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炼丹房的“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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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蒙蒙亮，二狗就火急火燎地敲开林枫的房门。 “林师兄，快醒醒！炼丹房的张师兄点名要你去帮忙！”二狗一脸紧张，“听说昨天炼制的凝气丹又废了一炉，张师兄正在气头上呢！” 林枫从容起身。炼丹房是宗门重地，平日里只有内门弟子才能进入，如今竟点名要一个杂役弟子前去帮忙，着实蹊跷。 “可知所为何事” 二狗压低声音：“听说张师兄的丹童昨日下山采购时摔伤了腿，急需人手顶替。不知怎的就点名要你...”他忧心忡忡，“那张师兄脾气火爆，已经骂跑三个帮手了，林师兄你可要小心啊！” 林枫点头，整理了一下道袍，信步走向炼丹房。 还未靠近，就听到一声怒吼从丹房内传出：“废物！连个火候都看不住！滚出去！” 一个年轻弟子灰头土脸地跑出来，脸上还带着泪痕。 林枫踏入丹房，一股热浪夹杂着药香扑面而来。房间中央，一座半人高的青铜丹炉正散发着灼热气息，炉火跳跃不定。一个约莫三十岁的男子正焦躁地踱步，道袍上沾着药渍，正是主管炼丹的张师兄。 “弟子林枫，奉命前来。”林枫平静道。 张师兄猛地转身，上下打量林枫，眉头紧锁：“你就是那个发现野谷的林枫墨长老说你心思细腻，让我给你个机会。”他指着墙角一堆药材，“去，把那些夜交藤切成三寸段，每段必须粗细均匀，误差不能超过一分！” 这是故意刁难。夜交藤质地坚硬，形状弯曲，别说杂役弟子，就是资深丹童也难以切得完全均匀。 林枫不语，走到药材前，拿起药刀。看似随意地切割起来，动作行云流水，毫不费力。 张师兄本等着看他出丑，却见林枫手起刀落，一段段夜交藤整齐落下，长短粗细竟分毫不差！他揉了揉眼睛，难以置信。 “你...以前切过药”张师兄语气缓和了些。 “家父曾是郎中，帮忙打理过药材。”林枫面不改色地编造履历。 张师兄哼了一声，指着丹炉：“既然如此，你来看着火候。记住，必须保持温火，火苗不能高过三寸，也不能低于两寸！” 林枫走到丹炉前，盘膝坐下。炉内正在炼制凝气丹，是最基础的丹药，但火候要求极为苛刻。从炉壁震颤和药气散发判断，这一炉已经接近失败——火力过猛，药性正在流失。 张师兄显然也察觉到了，焦躁地搓着手：“完了完了，又要是废丹！这批药材可是最后一点库存了！” 林枫静静观察片刻，忽然起身走向药材架。 “你干什么”张师兄怒道。 “弟子觉得，或许可以加点辅料补救。”林枫从架上取下一味常见的辅药——甘草。 张师兄气笑了：“加甘草你以为炼丹是煮汤吗胡乱添加药材，轻则药性相冲，重则炸炉！放下！” 但林枫仿佛没听见，已经将甘草投入炉旁的药碾中，快速研磨起来。 “你！”张师兄正要发作，却因要控制火候无法离开，只得咬牙切齿，“等会儿再跟你算账！” 林枫将研磨好的甘草粉末放在一旁，又看似随意地从角落捡起几片枯叶——那是昨日扫地时带入的，实则是罕见的平衡药性的灵植残叶。 张师兄全神贯注地控制火候，没注意到林枫的小动作。 时机将至，丹炉开始轻微震动，这是药性冲突、即将废丹的征兆。 张师兄面色惨白：“完了...” 就在这时，林枫忽然“脚下一滑”，手中的甘草粉和那些枯叶“不小心”撒入丹炉投料口！ “你干什么！”张师兄暴怒，正要冲过来，却猛地愣住。 丹炉的震动竟然停止了！一股奇异的药香弥漫开来，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浓郁纯正！ “这、这是...”张师兄难以置信地冲到丹炉前，透过观察孔向内看去。 只见炉内药液平稳融合，光华内蕴，竟是成丹的征兆！ “不可能...加了甘草应该药性相冲才对...”他喃喃自语，猛地抓住林枫衣襟，“你还加了什么” 林枫一脸“慌乱”：“弟子不知...就是不小心滑倒...” 张师兄松开他，疯了一样在周围查找，最终在地上发现几片残存的枯叶：“这是...平衡叶早已绝种的灵植！你从哪里得来的” 林枫“茫然”：“或许是昨日扫地时沾在衣服上的...” 张师兄如获至宝地捧起那些枯叶，激动得手都在颤抖：“天意！这是天意啊！” 这时，丹炉发出清脆鸣响——丹成了！ 张师兄迫不及待地开炉取丹。只见十颗圆润如玉的凝气丹静静躺在炉底，丹纹清晰，药香扑鼻，品质远超以往！ “上品...全是上品凝气丹！”他声音发颤，“往常一炉能出三颗中品就谢天谢地了...” 他猛地转身，目光灼灼地盯着林枫：“你明天还来帮忙！” 消息很快传开：炼丹房出了上品凝气丹，而且是一炉十丹！ 弟子们沸腾了。上品凝气丹对他们来说简直是奢侈品，以往只有内门精英弟子才能分到一两颗。 冷清璇闻讯赶来，看到那十颗上品凝气丹，也震惊不已：“张师兄，你的炼丹术大进了” 张师兄老脸一红，支吾道：“略有感悟...略有感悟...”绝口不提林枫“意外”加料之事。 但冷清璇何等敏锐，一眼就看到站在角落的林枫：“林师弟也在” 张师兄连忙道：“他...他是来帮忙处理药材的。” 冷清璇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转，没有多问，但心中的疑团越来越大。 当晚，丹药分配。令人意外的是，张师兄坚持要分一颗上品凝气丹给林枫。 “按照宗规，对炼丹有功者可得一成。”张师兄硬塞给林枫一颗丹药，“你...处理药材有功。” 林枫接过丹药，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中躬身道谢。 回到住处，二狗围着那颗丹药直流口水：“上品凝气丹啊！林师兄，你运气太好了！” 林枫笑笑，将丹药递给二狗：“送你吧。” 二狗目瞪口呆：“这、这太贵重了...” “于我无用。”林枫说的是实话。这等丹药对他而言，与尘土无异。 二狗感激涕零地接过丹药，忽然道：“对了林师兄，听说黑炎宗的人明天要来拜访。” 林枫目光微动：“所为何事” “说是交流炼丹心得，但谁不知道他们是来打探虚实的！”二狗忿忿道，“肯定是听说我们地气复苏，丹药品质提升，坐不住了！” 林枫望向窗外，目光深邃。 看来，明天的炼丹房，还会有一场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