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7章 欢笑假面与远古魔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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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欢笑’，令人作呕。” 艾伦的话语如同冰冷的锥子，刺破了多玛那滑稽假面下的真实。短暂的惊惧之后，多玛的脸上露出了被戳破真相的恼羞成怒，那固定的笑容扭曲成一个狰狞的弧度。 “令人作呕你懂什么！”多玛的声音失去了伪装，变得尖锐而狂热，“这才是最极致的艺术！将渺小个体那微不足道的、转瞬即逝的快乐，汇聚成永恒不朽的能量！这是升华！是进化！” 他猛地一挥手，指向那搏动着的情绪能量收集器：“看看这力量！如此纯粹，如此强大！很快，它就将填满最后的刻度！届时，沉睡在仪式基座下的‘那位’——掌管‘愉悦’与‘盛宴’的远古魔神，‘欢宴之主’巴卜隆的意志，将借助这最极致的欢乐祭品，重临世间！” “欢宴之主……巴卜隆”艾伦的目光扫过那古老的石台，此刻石台上的纹路正因上方汇聚的能量而微微发光。他的感知深入石台之下，果然感受到了一股被封印着的、庞大、混乱而贪婪的意志，它渴望的不是毁灭，而是永恒的、吞噬一切的“欢宴”与“享乐”，直至将整个世界都化为它狂欢的餐桌！ “没错！”多玛张开双臂，仿佛在拥抱一个伟大的未来，“巴卜隆大人苏醒后，将带领我们进入一个永远没有悲伤、没有痛苦，只有无尽狂欢的永恒纪元！而我将成为新纪元的神使！至于你们这些不识抬举的虫子……” 他脸上露出残忍的笑容，按下了控制台上的一个按钮。 “就用你们的灵魂，作为献给巴卜隆大人的最后开胃菜吧！终极情绪炸弹——‘悲喜交加’！” 嗡——！ 整个控制室，乃至整个欢笑殿堂，都被一股极其诡异的精神力场笼罩！这力场并非单一的情绪，而是强行将极致的狂喜与深沉的悲哀两种截然相反的情绪，如同搅拌机般混合在一起，疯狂地灌入艾伦的脑海！ 这是多玛的杀手锏，足以让任何精神不够坚韧的存在在瞬间意识崩溃，灵魂被撕裂！ 然而，艾伦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甚至连眼神都没有丝毫波动。那足以令常人发疯的情绪风暴，在触及他灵魂外围那由烛龙之力构筑的“绝对静默”领域时，便如同撞上礁石的海浪，轰然破碎，消散于无形。 “仅此而已吗”艾伦淡淡地开口，仿佛只是拂去了身上的灰尘。 多玛脸上的狞笑彻底僵住，瞳孔因极度震惊而收缩。他赖以成名的、甚至能影响强者心志的终极情绪攻击，竟然……毫无效果！ “看来，你的‘欢宴’，注定无法开场了。” 艾伦不再废话。他抬起手，并非指向多玛，而是直接对准了那台巨大的情绪能量收集器以及其下的古老石台。 是时候终结这场扭曲的盛宴了。 多玛的终极情绪攻击如同泥牛入海，未能撼动艾伦分毫。他脸上那扭曲的狂笑彻底凝固，取而代之的是如同目睹深渊般的恐惧。他赖以维系一切、甚至自以为能借此成神的力量，在对方眼中竟如此不堪一击！ “不……这不可能！你是怪物！！”多玛歇斯底里地尖叫，试图启动控制台上的其他自毁或防御程序。 但艾伦没有再给他机会。 他抬起的手掌中，没有璀璨的光芒，也没有狂暴的能量涌动，只有一点极致的 “静” 在凝聚。那不是物理上的静止，而是概念层面的 “终结” 与 “归无” 之意。