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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痕》第一卷：焦土烙印?第十六章 东山守御：援兵压境与全民备战（第二部分?夜袭危机：伤员救治与军民同心） 夕阳的余晖渐渐隐没在西山后，东山新据点的雪地里，残留的硝烟味还未散尽。战士们和村民们忙着清理战场，把缴获的武器弹药搬进山洞，把鬼子的尸体拖到远处的深沟里掩埋 —— 不是怕尸体腐烂，而是怕血腥味引来更多野兽，给据点带来新的麻烦。 赵铁山帮着两个战士抬着重机枪往山洞走，枪身还带着余温，冰冷的金属硌得他肩膀生疼，却丝毫不敢放松。刚才战斗中，这挺重机枪立了大功，打退了鬼子好几次冲锋，现在是他们最珍贵的武器，得好好保管。 “铁山哥，歇会儿吧，俺们来抬。” 小虎跑过来，手里拿着一块刚烤好的红薯，递到赵铁山面前。他的棉鞋沾了不少雪水，冻得硬邦邦的，却依旧跑得飞快，一会儿帮着搬弹药，一会儿帮着递工具，像个不知疲倦的小陀螺。 赵铁山接过红薯，掰了一半递给身边的战士，自己咬了一口，温热的红薯顺着喉咙滑下去，驱散了身上的寒气。“小虎，你也别太累，一会儿还要值夜，得保存体力。” 他摸了摸小虎的头，发现孩子的耳朵冻得通红，赶紧把自己的耳罩摘下来，给小虎戴上，“别冻着了，你可是咱们的‘小向导’，少了你可不行。” 小虎嘿嘿笑了笑，把耳罩往上拉了拉，又跑去帮忙了。赵铁山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暖暖的 —— 这孩子经历了炮楼的磨难，却没被吓垮，反而更勇敢、更懂事了，像极了年轻时的自己，只是自己那时候，还没这么幸运，能遇到愿意保护百姓的队伍。 山洞里，卫生员正忙着给受伤的战士和村民处理伤口。张卫国则坐在最里面的石台上，额头上的伤口已经用纱布包扎好了，却依旧渗着血丝。他的胳膊还在隐隐作痛，刚才换弹链时不小心扯到了旧伤，现在连抬起来都费劲，却还是硬撑着，帮卫生员整理绷带。 “卫国哥，你别动，让俺来。” 小吴端着一盆温水走过来，小心翼翼地放在石台上。他的腿还不能长时间站立，只能坐在旁边的干草上，帮卫生员拧毛巾、递草药，“卫生员姐说，你额头的伤口得每天换药，不然会感染的。” 张卫国笑了笑，听话地坐好：“还是小吴细心。刚才战斗中，多亏你守住了密室，不然老人和孩子肯定会害怕。” “俺也没做啥，就是守在门口而已。” 小吴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眼神却亮了起来，“不过俺刚才听李团长说，等俺腿伤好了，就让俺跟着你学打枪，以后俺也能像你一样，冲在前面打鬼子！” “好啊，等你伤好了，俺教你用步枪，还教你扔手榴弹，保证让你成为最厉害的战士！” 张卫国拍了拍小吴的肩膀，心里满是欣慰 —— 这孩子虽然年纪小，却有股不服输的韧劲，以后肯定能成大器。 卫生员给张卫国换完药，又去给其他伤员处理伤口。幸好山洞里的伤员不多，只有五个战士和三个村民，而且大多是被弹片划伤或被石头砸伤，没有生命危险，却也需要好好休养，但也让卫生员累个满头大汗。王大叔的胳膊也被弹片划了一道口子，却依旧忙着给伤员们煮草药粥，嘴里还念叨着：“这草药是俺年轻时在山里采的，能消炎止痛，你们多喝点，好得快。” 李正峰和赵连长坐在篝火旁，面前铺着一张地图，正在商量接下来的防御计划。“鬼子虽然暂时撤退了，但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今晚很可能会来偷袭。” 赵连长用木炭在地图上的 “东山主路” 位置画了个圈，“咱们得在主路两侧的山坡上设置暗哨，再在洞口增加岗哨，确保能及时发现鬼子的动向。” “我已经安排好了，张卫国带两个人守东侧的暗哨，赵铁山带两个人守西侧，每两个时辰换一次班。” 李正峰点了点头，又指了指地图上的 “密道出口”，“另外，我让村民们把密道出口清理干净了，万一鬼子突破了防御，咱们可以带着村民从密道转移，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赵连长看着李正峰，眼里满是敬佩：“你考虑得很周全。现在咱们最大的问题是物资短缺，粮食虽然够吃一阵子，但弹药不多了，重机枪的子弹只剩两箱，步枪子弹也只够每人十发，要是鬼子再来一次大规模进攻，咱们很难抵挡。” “联络员已经去根据地请求支援了，估计明天就能到。” 李正峰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里面是仅剩的半包压缩饼干，递给赵连长，“先凑活吃点，等支援到了，咱们就能改善伙食了。” 赵连长接过饼干，掰了一半递给李正峰：“一起吃。咱们都是为了抗日，为了百姓，苦点累点不算啥。” 夜幕渐渐降临，东山新据点笼罩在一片黑暗中，只有山洞里的篝火还在 “噼啪” 地跳动着，映得每个人的脸上忽明忽暗。暗哨已经就位，张卫国带着两个战士趴在东侧的山坡上，手里握着步枪，警惕地观察着远处的动静。雪地里很安静，只有风吹过松枝的 “簌簌” 声，偶尔还能听到远处狼的嚎叫，让人心里发毛。 “卫国哥，你说鬼子今晚真的会来吗” 一个年轻的战士小声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紧张。