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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阶古旧，青苔丛生。 林澈的脚步，每一步都精准地落在石阶的正中，没有丝毫的偏移。那从山顶传来的击球声，在他的听觉系统里，被分解为一串精确的数据。 【音源分析：击球间隔1.32秒。球体撞击速度约180km/h。回弹衰减率12%。击球者心率：65次/分钟。】 懒散的节奏，却蕴含着对力量与时机妙到毫巅的掌控。 他走完最后一步石阶，青学寺的内院，呈现在眼前。 一个穿着松垮僧袍，脚踩木屐的男人，正背对着他，手里拿着一把看起来用了很久的网球拍，有一下没一下地，将网球击打在寺庙的木质墙壁上。 咚……咚……咚…… 林澈的出现，没有让那个男人回头。 仿佛他只是庭院里，一片随风飘落的叶子。 林澈也没有开口，他只是站在那里，他的思维模型，正在将眼前的男人与数据库中那个名为“越前南次郎”的传说进行最后的比对。 【目标确认。】 【隐藏任务触发：击败‘武士’越前南次郎。】 【任务奖励：基础能量100点。】 终于，那懒洋洋的击球声停了。 男人转过身，打了个哈欠，一副没睡醒的样子。他乱糟糟的头发下，是一张看起来玩世不恭，却又仿佛能洞悉一切的脸。 “你终于来了啊，冰村小子。” 他的称呼很随意，仿佛在和一个邻家的晚辈打招呼。 林澈的分析模型，将这句话标记为“预知事件”，风险评级不变。 越前南次郎伸了个懒腰，骨节发出一阵噼啪的轻响。“我那两个不成器的儿子，都跟我提过你。” 他用球拍挠了挠后背。“那个野猫一样的龙雅，还有那个倔得要死的龙马。两个人都输给了你，输得挺彻底。” “所以啊，他们俩现在都跑去美国了。”南次郎的脸上，露出一丝看好戏的笑容，“说是要去跟全世界的怪物们练练手，变得更强，然后回来找你报仇。你这家伙，可真是会给人添麻烦。” 林澈的回答，只有两个字。 “然后” “然后”越前南次郎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有意思的小鬼！既然你都特地找上门了，那就没什么‘然后’了。” 他掂了掂手里的球拍，走向旁边那个简陋的泥地网球场。 “来吧。让我亲眼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怪物，能把我那两个儿子，吓得非要跑到国外去。” 林澈没有多余的废话，迈步走入球场，站在底线上。 没有裁判，没有观众，没有计分板。 这场对决，在夕阳的余晖中，悄无声息地开始了。 南次郎随手抛起一颗球，用一种极其不正规的姿势，将球拍挥了出去。 球速不快，但落地后，却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朝着林澈的身体弹去。 这是纯粹技术层面的试探。 林澈的身体，甚至没有大幅度的移动，只是手腕轻巧地一转，用同样的角度，将球削了回去。 咚。 咚。 咚。 两个人，都站在底线上，进行着最基础的平击对抽。 球速在一点点提升。 从最开始的散步节奏，逐渐加快。 突然，南次郎手腕一抖，回击的球，速度陡然暴增！ 林澈的分析模型中，一个数字瞬时弹出。 300km/h。 这是足以在职业赛场上引发惊呼的速度。 但林澈的反应，快得不像人类。网球刚刚过网，他的球拍就已经出现在了最佳击球点。 砰！ 一声脆响，网球以同样的速度，被精准地压回了南次郎的底线深处。 南次郎原本慵懒的神情，第一次出现了一丝变化。 他后退半步，身体微微下沉，这一次的挥拍，带起了一阵风声。 320km/h！ 网球化作一道黄色的光线。 砰！ 回应他的，是更快，更沉重的一击。 “有意思……真的很有意思。” 南次郎终于收起了那份玩世不恭，他的身体里，一股沉睡已久的，属于“武士”的锋芒，正在苏醒。 他整个人的气场，瞬间变了。 下一刻，他挥拍击球。 嗡—— 整个球场，似乎都随着他这一拍，轻微地震动了一下。 一道金色的光芒，笼罩了网球。 那不再是一个单纯的球，而是一个扭曲了空间，撕裂了规则的能量体。 武士领域。 天衣无缝之极限究极！ 林澈的视网膜上，数据疯狂刷新。 【击球速度：350.1km/h。】 【警告：实际数据超出预测峰值2.9%。目标人物‘精神力应用’评级上调。】 