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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开始更加“细致”地行刑。有时是缓慢地拧断某个男人的脖子，听着颈椎碎裂的声响；有时是隔空剥下某个女人的皮肤，看着她在地上痛苦翻滚；有时是将某个老人吊在歪脖树上，看着他一点点窒息而死……每一次虐杀，都伴随着受害者临死前凄厉的惨叫和其家人、邻居充满恐惧与憎恨的咒骂。 “老约翰！你不得好死！” “我们当初就不该帮你！” “你活该被虫子吃掉！” “诅咒你！诅咒你永世不得超生！” 这些恶毒的咒骂，与当初他们抛弃老约翰时的自私冷漠，如出一辙。人性的卑劣在此刻暴露无遗——我可以对不起你，我可以背叛你，但当你反过来伤害我时，你就是十恶不赦的恶魔！他们至死，或许都没有真正反思过自己的过错，只是将所有的恐惧和怨恨，加倍地倾泻到老约翰这个他们亲手制造的“怪物”身上。 杜扬几人沉默地看着这一幕人间惨剧。他们知道这些村民早已死去，眼前的一切只是怨念的重复上演，但那份真实的情感和人性的极端展现，依然让他们感到沉重和窒息。 莉娜紧紧握着拳头，金色的光芒在她身上明灭不定，她既愤怒于村民们的卑劣，又对老约翰的残忍和那无尽的痛苦感到悲哀：“他们……他们怎么可以这样……明明是自己先做错了……” 徐晓靠在杜扬身边，脸色苍白，低声道：“这就是被无限放大的怨恨……它吞噬了一切，包括施害者和受害者最后的人性……只剩下痛苦和毁灭的循环。” 就连一向高傲冷静的维多利亚，此刻也紧抿着嘴唇，湛蓝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猎魔人的典籍记载过，最可怕的不是怪物，而是人心腐烂后滋生出的这种……扭曲之物。净化它们，是我们的职责，但有时……也难免一声叹息。” 杜扬没有说话，他的目光穿透了眼前血腥的虐杀，落在了墓园最深处，那些蜷缩在一起、哭泣的孩童身上。他们的眼神纯净，尚未被成年人的复杂与卑劣完全污染，却也注定要在这绝望的地狱中凋零。 他体内的阴阳玄灵气缓缓流转，灰烬剑意在他指尖沉寂，却蕴含着更加深沉的力量。他知道，必须打破这个循环，不是为了拯救这些早已无法救赎的残影，而是为了阻止这股怨恨继续滋养地下的主脑，为了外面那个真实世界的生存。 “人性的复杂与黑暗，说不清，道不明。”杜扬终于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坚定，“但沉溺于过去的怨恨，制造更多的痛苦，绝不是出路。维多利亚女士，我们需要找到这个‘回响’的真正核心弱点，而不是在这里陪他演这出绝望的戏剧。”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那在不断制造痛苦和吸收痛苦中，气息似乎变得更加庞大的老约翰怨念体。 “或许，答案就在他最痛苦，也最不愿意面对的那个‘原点’。” 杜扬的话语点醒了众人。沉溺于对眼前这幕伦理惨剧的叹息毫无意义，必须找到打破这绝望循环的方法。然而，实力暴涨、与整个“怨念回响”几乎融为一体的老约翰，显然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 “原点你们想挖掘我更多的痛苦吗外来者！”老约翰那燃烧着绿火的窟窿眼眶猛地转向杜扬四人，墓园中弥漫的血色怨气如同受到召唤，疯狂向他汇聚。那些被虐杀村民残影消散后留下的精纯怨念，如同百川归海，让他的身躯进一步膨胀，扭曲的黑色能量在他体表形成了一套狰狞的骨质铠甲，手中更是凝聚出一把由无数痛苦哀嚎面孔缠绕而成的巨大镰刀。 恐怖的气息如同海啸般席卷而来，远超之前！ “不好！他吸收了那些消散残影的能量，更强了！”维多利亚脸色剧变，她手中的银剑爆发出耀眼的圣洁光芒，率先迎了上去，“以白银之手的名义，邪恶，退散！”一道巨大的银色十字剑罡斩向老约翰。 “雕虫小技！”老约翰发出不屑的咆哮，手中痛苦镰刀随意一挥，一道凝练如实质的黑色冲击波便轻易击碎了银色剑罡，余波狠狠撞在维多利亚的剑上。 “铛！” 维多利亚如遭重击，整个人倒飞出去，撞在一块墓碑上，哇地吐出一口鲜血，银剑上的光芒都黯淡了几分。她眼中的傲慢被震惊取代：“怎么可能……这股力量……” “维多利亚！”莉娜惊呼，身上金光大盛，如同一颗金色流星冲向老约翰，“不准伤害我同伴！” “金刚破！” 蕴含着莉娜全部力量的一拳，狠狠砸在老约翰新形成的骨质胸甲上。 “咚！” 一声沉闷如擂巨鼓的巨响传来，莉娜感觉自己的拳头像是砸在了世界上最坚硬的合金上，反震之力让她手臂发麻，金色的拳劲仅仅让那胸甲出现了几道细微的裂纹，瞬间就被涌动的黑气修复。 而老约翰只是身形微微晃了晃，反手一镰刀横扫而来，那镰刀上缠绕的哀嚎面孔发出刺耳的尖啸，扰人心神。 莉娜躲闪不及，只能双臂交叉硬抗。 “轰！” 她被直接扫飞，重重砸在地面，犁出一道深深的沟壑，身上的金光一阵乱闪，显然受了不轻的震荡。 “莉娜！”徐晓立刻释放出最强的治疗光幕，笼罩住莉娜和挣扎着爬起的维多利亚，试图驱散她们体内侵入的阴寒怨气，但效果甚微。那怨气如同附骨之疽，顽强地侵蚀着她们的生机和精神。 杜扬眼神冰冷到了极点。他看得出，常规的攻击已经无法对此刻的老约翰造成有效伤害。他指尖灰烬剑意不断激发，一道道寂灭的灰线切割空间，试图找到老约翰与这个维度连接的节点，但老约翰周身仿佛存在着一个无形的力场，灰烬剑意靠近便会受到极大的阻碍和偏转。 “冰霜新星！”杜扬单脚跺地，极寒冰环再次爆发，试图冻结老约翰的动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