他是刚从国民党队伍里投降过来的，还没经历过夜间偷袭，心里有些害怕。 张卫国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别害怕，咱们有暗哨，还有陷阱，只要发现鬼子，就立刻开枪示警，大家都会来支援。你以前在国民党队伍里，也打过鬼子，跟咱们现在一样，都是为了保护百姓，没啥好怕的。” 年轻的战士点了点头，握紧了手里的步枪，眼神渐渐坚定起来。他想起在国民党队伍里，刘副官让他们抢百姓的粮食，让他们跟鬼子勾结，心里就满是愧疚；现在跟着李正峰的队伍，虽然苦，却能堂堂正正地打鬼子，能保护百姓，这才是他想要的生活。 西侧的山坡上，赵铁山带着两个战士守在暗哨里。他趴在雪地里，手里握着那本游击战术手册，借着月光看上面的内容 —— 里面有很多应对夜间偷袭的办法，比如如何设置陷阱、如何隐蔽自己、如何传递信号，他想多学一点，才能更好地保护大家。 “铁山哥，你看那边！” 一个战士突然指向远处的山道，只见几道黑影正悄悄地朝着据点的方向移动，速度很快，显然是经过训练的士兵。赵铁山赶紧放下手册，举起步枪，仔细观察 —— 黑影大约有十几个人，手里端着枪，身上穿着鬼子的军装，正借着松树林的掩护，慢慢靠近。 “是鬼子的偷袭队！” 赵铁山压低声音，对身边的战士说，“你赶紧去给李团长报信，让大家做好准备；你跟俺一起，先在这里盯着，等鬼子靠近了，再开枪示警。” 战士们立刻行动起来，一个朝着山洞的方向跑去，另一个则趴在赵铁山身边，手里的步枪对准了黑影的方向。赵铁山紧紧握着枪，手指扣在扳机上，心里暗暗数着：“一、二、三……” 他在等鬼子进入陷阱区，只要他们再靠近一点，就能让他们尝尝陷阱的厉害。 鬼子的偷袭队越来越近，很快就到了主路的狭窄处 —— 这里正是赵铁山白天布置陷阱的地方。他们显然很小心，走在最前面的鬼子手里拿着探雷器，慢慢扫过路面，试图发现陷阱。 “砰！” 赵铁山抓住机会，扣动了扳机，子弹精准地击中了走在最前面的鬼子。鬼子惨叫一声，倒在雪地里，其他鬼子顿时乱了阵脚，纷纷找地方躲藏，却不小心踩中了陷阱，“扑通” 一声掉进了深坑里，被里面的木桩扎伤，发出凄厉的惨叫声。 “有偷袭！” 赵铁山大喊一声，朝着鬼子的方向连续开枪。山洞里的战士们听到枪声，立刻行动起来，李正峰带着人冲出山洞，朝着鬼子的方向跑去；张卫国也带着东侧的战士们赶来支援，重机枪的声音再次响起，子弹像雨点一样飞向鬼子。 鬼子的偷袭队本来就只有十几个人，被陷阱和子弹打得措手不及，很快就败下阵来，朝着山下逃跑。赵铁山带着战士们追了一段路，看到鬼子跑远了，才停下来 —— 他知道，不能追得太远，万一遇到鬼子的大部队，就麻烦了。 回到据点时，山洞里已经热闹起来。战士们和村民们都没了睡意，有的在加固防御工事，有的在检查武器弹药，有的在给暗哨送热粥。王大叔端着一碗热粥，递给赵铁山：“孩子，快喝点粥暖暖身子，刚才战斗肯定冻坏了。” 赵铁山接过粥，喝了一口，心里暖暖的。他看着眼前的人们，有的脸上带着伤，有的身上沾着雪，却都眼神坚定，没有丝毫畏惧。他想起李正峰说的 “团结群众、依靠群众”，现在终于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 —— 只要大家团结一心，就算没有充足的弹药，就算面对强大的敌人，也能守住家园，也能打跑鬼子。 李正峰走过来，拍了拍赵铁山的肩膀：“干得好！这次多亏了你及时发现鬼子的偷袭队，不然咱们肯定会吃亏。你现在越来越像一个合格的共产党员了。” 赵铁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摸了摸怀里的游击战术手册：“俺还有很多要学的，以后还得靠团长和赵连长多指点。” “好啊，咱们一起学习，一起进步。” 李正峰笑着说，眼里满是欣慰。他知道，赵铁山已经从一个普通的村民，成长为一个有信念、有担当的共产党员，以后肯定能成为队伍的中坚力量。 夜深了，山洞里的篝火渐渐小了下来，只有几个岗哨还在外面值守。战士们和村民们大多靠在干草上睡着了，有的还在小声说着话，聊着打完鬼子后的生活 —— 有的想回家种地，有的想让孩子读书，有的想跟着队伍继续打鬼子，解放更多的地方。 赵铁山坐在篝火旁，手里握着步枪，看着熟睡的人们，心里满是平静。他知道，今晚的偷袭只是鬼子的试探，明天肯定还会有更残酷的战斗等着他们。但他不害怕，因为他身边有并肩作战的战友，有支持他们的村民，有坚定的信念。 他想起自己加入共产党时的誓言，想起李正峰说的 “为人民服务”，想起村民们期待的眼神，心里更加坚定：不管遇到多大的困难，不管面对多么强大的敌人，他都会坚守在这里，用生命和信念，保护好这片土地，保护好这里的百姓，直到把鬼子彻底赶出中国，直到百姓们都能过上安稳、幸福的日子。 月光透过洞口的藤蔓，洒在雪地上，泛着淡淡的光。东山新据点安静地矗立在雪夜里，像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守护着里面的人们，也守护着抗日的希望。在这片被战火洗礼的土地上，军民同心，众志成城，正用他们的热血和生命，谱写着一曲不屈的战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