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遭遇前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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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弓卢水畔休整了一日，人马精力得到极大恢复。 霍昭并未停留太久，他知道，大军行踪已然暴露，必须尽快行动，掌握主动权。 次日拂晓，汉军再次开拔，沿着弓卢水向下游方向，也就是阗颜山所在的方向谨慎推进。 霍昭派出了比平时多一倍的斥候，如同撒出去的网，严密监控着周围数十里内的风吹草动。 阿月与雪魄的狼群，也成为了侦察力量的重要组成部分。 狼群分散在大队人马的前方和两翼，它们的嗅觉和听觉远超人类，往往能更早发现潜在的威胁。 果然，出发不到两个时辰，前方负责侧翼警戒的一支风雷骑小队，便与一股匈奴巡逻骑兵不期而遇！ 遭遇地点在一处生长着低矮灌木的丘陵地带。 对方约有百余骑，似乎是例行巡逻的队伍，显然也没料到会在这里突然撞上大队汉军！狭路相逢！ “是汉狗！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匈奴带队的一名百夫长惊骇失色，但反应极快，立刻吹响了示警的牛角号，同时挥舞着弯刀，试图率领部下转身逃离，回去报信！ “不能放走一个！”负责侧翼指挥的风雷骑都尉眼中寒光一闪，厉声喝道，“弩箭准备！拦下他们！” 根本无需过多命令，久经沙场的风雷骑将士动作迅如闪电。 前排骑兵瞬间端起强弩，机括嗡鸣声中，一片箭雨如同飞蝗般罩向那群试图逃窜的匈奴骑兵！ “噗嗤！噗嗤！”利矢破甲，人仰马翻！ 第一轮箭雨过后，匈奴骑兵便倒下了一小半！ “杀！”风雷骑都尉一马当先，率领麾下骑兵如同利刃出鞘，发起了凶猛的冲锋！ 他们人数占优，装备精良，又是以逸待劳，瞬间便将残存的匈奴骑兵分割、包围！ 战斗毫无悬念，甚至称不上激烈，更像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匈奴骑兵虽然悍勇，但在绝对劣势下，抵抗迅速被粉碎。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战斗结束。百余匈奴巡逻骑兵，除了特意留下的几个活口，包括那名百夫长在内，全部被歼灭。 汉军方面仅有数人轻伤。 霍昭闻讯赶到时，战场已经打扫完毕。 那名被俘的匈奴百夫长被押到他面前，虽然浑身是伤，被两名汉军死死按着，却依旧梗着脖子，眼神凶狠地瞪着霍昭，嘴里用匈奴语不停地咒骂着。 “问他，阗颜山王庭现在的布防情况，单于的主力藏在何处” 霍昭对通晓匈奴语的译官吩咐道。 译官厉声询问，那百夫长却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叽里咕噜地又是一串咒骂，显然不肯合作。 霍昭面色不变，对这种反应早有预料。他目光转向一旁的阿月。 阿月会意，她走到那名百夫长面前，并没有说话，只是用那双清澈却又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眸子，静静地注视着他。 同时，她微微释放出一丝属于狼群的、冰冷而充满压迫感的气息——这是她在与雪魄长期相处中，无意间学会的一种精神层面的威慑。 那百夫长起初还强自硬撑，但与阿月对视片刻后，他眼中的凶狠竟渐渐被一丝难以言喻的恐惧所取代。 他仿佛看到的不是一个人族少女，而是一头随时可能扑上来撕碎他喉咙的冰冷狼王！ 再加上周围那些虎视眈眈、煞气腾腾的汉军，以及兵败被俘的绝望……他的心理防线，开始崩溃。 当译官再次厉声喝问时，百夫长的抵抗意志终于瓦解，他瘫软下来，断断续续地吐露了一些情报： 单于伊稚斜确实将主力收缩在了阗颜山赵信城一带……王庭守卫看似松懈，实则外松内紧……各部族兵马正在秘密向王庭靠拢……似乎……似乎有意在弓卢水某处设伏……具体地点他也不清楚，只听大将赵信调动……讯问出的情报虽然零碎，却印证了霍昭之前的某些猜测—— 单于果然有所图谋，而且很可能就在这弓卢水流域，为他们准备了一个“欢迎仪式”。 “赵信……”霍昭念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眼神冰冷。 昔日的汉将，如今的匈奴鹰犬。 “处理掉。”霍昭对赵破奴摆了摆手，然后看向阿月，“看来，我们这位‘老朋友’，给我们准备了一份大礼。” 阿月感受着空气中那份无形的肃杀，轻声道：“他们人很多，藏得很深。但是……狼群知道他们在哪里。” 她的目光，投向了弓卢水下游，那片地势逐渐收束、丘陵起伏的区域。 那里，仿佛有一张无形的巨口，正在等待着猎物的闯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