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金牙萨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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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商港没有常驻的统治者，由三大势力共同维持表面秩序：‘商会联盟’、‘秘法工会’和‘佣兵议会’。” 碧丝低声介绍着，气息几乎呵在云天耳畔，“金牙萨顿是商会联盟的重要成员，但‘晦暗主教’的势力很可能渗透了三者。我们在这里行动，必须格外小心。” 云天微微侧头，避开那过于靠近的温热呼吸，目光锐利地扫视着这座混乱之城：“直接找到萨顿。” “恐怕没那么容易。”碧丝摇头，“萨顿知道自己干了什么，此刻必然藏在最安全的巢穴里。他的‘金色沙堡’守卫森严，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炼金傀儡，硬闯代价太大。” “那就让他自己出来。”云天语气平淡，却带着绝对的自信。 他心念微动，一丝极其隐晦、却无比精纯的星核之力，混合着一缕“寂”的威严，如同无形的波纹，以他为中心，悄然扩散出去，瞬间扫过整个自由商港！ 这一下，并非攻击，更像是一种宣告，一种强大存在的降临仪式！ 刹那间，自由商港内，无数或明或暗的存在都被惊动了！ 商会联盟总部，一名正在拨弄黄金算盘的肥胖商人猛地抬起头，小眼睛里闪过惊疑不定的光芒。 秘法工会高塔顶层，一名笼罩在星光法袍中的老者缓缓睁开眼，手中水晶球内的星轨变得一片混乱。 佣兵议会喧闹的酒馆里，几名气息彪悍的佣兵团长几乎同时放下了酒杯，警惕地按住武器。 城市最深处，某间阴暗密室内，一个穿着厚重黑袍、脸上带着暗金纹路面具的身影（晦暗主教）猛地攥紧了手中不断蠕动的黑色雕像，发出了一声压抑的、混合着愤怒与贪婪的低吼：“这股力量……是‘种子’！他竟然主动送上门来了！” 而在一座金光闪闪、仿佛用无数金币熔铸而成的奢华堡垒最深处，正抱着珠宝箱瑟瑟发抖的“金牙”萨顿，猛地感到一阵心悸，仿佛被什么史前巨兽盯上了，吓得他一口金牙咯咯作响：“来……来了！他来了！主教大人救命啊！” 云天收回感知，淡淡道：“他知道了。” 船上众人：“……”这种引蛇出洞的方式，也太简单粗暴了！ 莉莉丝兴奋地凑过来：“哇！云！你这招太帅了！那我们现在是不是直接杀去那个金壳子王八窝” 碧丝也掩唇轻笑，眼中异彩更甚：“大人真是……总出人意料。这下，恐怕整个自由商港的视线都集中过来了。也好，水浑了，才好看清哪些是鱼，哪些是鳄鱼。” 果然，没过多久，一艘装饰华丽、挂着商会联盟旗帜的小型飞舟便迅速靠近了他们的沙漠快舟。 一名衣着体面、面带职业化笑容的中年管事站在飞舟甲板上，扬声喊道：“来的可是东海铃鹿山城的云天将军在下商会联盟执事皮特，奉联盟长老之命，特来邀请将军入城一叙，并为方才的失礼致歉，联盟已为将军准备了最好的下榻之处。” 态度恭敬，却只字不提金牙萨顿。 云天尚未回答，另一侧又疾驰来一艘看起来破旧却速度极快的骸骨飞舟，船首站着一个脸上带着刀疤、气息凶悍的壮汉，粗声粗气道：“云天将军！俺们佣兵议会的老大‘血犀’想请你喝酒！谈笔大买卖！别跟商会那帮软蛋骗子啰嗦！” 几乎是同时，第三艘散发着奥术光辉的精致飞舟也悄然出现，一名穿着法袍、面无表情的法师学徒微微躬身：“秘法工会导师有请，将军方才引发的能量波动，令导师们十分感兴趣。” 三大势力，同时抛来了橄榄枝（或者说试探的钩子）。 场面顿时变得有趣起来。 