖啡杯，轻轻晃了晃，褐色的液体在杯壁上留下一道道痕迹，“小浩啊，你是不是忘了，上次你在酒吧跟人打架的视频，现在还在我这儿呢还有你那私生子的亲子鉴定报告，要是被媒体拿到，你觉得你还能在林市待下去吗” 林浩的脸 “唰” 地白了，他攥着咖啡杯的手更紧了，指节都泛了白。杯里的咖啡晃出来，溅在他的牛仔裤上，留下一块深色的印子，他却浑然不觉。 “叔不是逼你，” 二叔的语气又软了下来，他从口袋里掏出张折叠的纸条，递给林浩，“你就按上面写的说，见到林墨，就喊‘你不让我认亲，是怕我分家产’。到时候我会安排几个记者在旁边，只要他一急，说点‘不管公司’的话，这事就算成了。” 林浩展开纸条，上面的字是二叔亲笔写的，一笔一划都透着算计。他抬头看向二叔，对方正用一种 “你没得选” 的眼神看着他，那眼神像张网，把他牢牢困在里面。 “我…… 我知道了。” 林浩把纸条攥在手里，纸条边缘被他捏得发皱，“我明天就去找林墨。” “这才对嘛。” 二叔笑了，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放心，只要这事成了，分公司经理的位置，肯定是你的。” 林浩没再说话，他端起咖啡杯，一口喝掉剩下的咖啡，焦糖的甜味在嘴里散开，却怎么也压不住心里的苦涩。他放下杯子，起身告辞，二叔没留他，只是在他走到门口时，淡淡地说了句：“小浩，别让叔失望。” 林浩走出二叔家时，外面的天已经黑了，路灯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把他的影子拉得歪歪斜斜，像个随时要倒的傀儡。他掏出手机，翻出通讯录里 “记者王” 的电话 —— 是二叔早上给他的，说是已经打过招呼了。 他犹豫了半天，才按下拨通键，电话响了三声就被接起，那边传来一个尖利的声音：“林先生准备好什么时候行动了吗我们的相机可都准备好了。” “明天…… 明天上午十点，在林氏集团门口等我。” 林浩的声音发颤，他靠在路边的梧桐树上，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树皮，“你们别太早出来，等我喊你们，你们再过去。” “行，没问题。” 记者王爽快地答应了，“不过林先生，我们可事先说好了，要是这次能拍到林墨失态的照片，你可得给我们独家采访权。” “知道了。” 林浩挂了电话，把手机揣进兜里，转身走进旁边的便利店。他拿了罐冰镇啤酒，付了钱就拉开拉环，猛灌了一口。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稍微压下了心里的慌乱，可一想到明天要面对林墨，他的手还是忍不住发抖，啤酒罐被他捏得变了形，易拉罐的 “咔嚓” 声在夜里格外清晰。 与此同时，林墨正趴在卧室的地毯上，跟 mg 强袭自由的水贴死磕。他用镊子夹着枚 “流星炮标识” 水贴，对着台灯调了三分钟角度，刚要往装甲上贴，手突然一抖，水贴歪歪扭扭粘在了不该粘的地方。 “靠！又歪了！” 林墨气得把镊子往零件盒里一摔，镊子杆砸到堆在旁边的树脂补件，发出清脆的 “咔嗒” 声。他往后一仰，瘫在地毯上，盯着天花板的吊灯，嘴里还在嘀咕：“这破水贴，比二叔的阴谋还难搞！早知道就买免剪水贴了，省得折腾半天还贴歪。” 【叮！检测到宿主 “水贴式崩溃”！】系统突然弹了个举着砂纸的高达表情包，亮得晃眼，【温馨提示：宿主别暴躁，贴歪了可以用棉签蘸点水调整，就像对付林浩那样，总能找到办法的！】 “林浩他又怎么了” 林墨坐起来，抓起个备用的高达头部零件，在手里转着，“上次不是让保安把他赶跑了吗还敢来烦我” 【叮！检测到林浩接收 “搞事指令”！】系统弹了个举着相机的高达表情包，【目标：让宿主在媒体面前失态！建议宿主提前跟公司保安打个招呼，要是林浩敢来闹，直接把他拖走 —— 顺便让记者拍下来，股东看到宿主 “连旁系闹事都不管”，除名进度说不定能涨 0.5%！】 “0.5%” 林墨眼睛一亮，立刻抓起手机，拨通了公司保安队长的电话。电话刚接通，他就对着听筒喊：“王队长，明天要是看到一个叫林浩的人来公司闹，直接把他拖出去，别让他靠近大楼门口！要是他带记者来，也别拦着记者，让他们随便拍，越热闹越好！” 