烛龙司掌光暗与时空，此刻，他动用的是偏向于“暗”与“终末”的法则力量。 他对着那不断搏动、汇聚了海量情绪能量的收集器，以及其下那开始剧烈震颤、仿佛预感到了什么的古老石台，轻轻一按。 没有声音，没有爆炸。 以他的掌心为起点，一股无形的、绝对的“静默”波纹扩散开来。 那五彩斑斓、汹涌澎湃的情绪能量，在接触到波纹的瞬间，如同被橡皮擦抹去的字迹，无声无息地消散了。不是被驱散，也不是被净化，而是其“存在”的概念被直接否定，回归于无。 巨大的情绪能量收集器，那由无数精密水晶和管道构成的复杂造物，其内部奔腾的能量流戛然而止，整个结构仿佛瞬间经历了亿万年时光，色彩黯淡，纹路模糊，然后如同风化的沙雕般，悄然崩塌，化作一堆毫无能量反应的、灰白色的粉末。 紧接着，那股“静默”的力量触及了下方的古老石台。 “嗡——！” 石台发出了不甘的、最后的悲鸣，其上闪烁的纹路拼命亮起，试图抵抗，试图沟通地底那被封印的魔神意志。一股充满无尽贪婪与享乐欲望的恐怖气息猛地从石台下方渗透出来，让整个控制室乃至岛屿都为之震颤！ “巴卜隆大人！！”多玛如同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嘶声呐喊。 然而，在艾伦那蕴含“终结”意味的法则力量面前，这垂死的挣扎毫无意义。 “静默”波纹拂过石台。 石台的悲鸣戛然而止，闪烁的纹路瞬间熄灭，那股试图冲破封印的魔神气息如同被掐住了脖子，发出一声无声的哀嚎，被强行压回了地底深处，并且那古老的封印在这一刻被艾伦的力量额外加固，变得更加牢不可破，仿佛被覆盖上了一层永恒的“寂静”。 欢宴之主巴卜隆，再次陷入了更加深沉、几乎不可能被唤醒的沉眠。 做完这一切，艾伦缓缓收回手，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控制室内，只剩下那堆收集器的残渣、彻底失去光泽的石台，以及面如死灰、瘫软在地的多玛。 外面，震耳欲聋的狂欢音乐和人群的喧嚣，在这一刻，骤然停止。 失去了情绪能量的持续抽取和放大，笼罩全岛的诡异力场瞬间消失。那些被强制维持在欢乐巅峰的人们，如同大梦初醒，高涨的情绪迅速回落，脸上露出了茫然、疲惫，以及……真实的、带着各种细微差别的表情。他们互相看着，有些困惑，有些放松，甚至有些人因为之前的过度亢奋而感到一阵虚脱。 虚假的、被操纵的欢宴，结束了。 艾伦走到瘫倒的多玛面前，低头看着他，眼神中没有胜利的喜悦，只有一片平静。 “你看，”艾伦的声音依旧平淡，“没有了那台机器，人们依然会笑，会感到快乐，但那将是属于他们自己的、真实的情绪。而你追求的‘永恒欢宴’，不过是一场……空洞的噪音。” 多玛失神地看着天花板，口中喃喃：“完了……一切都完了……” 就在这时，控制室的门被猛地推开，路飞、艾斯等人冲了进来，他们脸上带着一丝刚褪去的亢奋和明显的疑惑。 “艾伦！刚才怎么回事音乐突然停了！”路飞嚷嚷道。 艾斯看着地上的多玛和房间里的残骸，眼神锐利：“看来，这场庆典果然有问题。” 娜美心疼地看着那堆粉末：“那台亮晶晶的机器……是不是很值钱” 罗宾则若有所思地看着那古老的石台：“远古的封印吗……” 艾伦看向伙伴们，简单地说道：“庆典结束了。真正的欢乐，不应该建立在掠夺和虚假之上。” 维斯塔岛的冒险，以粉碎一场针对“快乐”的阴谋而告终。虽然盛大的狂欢不再，但一种更加真实、平和的气氛，开始在这座岛屿上弥漫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