碧丝凑近云天，低声快速道：“商会联盟想稳住你，甚至拉拢你；佣兵议会大概率是想利用你的力量；秘法工会则对你的力量本身感兴趣。都不能完全信任，但都可以利用。” 云天目光扫过三艘飞舟，心中已有决断。他需要情报，需要找到萨顿和晦暗主教的准确位置，更需要一个切入这座混乱之城的支点。 他没有理会商会和秘法工会的邀请，而是看向那佣兵议会的刀疤壮汉，声音平静却传遍四周：“喝酒可以。告诉‘血犀’，我想知道‘金牙’萨顿现在躲在他哪个乌龟壳里，代价好说。” 刀疤壮汉一愣，随即咧嘴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爽快！俺喜欢！消息马上送到！”说完，毫不拖泥带水，驱动骸骨飞舟掉头就走。 商会执事和法师学徒脸色都有些难看，但也不敢发作，只能悻悻离去。 “走吧。”云天驱动沙漠快舟，跟着那骸骨飞舟，朝着自由商港那混乱而庞大的港口驶去。 莉莉丝兴奋地摩拳擦掌：“哈哈！还是佣兵够直接！这下有架打了！” 白芷眼中闪过一丝担忧，轻声对云天道：“将军，佣兵议会鱼龙混杂，恐有诈。” 云天拍了拍她的手背（感受到她指尖微微的颤抖）：“无妨。浑水摸鱼，正合我意。” 碧丝笑吟吟地看着云天对白芷那自然而亲昵的动作，碧眸微闪，也上前一步，几乎贴到云天另一侧手臂，声音酥媚：“大人好手段一来就搅动风云。不过嘛……”她话音一转，带着几分戏谑，“您这左拥右抱的，怕是刚到港口的消息，就要传遍全城咯” 果然，港口上无数道目光聚焦在这艘小小的沙漠快舟上，看着船首那冷峻男子身边风格各异却皆堪称绝色的女子们，议论声、口哨声、羡慕嫉妒恨的目光几乎要将他们淹没。 莉莉丝立刻瞪了碧丝一眼，示威般抱住云天的胳膊：“要你管！” 白芷脸颊微红，稍稍后退了半步，却依旧站在云天身侧。 阿如那看热闹不嫌事大：“打起来！打起来！” 小狼歪着头，狼脸上满是困惑：“嗷” 云天感受着左右传来的不同触感和暗流涌动的气氛，忽然觉得，或许对付“晦暗主教”，都比处理这后院“危机”要轻松一些。 自由商港的港口喧嚣鼎沸，如同一个巨大的、永不疲倦的熔炉，将来自沙漠、草原、森林乃至海洋的各种族、各色人等吞入又吐出。 污浊的空气混合着汗味、香料味、牲口味和劣质燃油味，吵嚷声、讨价还价声、武器碰撞声不绝于耳。 云天一行人走下沙漠快舟，立刻成为了绝对的焦点。不仅因为他方才那石破天惊的能量宣告，更因为他身边那几位风格迥异却都光彩夺目的女伴。 莉莉丝如同护崽的母鸡，紧紧抱着云天的胳膊，火红的头发和灼灼的目光毫不客气地瞪回去每一个过于放肆的视线，偶尔还龇牙咧嘴地露出小虎牙，引得周围一阵哄笑和更大的口哨声。 白芷则微微蹙眉，下意识地靠近云天另一侧，似乎想借他的身影挡住那些令人不适的目光，温婉的气质与这混乱之地格格不入，反而更激起了一些不怀好意的窥探。 碧丝则坦然自若，甚至带着一丝享受，她腰肢轻摆，眼波流转间，反而将那些贪婪的目光撩拨得更加火热，却又在她偶尔扫过的、冰冷如毒蛇的眼神下悻悻缩回。她轻笑着对云天道：“大人，看来您这‘龙炎之虎’的名号，在这西漠边陲，也挡不住狂蜂浪蝶呢。” 阿如那则兴奋地东张西望，对什么都好奇，一会儿指着某个长着鳄鱼头的摊主大呼小叫，一会儿又对某个体型魁梧、背着巨斧的女佣兵露出崇拜的目光，差点走丢，被墨影无声无息地拎了回来。 小狼则警惕地竖着耳朵，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咽，挡在白芷身前，对任何靠近的人龇出锋利的狼牙。 那刀疤壮汉引着他们穿过拥挤嘈杂的码头区，走向一片由巨大兽骨和粗犷岩石搭建而成的建筑群。 这里的氛围更加彪悍，随处可见浑身伤疤、气息凶戾的佣兵，空气中弥漫着更浓烈的酒精和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