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名声外泄与丹霞峰的注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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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山林子的那场秘密交易，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漾开的涟漪比李富贵预想的还要广阔。 “饱腹一号”和“紫纹薯”的名声，首先在那些亲身尝到甜头的弟子中间口耳相传。那种实实在在的饱腹感和精力恢复的效果，在灵气匮乏的当下，显得尤为珍贵。虽然价格不菲，但对于长期处于半饥饿状态、连日常修炼都难以维持的底层弟子而言，这点灵石花的绝对值。 “听说了吗石铁柱那边有门路，能弄到顶饿的好东西！” “可不是，我亲眼所见，那紫色的薯，吃下去浑身暖洋洋的，比打坐半日还管用！” “就是太难买了，上次我去晚一步，毛都没捞着……” 类似的议论开始在杂役区和外门弟子聚居地悄悄流传。李富贵刻意保持的低调和石铁柱严格执行的“限量供应”策略，非但没有打消众人的热情，反而更加吊足了胃口，甚至催生出了一批四处打听门路、愿意加价购买的“黄牛”。 这股暗流终究没能完全掩盖住。尤其当几个原本因营养不良而面色蜡黄、修为停滞的弟子，在持续食用了一段时间的“特供粮”后，气色明显好转，甚至修为都有了一丝松动的迹象时，想不引起注意都难了。 消息首先传到了丹霞峰。 丹霞峰以炼丹术闻名青云仙宗，峰内弟子多以炼制和售卖丹药为主要收入和修炼途径。虽然灵荒纪元导致高品阶灵药难寻，丹药效果也大打折扣，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丹霞峰依旧是宗门内资源最富足的几脉之一，低阶的“辟谷丹”、“养气丹”仍是许多弟子的首选。 丹霞峰执事大殿内，一名负责外门丹药发放的执事，正躬身向一位身着赤红道袍、面色严肃的中年修士汇报。 “丹辰子师叔，近月以来，外门及杂役弟子中，领取辟谷丹和养气丹的人数下降了近三成。据下面弟子回报，似乎……似乎都在私下购买一种来历不明的粮食。” 被称为丹辰子的中年修士，正是丹霞峰掌管外门丹药事务的长老之一。他眉头紧皱，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粮食何种灵谷能有此效竟能替代我丹霞峰的丹药” 那执事迟疑了一下，低声道：“回师叔，并非灵谷。据说是两种从未见过的作物，一种黄米，一种紫薯。效果……颇为奇特，不蕴含多少灵气，却能快速补充体力，甚至对稳固气血有些微作用。价格……也不便宜。” “不蕴含灵气”丹辰子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为不屑与愠怒，“荒谬！无灵之物，岂能入我修仙者之口定是些江湖术士的骗人把戏，或是掺杂了某些虎狼之药，透支潜力，贻害无穷！” 他越说越气，猛地一拍桌子：“查！给我查清楚，是哪里流出来的歪门邪道！竟敢扰乱我丹霞峰的丹药秩序！还有，那个叫什么石铁柱的，以及他背后的主使之人，一并给我揪出来！” “是，师叔！”执事连忙应声退下。 与此同时，李富贵也感受到了这股逐渐逼近的压力。 首先是有陌生的面孔在试验田附近鬼鬼祟祟地张望。接着，石铁柱告诉他，有几个平日里关系还算可以的师兄弟，旁敲侧击地打听粮食的来源，甚至有人直接开出高价，想要见一见“幕后之人”。 “师弟，情况有点不对啊。”石铁柱挠着头，脸上带着担忧，“我感觉好多人都在盯着咱们。” 李富贵站在田埂上，看着长势旺盛的作物，眼神平静。他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当你的产品动了别人的蛋糕，麻烦自然会找上门来。丹霞峰的反应，在他的预料之中。 “无妨，”李富贵淡淡道，“我们一不偷二不抢，靠自己的双手种地吃饭，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他们查他们的，我们种我们的。” 话虽如此，他心里清楚，必须加快步伐了。仅仅依靠石铁柱一个人进行地下交易，规模太小，风险太高。他需要更稳定的销售渠道，也需要一定的自保之力。 他想到了苏泠鸢。这位战略投资人，是时候该发挥更大的作用了。她的人脉、见识以及对宗门内部规则的熟悉，正是目前破局的关键。 当天晚上，李富贵带着几块精心挑选、品质最好的紫纹薯，再次激活了苏泠鸢留给他的那枚简易传讯符。 “苏师姐，新薯已熟，滋味尚可，可否赏光一鉴另，近日风声稍紧，或有恶犬窥伺粮仓，盼师姐指点迷津。” 讯息传出后不久，便收到了回音，简洁明了：“明日辰时，流云峰后崖，静心亭。” 李富贵收起传讯符，心中稍定。他知道，与丹霞峰的第一次正面碰撞，恐怕不远了。而在此之前，他需要和苏泠鸢这位盟友，好好商议一下对策。他的仙界粮商之路，即将迎来第一次真正的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