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阎埠贵的自行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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煤球事件让刘海中在全院面前丢尽了脸面,累得他好几天腰都直不起来,心里那口恶气更是堵得他寝食难安。 他刘海中在院里、在厂里,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窝囊气 还是被王强这个他曾经看不上的小年轻当众整治! 这口气,他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 这天晚上,刘海中揣了半瓶二锅头,敲响了阎埠贵家的门。 阎埠贵因为“一大爷”梦碎,心里也正憋闷,见刘海中来访,有些意外。 “老阎,我心里堵得慌,找你唠唠。”刘海中把酒往桌上一放,脸色阴沉。 阎埠贵推了推眼镜,心里明镜似的,嘴上却问:“怎么了,老刘还为煤球的事” “还能为啥”刘海中灌了一口酒, “他王强才多大进院才几年凭什么骑在我们这些老家伙头上拉屎撒尿老易是不行了,可这院里还轮不到他一手遮天!” 阎埠贵叹了口气,给自己也倒了一小盅:“唉,谁说不是呢。可现在是街道任命的,咱们能有什么办法” “办法是人想的!”刘海中凑近压低声音, “老阎,咱们俩联手,就不信扳不倒他!你在院里人缘不错,又能说会道,负责联络老邻居,制造舆论。我在厂里也有点关系,找机会给他上点眼药。咱们双管齐下,只要抓住他一点错处,就去街道反映,说他年轻压不住阵,处理不公,要求重选!” 阎埠贵的小眼睛在镜片后闪了闪。 他对王强也没好感,若能扳倒王强,这“一大爷”的位置说不定还能有机会。 但他比刘海中谨慎,沉吟道:“这……能行吗王强现在风头正劲,又是领导……” “怕什么”刘海中一拍桌子, “法不责众!只要咱们联合的人多,街道也不能不考虑民意!你就说干不干吧” 阎埠贵看着那半瓶酒,又想想王强上任后自己也没捞到什么好处,最终咬了咬牙:“行!老刘,就听你的!咱们就为院里拨乱反正!” 两人密谋一番,自以为得计,却不知隔墙有耳。 许大茂那天正好路过阎家窗外,隐约听到“扳倒王强”、“联合”几个词,心里一动,转头就想去王强那里卖个好。 他现在可不敢明着得罪王强。 王强听了许大茂添油加醋的汇报,只是淡淡一笑:“知道了。” 他早就料到刘海中不会善罢甘休,阎埠贵也是个不甘寂寞的。 既然他们跳出来,正好一并收拾了,彻底立威。 几天后,厂里有个去外地学习交流的名额,时间半个月。 这是个肥差,既能长见识,还有补助。 刘海中动用关系,好不容易争取到了一个名额,得意洋洋,觉得这是个好兆头。 出发前一天,阎埠贵推着他那辆擦了又擦、视若珍宝的二手自行车,找到刘海中:“老刘,你明天去火车站,路远,把我这自行车骑去吧,方便点。” 阎埠贵此举,一是示好,巩固联盟;二也是有点小算盘,想让刘海中承他的情,以后好处少不了。 刘海中正愁明天怎么去车站,见状大喜,拍着胸脯保证:“老阎,够意思!放心,我一定像爱护自己眼睛一样爱护你的车!” 第二天一早,刘海中骑着阎埠贵的自行车,意气风发地出发了。 一路上,他想着学习回来的风光,想着怎么继续搞倒王强,心情舒畅,脚下蹬得飞快。 然而,乐极生悲。 在一个下坡拐弯处,刘海中光顾着想美事,没注意路边一块石头,车轱辘猛地撞了上去。 只听“嘎嘣”一声脆响,紧接着是链条“哗啦啦”脱落的声音,车子猛地一歪,刘海中肥胖的身子控制不住,“咣当”一声,连人带车摔进了路边的排水沟里。 