这一球，比模型推演的极限，还要快。 它所携带的，已经不仅仅是物理动能，更是一种对世界规则的深度干涉。 然而，在南次郎挥拍的瞬间，林澈的身体，就已经做出了反应。 他出现在了那个理论上不可能接到的落点。 球拍，精准地迎上了那道金光。 两个人一边高速对抽，一边开口。 “这种感觉……”南次郎的声音，带着一丝久违的兴奋，“所有的一切都变慢了，对手的每一个动作，球的每一个旋转，都清晰地映在脑子里。那些职业选手，称之为‘zone’，极限运动员梦寐以求的上帝状态。” “一种超常态的专注力现象。”林澈的回击，掀起一阵气浪，他的声音，却平静得如同在宣读报告，“大脑皮层高度活跃，绕过常规的逻辑思考，由潜意识直接调动身体机能，从而达成理论上的完美操作。一种精神对物质的有限干涉。” 南次郎脸上的惊异，再也无法掩饰。 他见过无数天才，但从未见过有人，能用如此非人的，理性的方式，去解构这种只可意会的境界。 “你理解它，但你……没有进入这种状态。”南次郎的每一个回球，都蕴含着千变万化的技巧，“那你现在，到底算是什么” “数据采集，已经完成。” 林澈的思维模型，给出了指令。 是时候，结束这场投资回报率的验证了。 他不再压制那具经过极限强化的身体。 轰！！！ 一声恐怖的炸响，取代了之前所有的击球声。 网球，在离开他拍面的瞬间，就变成了一道纯粹的，肉眼无法分辨的白色光束。 南次郎的瞳孔，猛地一缩。 他几乎是凭借着武士的本能，将球拍横在了身前。 砰！！！咔嚓——！ 一声是球撞击拍面的声音，另一声，是拍线瞬间绷断，球拍框架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的声音。 网球，以一种无可匹敌的姿态，从他碎裂的球拍旁，一穿而过！ 重重地轰击在后方的墙壁上。 南次郎低头，看着自己手中那把断了线的，甚至出现裂痕的球拍，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缓缓抬头，看向对面的林澈。 “这种力量……不是技术，也不是‘zone’……”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干涩与难以置信，“你……已经不是普通的人类了吧” 作为曾经站在世界顶点的男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人类的身体，存在一个绝对的物理上限。 而眼前的少年，已经击碎了那个上限。 “可以理解为，打破了生物限制器。”林澈给出了一个便于对方理解的定义，“或者说，初级阶段的基因锁。” 这场对决的性质，已经改变。 不再是技术与技术的较量。 而是南次郎用他那登峰造极的“玄学”技巧，去对抗林澈那足以碾压一切的，纯粹的“科学”壁垒。 南次郎扔掉了坏掉的球拍，从旁边又拿起一把。 比赛继续。 他的预判，他的反应，他的回球线路，都堪称神迹。有好几次，他都预读了林澈的攻击，但当那超过380公里时速的白色光束袭来时，他的身体，却无法做出有效的回击。 每一次勉强接到球，手臂都会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 最终比分，定格在7-5。 最后一球，是林澈一记毫无花巧，却快到让时间都仿佛停滞的发球。 ace。 南次郎喘着粗气，汗水浸透了僧袍。他看着对面那个从始至终都面不改色，甚至连呼吸都没有丝毫紊乱的少年，一种前所未有的荒谬感，涌上心头。 【隐藏任务完成。】 【击败隐藏剧情人物：越前南次郎。获得基础能量：100点。】 系统面板上跳动的数字，宣告了这次投资的成功。 150点能量的投入，是绝对正确的决策。否则，单凭自己那7.5评级的技术，面对这个技术满值的传说，胜负，依旧是未知数。 就在林澈准备转身离开时。 越前南次郎却突然笑了起来，那是一种混杂着释然，挫败，与极度兴奋的复杂笑容。 “喂，小子！” 他叫住了林澈，随手从僧袍里掏出一个揉得皱巴巴的，小小的纸团，扔了过来。 “你要去参加世界杯了吧这个，就当是老夫给你的纪念品。” 林澈下意识地伸手，接住了那个纸团。 纸团入手，冰凉且坚硬，并非纸张的触感。 他的分析模型，瞬间给出了反馈。 那是一枚，做工粗糙的子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