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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王府后园的梅枝凝着冰棱，两月大的霜儿裹着锦缎襁褓，趴在雕花窗台上看父亲驯鸟。她发间的金蛤蟆吊坠随呼吸轻晃，光点意识如薄雾般漫向鎏金鸟笼，笼中绿羽鹦鹉忽然振翅，尾羽金斑在阳光下泛起微光——这是前日误饮泉儿灵泉水的缘故。 "笨笨，看好了。"萧景容手持竹片，在雪地上划出"扫帚草包"字样，玄色大氅扫过积雪，"念——胡子像扫帚，脑子像草包。"鹦鹉歪头盯着字影，忽然模仿他低沉的声线："胡子像扫帚，脑子像草包！"尾音竟带了几分战神点兵的气势。 廊下，夏紫月正给霜儿换尿布，闻言轻笑出声。自腊月廿四青蛙情报网立功，女儿的光点意识便常与动物共鸣，昨夜竟"指挥"鹦鹉啄开书箱，翻出萧景容早年的《骂阵三十六策》。此刻她望着丈夫耳尖泛红的模样，想起昨夜他在灯下教女儿识字，竹简边角还沾着奶渍。 "阿月你瞧，"萧景容递来小瓷瓶，里面是掺了灵泉的桂花香露，"用这亲和剂，笨笨学得更快。"夏紫月接过洒在笼栏上，鹦鹉忽然亲昵地蹭向霜儿的光点，发出幼鸟般的啁啾。霜儿挥舞小拳头，襁褓上的金蟾刺绣与吊坠相映，竟让鹦鹉瞬间安静下来——这是金蛤蟆官印显威的余韵。 卯时三刻，金銮殿烛火摇曳。夏紫月怀抱着霜儿，袖中藏着女儿用光点"写"的指令纸卷——那是用灵泉水显影的"作战计划"，学的正是青蛙情报网的kpi制度。王御史踏入殿内时，她嗅到对方朝服上的皂角香，想起昨日女儿的光点曾在御花园"听"到他与言官私议："九王妃纵容稚子，成何体统" "启禀陛下，祥瑞衙门..."王御史的话被一声清啼打断。梁上黑影掠过，鹦鹉扑棱着落在他肩头，尾羽扫过精心梳理的胡须："胡子乱如麻，断案眼昏花！"殿内抽气声四起，刑部尚书猛咳着低头，笏板险些跌落——他前日刚赞同王御史"祥瑞误国"的论调。 霜儿在夏紫月怀中扭动手臂，光点如丝线般缠上鹦鹉爪子的金铃铛。那是她昨夜用意识编织的"指挥标记"，此刻随她挥动小手轻轻摇晃，鹦鹉立刻提高声调："草包！草包！"声音撞在盘龙柱上，惊得檐角铜铃叮咚，倒像是给这出闹剧伴奏。 "大胆禽鸟！"王御史伸手驱赶，却被鹦鹉啄住胡须不放。皇帝忍笑拍案，龙袍上的金线蟠龙仿佛也在抖动："王爱卿，朕瞧着你这胡子，倒真像未割的芦苇。"殿内响起压抑的笑声，太后拄着龙头拐杖走来，凤冠东珠随步伐轻晃："哀家两个月大时，还在啃拨浪鼓呢，哪像霜儿这般聪慧" 萧景容上前接过女儿，霜儿趁机将光点探入他袖中，取出一块桂花糖——这是给鹦鹉的"绩效奖励"，沿用的是青蛙情报网的积分制度。鹦鹉叼住糖块飞至横梁，忽然昂首："言官言官，吃饱撑船！"这句式分明是模仿夏紫月平日调侃萧景容的口吻，满朝文武纷纷用笏板掩面，金吾卫的铠甲相撞声此起彼伏。 "陛下，此等妖异..."王御史面红耳赤，笏板直指霜儿。萧景容眸光一冷，袖中灵泉暗涌，却见霜儿的光点突然凝成金蟾虚影，在御案上投下微光——正是震慑顾沉渊的祥瑞之兆。皇帝见状，指尖轻叩《大楚祥瑞志》："太祖有灵鹿衔草，今霜儿驯禽，此乃天命。王爱卿若再言'妖异'，不如去祥瑞衙门当值" 王御史脸色青白，忽觉腰间一轻——鹦鹉叼走了他的玉佩。霜儿"咯咯"笑出声，光点如丝带缠绕鹦鹉羽翼，指挥它绕殿三圈。鸟儿掠过夏紫月身侧时，竟用只有她能听见的频率低鸣："呱呱情报站，今日kpi完成。"夏紫月心下微动，原来女儿早已将青蛙与鹦鹉的情报系统贯通。 早朝散后，王御史的胡须乱如草垛，霜儿趴在萧景容肩头，光点化作小手模样挥动。路过的宫女们掩唇偷笑，她却忽然发出幼嫩的"呀呀"声，似在道别。萧景容无奈摇头："小祖宗，明日可不许再让笨笨上朝了。"霜儿却将光点探入他衣襟，触到怀中的《禽鸟密语图鉴》——那是父亲为她准备的"教材"。 回到九王府，泉儿正趴在回廊玩灵泉水，水纹自动聚成"笨笨真棒"的字样。霜儿的光点欢快地扑过去，与弟弟的灵泉微光缠绕。萧景容望着一双儿女，忽然轻笑："明日教霜儿辨识方言，笨笨若能骂遍列国使者，倒省了本王的口舌。"夏紫月点头，灯下批注《祥瑞治世典》："稚子驯禽，非人力所为，乃天命所归也。" 暮色浸染屋檐，鹦鹉蹲在梅枝上，对着晚霞练习新学的调子："御史台，门槛高..."霜儿趴在窗台，光点如星子般落在它羽毛上。远处，灵泉蛙群"呱呱"应和，与鹦鹉啼鸣交织成曲。大楚的金銮殿上，一场由襁褓中的祥瑞掀起的风暴，正悄然改写着朝堂的规则——当言官们还在引经据典时，两个多月大的霜儿，已用灵泉与童心，为这天下开启了新的治世序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