等他龇牙咧嘴地爬起来,发现自行车前轮已经撞瓢了,辐条断了好几根,车链子也掉了,车把都歪了,他自己也是浑身泥土,手肘膝盖火辣辣地疼。 “倒霉催的!”刘海中又急又气,学习就要误点了! 他也顾不上自行车了,连拖带拽地把破车弄到路边锁好,一瘸一拐地跑到大路上,好不容易拦了辆三轮车,狼狈地赶往火车站。 半个月后,刘海中学习归来。 他人是回来了,可阎埠贵的自行车还扔在郊区路边呢! 他早把这事忘到脑后了。 阎埠贵在家里盼星星盼月亮,算着刘海中该回来了,可左等右等不见他来还车。 实在忍不住,主动上门去问。 “老刘,回来了学习顺利吧我那自行车……”阎埠贵满脸期待。 刘海中心里咯噔一下,脸上堆起尴尬的笑:“老阎啊……这个……车嘛……出了点小意外……” 阎埠贵脸色顿时变了:“意外什么意外车呢” 刘海中支支吾吾,把摔跤的事说了,当然,重点强调是路况不好,自己也是为了赶时间。 “……车我暂时放在那边一个老乡家了,回头……回头我就去推回来!”刘海中想糊弄过去。 阎埠贵一听就急了:“放在路边半个月!刘海中!我那车可是天津飞鸽的!二手的也花了我好几十呢!你就这么给我扔了你还我车!” “你嚷嚷什么”刘海中也恼了, “不就是辆破自行车吗我又不是不赔你!再说,我也是为了公事才借你的车,出了意外能全怪我吗” “不怪你怪谁怪路怪石头”阎埠贵气得浑身发抖, “刘海中!你少来这套!赶紧陪我去找车!要是丢了坏了,你必须照价赔偿!全新的!” 两人在刘家门口就吵了起来,声音越来越大,引得邻居们又都出来看热闹。 “怎么回事刘师傅把阎老师的车弄坏了” “听着是,摔沟里了,扔路边半个月没管!” “嚯!这可真是……阎老师那车可是他的命根子!” 王强也闻声走了出来,他等的就是这一刻。 他走到两人中间,平静地问:“吵什么呢怎么回事” 阎埠贵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把拉住王强:“一大爷!您可得给我做主!刘海中借我的自行车,给摔坏了,还扔在郊区半个月不管不问!他现在想赖账!” 刘海中赶紧辩解:“王强,你别听他一面之词!我是出了意外,我也答应赔了……” 王强抬手打断他,问阎埠贵:“阎老师,你那自行车买的时候多少钱有票证吗” “有!都有!”阎埠贵连忙跑回家,拿来购买时的票据,“您看,一百六十八块!外加一张工业券!我攒了多少年啊!” 王强看了看票据,又看向刘海中:“刘师傅,事情很清楚。你借阎老师的车,因你个人原因损坏并且长时间弃置不管,于情于理,都该由你负责赔偿。既然票据齐全,你就按原价赔偿阎老师一百六十八块钱和等值的工业券损失吧。” “一百六十八!”刘海中尖叫起来,“他那是旧车!” 王强冷冷道:“旧车是你把人家的新车弄成了现在不知下场的‘旧车’。要么,你现在就去把车找回来,如果能修好,你出修理费;如果找不回来或者修不好,你就照价赔偿。很公平。” 阎埠贵有了王强撑腰,腰杆硬了:“对!赔钱!少一分都不行!” 刘海中看着周围邻居指指点点的目光,看着王强那不容置疑的眼神,再看看阎埠贵那副决不罢休的样子,知道自己这亏是吃定了。 他厂里那点关系,在这种明摆着的道理面前,屁用没有。 最终,在众人的围观下,刘海中脸色铁青地回家取了钱和工业券,狠狠地拍在阎埠贵手里。 “拿去!阎老西!算我倒霉!” 阎埠贵拿到钱,心里踏实了,但看着刘海中那恨不得吃了他的眼神,也知道这盟友是彻底做不成了,嘟囔道:“早这样不就完了……” 王强看着这一幕,最后说道:“行了,事情解决了。刘师傅,以后借用他人物品,务必爱惜。阎老师,你也消消气。大家都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