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获救出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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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神草诡异的消失，让识海中的火邪云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和惊疑不定，那是一种超出他认知的、无法理解的力量，让他这缕残魂都感到一丝寒意。 云昭摩挲着胸口那枚变得有些灰蒙蒙的棺形玉饰，同样百思不得其解，那若有若无的联系感玄之又玄，难以捉摸。 困在大阵中，进退维谷。云昭索性静下心来，拿出从澹台明灭那里顺来的《碧波阵解初析》，就着大阵散发的微弱蓝光，仔细翻阅起来。 他过目不忘，悟性本就极高，加之神识强大，虽只是临时抱佛脚，却也很快沉浸其中，对阵法的基础原理、能量节点、生门死门等有了初步的概念。他甚至能隐约感知到周身这座“蕴神守护大阵”的部分能量流转轨迹。 “原来如此……阵法之道，竟是借天地之力，衍化无穷……”云昭喃喃自语，手指无意识地在空中比划着。 然而，阵法之道博大精深，绝非一朝一夕可成。他虽有感悟，但想凭此破开宗主洛心璇亲手布下的大阵，无疑是痴人说梦。 数次尝试引动气血冲击感知中的薄弱点，除了引得大阵光华微闪、反震之力让自己气血翻腾外，毫无进展。 就在他一筹莫展之际，大阵光幕忽然一阵波动，一道水蓝色的窈窕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阵外，正是碧波殿宗主洛心璇。 她感应到自己布下的阵法被触发，第一时间赶来，此刻面若寒霜，美眸中含着一丝惊怒。当她看到药圃中央那已然消失、只剩一小撮灰烬的凝神草时，周身气息瞬间变得冰冷无比！这株灵药对她温养神识、压制体内暗疾极为重要，眼看成熟在即，竟被毁了！ “是你！”洛心璇的目光瞬间锁定阵中唯一的活人——云昭，声音冷冽如冰，“你是何人如何闯入此地竟敢毁我灵药！” 强大的灵压如同潮水般向云昭涌去，若是普通凡人，早已筋骨断裂而亡。然而，云昭只是身体微微一沉，便稳住了身形。那庞大的灵压落在他身上，仿佛巨石投入深潭，虽激起波澜，却未能真正伤到他强横的肉身。 “嗯”洛心璇眼中闪过一丝惊异。她这才仔细打量云昭，发现这衣衫褴褛的少年，体内竟蕴含着如凶兽般磅礴的气血之力，体表之下隐隐有宝光流转，竟是一名罕见的体修！而且其肉身强度，绝非炼气期，恐怕已堪比筑基！ “宗主息怒！”云昭不卑不亢，抱拳行礼，迅速将澜沧海的碧波令牌、秘境地图以及那封血书取出，高举过顶，“晚辈云昭，受贵宗澜沧海长老临终托付，特来送还此重要地图与澜长老绝笔。误入此地，实非有意，至于这灵药……晚辈到来时，它已是如此模样，绝非我所为！” 洛心璇一看到澜沧海的令牌和那熟悉的字迹（血书），脸色骤变，玉手一招，将地图和血书摄入手中。快速浏览后，她脸上悲戚、愤怒、震惊交织，尤其是看到澜沧海血书中对云昭的极力推荐和托付之语。她再看向云昭时，眼神复杂了许多，但灵药被毁的怒火未消：“即便如此，你擅闯禁地，终究难辞其咎！你说灵药非你所毁，有何证据放开你的储物法器，让本宗主一探！” 云昭坦然道：“晚辈身无长物，并无储物法器，宗主可随意搜查。” 他张开双臂，一副任凭检查的模样。洛心璇神识扫过，果然发现他除了怀中几块灵石、丹药和那本《碧波阵解初析》外，别无他物。 那凝神草的药力绝非他能瞬间吸收或隐藏的。 就在此时，云昭识海中的火邪云突然阴恻恻地开口：“小子，告诉她！她中了‘幽水缠丝毒’，此毒潜伏极深，会慢慢侵蚀丹田水灵根，使其修为缓缓倒退，且寻常手段难以察觉。若不信，让她运转功法至膻中穴，再观气海穴，必有灰色丝线隐现！” 云昭闻言，心中一震，略一迟疑，还是依言开口，目光直视洛心璇：“宗主，晚辈虽不知灵药之事，但却能看出，您身中慢性奇毒‘幽水缠丝毒’已久，此毒正侵蚀您的修为根基。” “什么！”洛心璇娇躯猛地一颤，瞳孔收缩！这个秘密她隐藏极深，连殿内长老都无人知晓，只以为是修炼出了岔子！这少年如何得知！难道他真有过人之处她下意识地依言暗中运转功法，内视之下，果然在气海穴深处发现了几缕几乎与自身水灵力融为一体的灰色毒丝！若非特意指引，根本无法发现！ 这一刻，她心中的震惊无以复加！看向云昭的目光彻底变了。 火邪云继续指点，云昭复述道：“此毒……晚辈或有办法可解。晚辈愿以此作为交换，请宗主相信晚辈清白，并履行澜长老遗愿。” 洛心璇死死盯着云昭，心中瞬间闪过无数念头。澜师弟的遗愿、秘境地图、能看穿她都无法察觉的剧毒并声称能解的少年体修、被毁的凝神草、虎视眈眈的另外两宗、以及殿内那位可能已生出异心的澹台大长老……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所有情绪，恢复了宗主的冷静：“好！本宗主便信你一次！你若真能解我之毒，不仅之前过错一笔勾销，澜长老遗愿本宗主也必当履行，并许你一场造化，收你为亲传弟子，如何” 云昭却摇了摇头：“多谢宗主厚爱。但晚辈已有师承（指觉光禅师），不便另投他门。晚辈只求宗主履行澜长老承诺的‘重谢’之后，晚辈自会离开。” 他心中始终想着攒够盘缠回大觉寺。洛心璇眼中再次闪过讶色，没想到竟有人会拒绝成为一宗之主的亲传弟子。 她沉吟片刻，道：“既如此，本宗主也不强求。重谢必不会少。你可留在碧波殿修炼，所有资源供应与内门弟子同等。但有一条件……” 她目光锐利起来：“半年后，乃我长乐国三大宗门弟子大比之期。你需代表我碧波殿出战！你若答应，一切好说。若不愿，解毒之后，你拿上酬劳，即刻离开。” 云昭略一思量，代表出战似乎也无不可，正好借此机会历练一番，也能更快地获得资源。于是点头应允：“好，晚辈答应。” “如此甚好。”洛心璇点头，挥手撤去了大阵。她心中自有计较：云昭的出现，以及他可能拥有的“解毒能力”，是一个巨大的变数。她中毒之事极可能与大长老澹台明灭一脉有关，这些年来，澹台明灭势力渐长，已对她宗主之位构成威胁。 在她毒素未清、修为未复之前，不宜打草惊蛇。正好借此机会，将这来历神秘、似乎身负秘密的少年放在身边，既可观察，亦可作为一枚奇兵。待她恢复全盛修为，再清算内部不迟。 “跟我来吧。”洛心璇淡淡说道，转身引路，“从今日起，你便暂住我的‘璇玑水阁’偏殿，没有我的允许，不得随意走动。” 云昭默默跟上，知道暂时的安全有了保障，但真正的风波，或许才刚刚开始。而他胸前的玉棺，那缕灰丝，依旧是一个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