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归宗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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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鹤道长的手带着不易察觉的微颤，一把将还有些晕眩的钟素安拉到身前。 老道士的脸上混杂着失而复得的狂喜、如释重负的欣慰。 他清了清嗓子，声音比平日高亢几分：“素安，快过来！这位是大长老，” 他侧身指向那位须发皆白、眼神却深邃如渊的老者，接着转向一位面容冷峻、周身隐有雷光浮动的黑袍道人。 “这位是你石坚大师伯。” 钟素安立刻收敛心神，压下空间穿梭带来的最后一丝不适，身形微躬，双手抱拳，行了一个标准的茅山弟子礼，声音清晰而沉稳： “弟子钟素安，拜见大长老，拜见各位师伯、师叔。” 目光迅速扫过在场的每一张熟悉面孔：九叔林凤娇关切中带着探究，四目道长扶了扶眼镜，千鹤师父眼底是藏不住的骄傲，毛小方微微颔首，鹧鸪师姑英气的眉梢也舒展开来。 魂殿内檀香袅袅，千百盏魂灯幽光闪烁，映照着祖师牌位。 一片寂静中，大长老的眼睛，在钟素安身上停留了片刻，而后缓缓开口：“素安…你这身修为…是天师境” “天师境！” 这三个字如同平地惊雷，在魂殿内轰然炸响！ 九叔林凤娇瞳孔猛地一缩，扶在剑柄上的手瞬间握紧。 石坚大师伯那冷峻如石刻的脸上，第一次清晰地出现了裂痕，眉峰不受控制地跳了一下，周身浮动的雷光都似乎紊乱了一瞬。 四目道长更是“哎哟”一声，鼻梁上的圆框眼镜彻底滑落，堪堪挂在鼻尖，镜片后的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微张，像是被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 毛小方、鹧鸪等人，无不倒吸一口冷气，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撼。 就连千鹤道长，虽然早有预感弟子今非昔比，也被大长老这直指核心的判断震得心神摇曳。 茅山一脉，修为境界缓慢，九叔这一辈，纵是天资卓绝如大师兄石坚，苦修数十载，也才堪堪达到地师巅峰之境。 距离天师境那传说中沟通天地、元神显化的玄妙境界，始终隔着一道难以逾越的天堑。 钟素安，千鹤的弟子，一个消失前尚在人师巅峰的年轻弟子，短短一年不到，竟已登临天师 这已不是简单的进境神速，简直是颠覆了所有修道者的认知！ 在十几道灼热得几乎要将他点燃的目光注视下，钟素安迎着大长老深邃的注视，平静地点了点头，坦然承认：“回大长老，弟子侥幸，确已晋入天师之境。” “嘶——！” 尽管已有猜测，亲眼见到钟素安点头确认，那冲击力依旧让在场所有人头皮发麻，魂殿内响起一片压抑不住的抽气声。 四目道长手忙脚乱地去扶眼镜，指尖都在哆嗦。 石坚的嘴唇抿成了一条锋利的直线，眼神复杂难明，震惊、探究、甚至一丝不易察觉的…激荡。 “天佑我茅山！天佑我茅山正道！” 大长老苍老的声音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激动，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他连道两声，眼中精光爆射，仿佛看到了茅山兴盛的曙光。 这位执掌茅山多年、早已心如止水的老人，此刻也难以抑制心头的澎湃。 千鹤道长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心绪，连忙将话题引回正轨。 他轻轻推了推钟素安的手臂，声音带着急切与关切：“素安！快说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失踪近一年，音讯全无，魂灯几近熄灭，可把大家急疯了！ 为了寻你，咱们茅山派几乎是倾巢而出，连僵尸盟盘踞在南疆的那个重要分舵，都被连根拔起，鸡犬不留！” 话语间带着一丝狠厉，也透露出茅山上下为寻他所付出的巨大代价。 钟素安闻言，心头猛地一热，一股暖流夹杂着沉甸甸的责任感瞬间涌遍全身。 目光扫过师尊、师伯师叔们脸上残留的焦虑与关切，那份为寻他而掀起腥风血雨的决绝，让他更加确信自己接下来的决定无比正确。 这份情谊，这份传承，值得他倾尽所有去守护和回报。 “弟子当日离开义庄，遇到围攻义庄而逃的来鬼和僵尸盟尸傀老鬼。” 钟素安的声音平稳响起，将众人的思绪拉回那场惊心动魄的决战。 “危急关头，弟子强行催动天眼神通，将老鬼及银甲尸一举歼灭，天眼余波竟意外撕裂了空间！” 顿了顿，似乎在回忆那惊险一刻：“空间裂缝出现的刹那，一股难以抗拒的吸力将弟子卷入其中。 在空间乱流中，弟子于混沌虚无里，抓到了一柄古朴石剑和一套阵旗，待弟子恢复意识，已身处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 钟素安心念一动，一柄通体青灰、非金非石、剑身布满天然云纹、散发着苍茫古朴气息的长剑凭空出现在手中，正是那柄青苹石剑。 剑一出现，魂殿内的空气似乎都凝滞了几分，连魂灯的火焰都微微摇曳。众人目光灼灼，皆能感受到此剑蕴含的奇异力量。 “正是此剑，青苹石剑。”钟素安将其收起，“而那个世界…弟子所见，实乃人间炼狱。” 他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丝沉重：“此界生灵涂炭，一种名为‘丧尸’的活尸怪物横行无忌。 它们无灵智，嗜血食肉，凡被其抓咬者，皆会化为同类。 城镇化为废墟，田野荒芜，尸骸遍野…整个世界，几近死域。” 然而，钟素安话锋一转，眼中却迸射出锐利的光芒：“但弟子很快发现，斩杀这些丧尸后，竟有纯粹的阴德之力自动降下，融入己身！” “阴德！” 九叔林凤娇忍不住低呼出声，眼中精光一闪。石坚大师伯的眉头也微微挑起。 “正是！”钟素安语气斩钉截铁，“数量庞大，且源源不绝！ 弟子仔细探查，此界阴气怨气郁结，法则似乎有异，灭杀这些为祸人间的‘活尸’，竟被天地默认为大功德之举！ 弟子思忖，” 他看向大长老和千鹤道长，语气带着强烈的说服力，“‘驱邪缚魅，诛鬼灭尸’，此乃我茅山立派之本，看家本领！ 此界对他人是绝地，对我茅山弟子而言，却是一片未曾开垦的…阴德宝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