王队长被他说得一愣，赶紧答应：“好的林总，我明天一定安排好。” 挂了电话，林墨得意地对着系统面板笑：“看到没这才叫摆烂的最高境界！不仅能省麻烦，还能涨进度，一举两得！” 【叮！检测到宿主 “摆烂式机智”，进度 + 0.1%（当前 78.8%）！】系统弹了个 “点赞” 的表情包，【不过宿主还是得小心点，林浩这次好像有备而来，别真被他搞出什么麻烦。】 “麻烦” 林墨重新拿起镊子，开始调整歪掉的水贴，“能有什么麻烦他上次连我家门都没进，这次最多也就是在公司门口喊两句，还能把我怎么样” 他小心翼翼地用棉签蘸了点水，轻轻蹭着歪掉的水贴，一点一点把它调整到正确的位置。灯光下，银色的水贴贴在蓝色的装甲上，显得格外亮眼。林墨看着自己的成果，满意地笑了 —— 比起公司那些破事，还是拼模型更让他开心。 第二天早上，林浩早早地就到了林氏集团门口。他穿着一身不太合身的西装，手里攥着那张皱巴巴的纸条，不停地在门口来回踱步。不远处的街角，停着一辆黑色的面包车，里面坐着记者王和另外两个摄影师，正拿着相机对着他这边。 林浩深吸一口气，走到公司大门前，刚要开口喊，就看到两个保安从里面走出来，径直走到他面前，面无表情地说：“林先生，请你离开，不然我们就动手了。” “你们别过来！” 林浩往后退了一步，举起手里的纸条，对着保安喊，“我是来找林墨的！他不让我认亲，还怕我分家产，你们凭什么拦着我” 他的声音很大，吸引了不少路过的员工和路人。大家纷纷停下脚步，拿出手机对着他拍照，议论声此起彼伏。 “这人是谁啊怎么敢来林氏集团闹” “好像叫林浩，是林总的旁系亲戚，之前还闹过一次私生子丑闻呢。” “他说林总不让他认亲，还怕他分家产真的假的” 林浩听到大家的议论声，心里更慌了，可一想到二叔手里的丑闻证据和分公司经理的位置，他还是硬着头皮，对着大楼门口喊：“林墨！你出来！你凭什么不让我认亲你就是怕我分家产！你把公司当成自己的私有财产，根本不管我们这些旁系的死活！” 就在这时，记者王带着两个摄影师从面包车上下来，举着相机对着林浩猛拍。林浩看到记者，心里更紧张了，说话都开始结巴：“你…… 你们看，林墨他不敢出来见我，他就是心虚了！” 而此刻的林墨，正坐在办公室里，看着监控画面里林浩在门口闹的场景，一边吃着早餐，一边对着系统面板笑：“你看，我说得没错吧他也就这点能耐，还想让我失态” 【叮！检测到林浩闹公司，记者正在拍摄，进度 + 0.2%（当前 79.0%）！】系统弹了个 “撒花” 的表情包，【宿主真是太机智了，这进度涨得比拼模型还快！】 林墨喝了一口牛奶，慢悠悠地说：“这才刚开始呢，等会儿王队长把他拖走，进度说不定还能再涨点。” 果然，没过多久，王队长就带着两个保安走了过去，二话不说就架起林浩的胳膊，往路边拖。林浩挣扎着，嘴里还在喊：“林墨！你有种就出来！别躲在里面当缩头乌龟！” 记者们跟在后面，不停地拍着，嘴里还在问：“林先生，你说林墨怕你分家产，有证据吗”“林先生，你这次来闹，是不是有人指使你” 林浩被保安拖到路边，摔在地上。他看着远去的保安和围着他拍照的记者，心里一片冰凉 —— 他知道，这次不仅没帮到二叔，还把自己彻底暴露在了媒体面前。 而办公室里的林墨，看着监控画面里林浩狼狈的样子，满意地笑了。他放下手里的早餐，打开电脑，开始浏览公司的文件 —— 当然，不是为了工作，而是想看看有没有什么文件能当模型的垫脚纸。 【叮！检测到林浩被保安驱赶，媒体报道正在发酵，进度 + 0.3%（当前 79.3%）！】系统弹了个 “庆祝” 的表情包，【宿主，照这个速度，用不了多久就能回到 80% 了！】 “那是自然。” 林墨打开一个文件夹，里面是一份海外合作项目的报告，他看都没看，就把它打印出来，折成一个小盒子，用来装散落的模型螺丝，“只要继续摆烂，总有一天能彻底摆脱公司这些破事，专心拼我的模型。” 他拿起一枚银色的螺丝，小心翼翼地放进折好的纸盒子里，心里盘算着 —— 等这次的事情过去，他还要把卧室的门锁换成更高级的，再买一批新的模型零件，好好享受一下摆烂的快乐。 可他不知道，二叔此刻正在办公室里，看着媒体发来的报道，气得把手里的杯子摔在了地上。而一场更大的麻烦，正在不远处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