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娄元铎见庄婉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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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陛下,当时边关战事紧急,臣不敢有误。 也只在发现云水城异状时,才进城抓捕北狄细作。 赶到烬云关后,又战火不断,无暇分神。 因此,并未发觉。” 窦雪辞话落,鲁源盛亦抬头说道:“陛下,逆贼狡诈,若是有心隐藏,定不会叫人轻易发觉。 此事,不该牵连窦将军。” “朕不过随口一问,奉国将军何必急着替人分辩。” 昭明帝微顿,眉心猛得抽痛,冯宝平见状,立刻过去搀扶着他坐下。 “朕,还没有昏聩到是非不分的地步。” “陛下英明!” 鲁源盛看似恭顺,可眼神却过于平静,少了应有的敬畏。 昭明帝忽然头疼地倒抽一口凉气,加之恼怒鲁源盛的态度,心绪躁动,脑袋几乎快要裂开。 “陛下…” 冯宝平满脸担忧,轻声说,“还是先请太医过来看看吧…” 昭明帝指节发白,死死按住额角,不得不颔首同意。 朝会因此暂时散去,只是还未走出皇宫,又见冯宝平前来,叫回了姜太傅以及兵部和吏部两位尚书,还有俞镇海和五军营统领张猛,前往御书房。 窦雪辞则因皇后宫中传召,正要同方姑姑去往未央宫。 “代我向皇后娘娘问安。” 鲁源盛与窦雪辞分开时,目光有一瞬柔软,轻声说道。 方姑姑闻言,心底发出叹息,娘娘当年一心要兴盛窦家,选择了入宫为后,不得不辜负鲁将军。 而他此后却一直不娶,孤身到今日,实在痴心… 窦雪辞应下,与方姑姑离开。 鲁源盛默默驻足良久,才转身走出皇宫。 未央宫 蔺靖川那篇檄文,如今已经天下皆知,窦皇后也正低头看着,发出一声浅笑。 “辞儿来了,快坐。听闻陛下头痛难忍,想必是被蔺靖川这檄文气的吧。 言语犀利,直击要害,写这东西的人想必是那孔仲瑾。 本宫幼年还在闺中时,就曾听闻过他的大名。 与孟玄龄并称,靖国双杰。” 窦雪辞忽然想起在渭州府时,孔仲瑾被她气得吹胡子瞪眼的样子,脸上浮现笑意。 却说,“姑母,陛下的头疼症,似乎比以前严重了。” “嗯,或许吧,本宫方才也叫人送了参汤去御前。” 暮荷恰好进来,端上一碗热茶,奉与窦雪辞。 “将军,请喝茶。” “多谢暮荷姐姐。” 窦皇后今日心情瞧着极好,笑道:“待这阵过去,还叫暮荷回去跟着你。 本宫瞧她在外头久了,也是闷不住的。” 暮荷沉静的眼眸微动,带着一丝期待。 窦皇后见状,更是无奈地摇了摇头,挥手叫暮荷下去。 又说,“蔺靖川打着拨乱反正的名号,占据渭州府等地,陛下定不会放任。 这会儿御书房里,应是正在商议由何人平叛。” “当初在春狩上请命出征,陛下始料未及,才不得不任命臣,这次却不会轻易再放臣领兵。” 窦皇后颔首,也是猜到这点。 “不急于一时,这一仗恐怕还有的打呢。 让他们暂且争去吧。 本宫叫你来,是想提醒你,上回窦明怀的事你可还记得,别让旧事重演。” “臣明白。” “那就好,过几日后宫或许会乱起来,本宫一时顾不上你。 陛下的身子是越来越差了,唉,这头疼起来也是要人命的…” 窦皇后忽然发出一声悠悠地叹息,目光遥遥看向殿外有些阴沉的天色,语气里浸着丝丝缕缕的寒意。 “瞧着似要下雨了,快些出宫去吧。” 窦雪辞起身告退,走至殿外,才回头看了一眼这座金碧辉煌,雕梁画柱的宫殿。 不过几日不见,姑母鬓边隐隐已有几丝银发藏在其中… 出宫回府的路上,淅淅沥沥下起细雨,窦雪辞乘坐的轿子边檐,雨水滴滴答答落下。 “许久未见,庄侧妃一切可好。” 东宫一处偏僻的院落,杂草丛生,滴着雨水的房檐上,砖瓦都有裂痕了。 娄元铎穿着华贵的紫袍,与这破败凋零的环境,格格不入。 穿堂风在破损的窗棂间呜咽,潮气混着久未清扫的灰尘,娄元铎蹙眉轻咳了一声,十分不适应这样的空气。 庄婉卿侧卧着,身姿单薄的像一片枯败的落叶。 带着缺口的瓷碗搁在冷硬的榻边,里面只有半碗浑浊的水。 “小郡王…你终于来救我出去了吗” 曾经那汪似含着春水一般多情的明眸,此刻却像是衰竭的深井,在看见娄元铎时,才猛得绽放光彩。 “救你可这东宫不是你自己求着,盼着,也要进来的地方吗。” 娄元铎还记得当初他在大长公主的诗会上,被人误会与宝庆私会时,庄婉卿那厌恶嫌弃的眼神。 他曾经为了眼前这个女人,可以不在乎她身染寒症不能有孕,可以为了她忤逆父母。 甚至做好了若不能在一起,就与她从此远走高飞,浪迹天涯的准备。 可她呢,转身就在迎春宴上舍身救下太子,设计嫁入东宫! 将自己的一片真心,视若无睹,践踏至尘埃里。 “不,不是…我后来曾送信与你…可却被太子拦下…” 庄婉卿极力解释,她太想离开东宫了,蔺鹤屿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心狠手辣,半点都不念旧情。 不仅在她面前生生打死落蕊,后来还声称她身体不适,将她彻底软禁。 每日只叫人送些薄粥,她能撑到如今,已是命大。 下人们更是一味苛待,她过得连最低等的奴仆都不如… “哼,送信怎么,庄侧妃还想叫我带你私奔不成” “小郡王,你从前不是这样的,你不是说,只要能与我成婚,可以什么都不在乎吗” 庄婉卿唇上没有半分血色,干裂起皮,微微张着,艰难地发出声音。 “别再叫我小郡王,这世上早就没有平南郡王府了!” 娄元铎牙关咬紧,恨意像藤蔓般瞬间爬满眼底。 盯着庄婉卿,声音阴厉,“你已是太子的人,死生都将在这里无法离开,死了那条心吧。 可若你老实回答我一件事,或许往后的日子能好过一些。” 庄婉卿目光呆愣,怔怔看了他许久,仿佛从未认识一般。 那个光风霁月的小郡王,和眼前阴暗冷酷的娄元铎,真的是同一人吗 “你想知道什么” 半晌,她像是认命般,彻底瘫软在榻上,自嘲地笑了起来,无力又绝望。 “窦雪辞自从雍州回来后,是不是早与先护国公夫人离心,一心想置她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