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赛场扬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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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狩的重头戏，自然是骑射比武。 这不仅是勇士展示勇武、争夺荣耀的舞台，更是汉匈双方暗中较劲、彰显实力的角力场，也关乎着霍昭麾下风雷骑的颜面。 一块被圈出的开阔地作为赛场，四周插满了彩旗，围观者里三层外三层，人声鼎沸。 大将军卫稚端坐主位，神色平静地俯瞰全场。 首先进行的是骑射固定靶。 汉军中的神射手和匈奴各部选拔出的优秀骑士轮番上阵，箭矢破空，命中靶心的闷响不断引来阵阵喝彩。 成绩各有千秋，难分高下，气氛逐渐被推向高潮。 接着，便是更具难度和观赏性的移动靶射猎，以及最后压轴的、模拟实战的“夺旗”竞技。 规则是骑士纵马奔驰，在高速移动中射中由侍从抛向空中的皮球或小型猎物，并最终冲破“敌阵”，夺取插在终点的彩旗。 数轮下来，汉军与匈奴骑士互有胜负，场面焦灼。 一名来自匈奴休屠部的年轻射手，以其精湛的骑术和百发百中的箭法，连续射落多个高速移动的目标，引得匈奴各部欢呼雷动，气焰一时无两。 那休屠射手得意地环视汉军阵营，目光最终落在了风雷骑的方向，带着明显的挑衅。 卫稚坐在高台上，面色不变，但目光却微微转向了霍昭所在的方向。 霍昭立於风雷骑阵前，眼神淡漠，似乎并未将对方的挑衅放在眼里，但他身后的一些年轻将领已是面露不忿。 就在这时，一个清越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我来试试。”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那抹红色的身影越众而出，正是阿月！ 她不知何时已骑上了一匹通体乌黑、四蹄雪白的骏马，那是霍昭的坐骑之一“乌云盖雪”，神骏异常。 雪魄则安静地蹲坐在赛场边缘，狼眸炯炯有神。 全场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这个身份特殊的少女身上。 汉人惊讶，匈奴人更是愕然。女子参赛，本就罕见，更何况是她 “阿月” 霍昭微微蹙眉，但看到阿月眼中那熟悉的、如同狩猎前的狼一般的专注与自信时，他到了嘴边阻止的话又咽了回去。 他了解她的能力，更相信她的判断。他微微颔首。 卫稚在高台上看着，并未出声反对，眼神中反而掠过一丝探究。 阿月策马来到起跑线，从马鞍旁取下霍昭为她特制的、力道稍弱但精准度极高的骑弓，试了试弓弦。 她的动作流畅自然，带着一种长期训练形成的肌肉记忆。 号角声再次响起！ “驾！” 阿月一夹马腹，乌云盖雪如同离弦之箭般窜出！ 速度之快，竟丝毫不逊于之前的任何一名骑士！ 第一个皮球被抛向空中！ 阿月在颠簸的马背上稳稳起身，张弓、搭箭、瞄准，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丝毫拖泥带水！甚至没有刻意去瞄准，完全凭借一种近乎本能的直觉！ “咻——！”箭矢破空，精准地穿透了空中的皮球！ “好！” 风雷骑阵营中率先爆发出喝彩，随即引来更多汉军的呼应。 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目标被接连抛出，有皮球，也有被放出的活鸽！ 阿月纵马疾驰，红衣黑马，形成一道炫目的风景线。 她仿佛与坐骑融为一体，在马背上辗转腾挪，弓弦连响，箭无虚发！ 每一箭都刁钻精准，无论是直线飞行的皮球，还是惊慌飞窜的鸟雀，都逃不过她的箭矢！ 她的射术，没有匈奴骑士那种大开大合的狂野力量，却多了一种灵巧、精准和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能预判猎物轨迹的诡异直觉！ 那是狼群狩猎时培养出的天赋，与霍昭悉心教导的箭术完美结合的结果！ 全场鸦雀无声，只剩下马蹄声、弓弦声和箭矢命中目标的声响！ 所有人都被这惊艳绝伦的表演震撼了！ 连端坐的卫稚，眼中也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赏。 最后一项，夺旗！终点处设有简单的障碍和几名扮演“敌军”的武士。 阿月速度不减，在接近障碍时，猛地一提缰绳，乌云盖雪长嘶一声，一跃而过！ 同时，她手中弓箭再次响起，并非射向彩旗，而是射向拦路武士手中挥舞的木刀！ “啪！”木刀应声而断！那武士惊愕后退。 借着这个空档，阿月如同一阵红色旋风，瞬间冲过了终点，单手拔起了那面高高飘扬的彩旗！ 她勒住战马，手持彩旗，立于赛场中央，微微喘息，脸颊因运动而泛着健康的红晕，眼神明亮如星，扫视全场。 寂静之后，是如同山崩海啸般的欢呼和惊叹！无论是汉军将士，还是匈奴各部，都被这绝对的实力所折服！ 冠绝全场，实至名归！ 霍昭看着赛场中央那个光芒四射的少女，紧抿的嘴角终于抑制不住地向上扬起，勾勒出一抹清晰的笑意。 那笑容里，有毫不掩饰的骄傲，有与有荣焉的欣慰。 他的阿月，从来就不是需要被他护在羽翼下的雏鸟，而是能与他并肩翱翔的鹰。 而之前那名气焰嚣张的休屠部射手，此刻已是面色灰败，再无半点挑衅之意。 诸多匈奴首领看向阿月的目光，也变得更加复杂，忌惮之外，隐隐多了一丝难以言说的敬畏。 这个流淌着匈奴王族血液的少女，所展现出的能力，远超他们的想象。 大将军卫稚微微颔首，对身旁的副将低语了一句：“霍昭……确实捡到了个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