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祭坛之眼与赤沙的再度邀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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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云天的神情却越发笃定。他甚至不需要巴顿的罗盘，仅凭着胸口的共鸣和“守寂”勾玉对能量平衡的感知，就能指引出最安全的路径。 “前方三步，踩那块黑色的石板。” “绕过那滩发光的积水，它有强腐蚀性。” “低头！上面有能量乱流！” 在他的指引下，队伍有惊无险地穿过了这片能量狂暴区域。当最终走出这片区域时，众人发现竟然绕开了一片极其危险的、布满空间裂痕的死亡地带，而那死亡地带，正是右侧通道的最终尽头！ 巴顿看着身后那片无声撕裂着光线的恐怖区域，后背惊出一身冷汗。他再看向云天时，眼神已经完全变了，充满了难以置信和后怕。 “你……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他甚至忘了用敬语。 “我说了，直觉。”云天依旧没有过多解释。他能感觉到，“守寂”的力量在这片古老的、与“终焉”力量碰撞过的遗迹中，如同回到了主场，拥有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权限。 玄老人看着云天，眼中闪烁着更加复杂的光芒，喃喃道：“平衡之引……果然是平衡之引……传说并非虚妄……” 经过这个小插曲，巴顿彻底信服了云天的指引，队伍改为由云天主导方向，巴顿的罗盘作为辅助参考。 行进的速度加快了许多。 又前进了约莫一个时辰，周围的石柱变得更加宏伟，上面雕刻的图案也更加复杂和诡异，描绘着星辰运转、巨物坠落、以及一些非人形态的生物顶礼膜拜的场景。 那股呼唤感越来越强。 终于，在穿过一道巨大的、仿佛被巨斧劈开的石缝后，眼前豁然开朗！ 他们抵达了一片巨大的圆形广场。广场由一种漆黑的、仿佛能吸收光线的巨石铺就，光滑如镜，倒映着上方逐渐暗淡的天空。 广场的中央，矗立着一座高达百米的、完好无损的奇异祭坛。 祭坛呈阶梯状金字塔形，但材质并非石头，而是一种暗金色的、温润如玉的金属，表面流淌着永不熄灭的、复杂的幽蓝色符文之光。 祭坛的顶端，并非供奉着神像，而是悬浮着一块巨大的、不规则的多棱面水晶，水晶内部仿佛封存着一片微缩的、不断旋转的星空，散发出浩瀚而神秘的气息。 这里的能量场反而变得异常平静和……肃穆。那种混乱的低语和干扰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心生敬畏的古老威严。 这里，就是“祭坛之眼”。 而在祭坛下方，已经站着十几个人影。 他们统一穿着暗红色的、带有兜帽的长袍，长袍上用金线绣着复杂的、类似星辰与沙暴结合的图案。 他们的脸上都带着遮住了上半张脸的、同样材质的面具，只露出下巴和嘴唇。为首一人，身形高瘦，手持一根顶端镶嵌着硕大琥珀色宝石的木杖，宝石内部似乎有沙尘在缓缓流动。 正是“赤沙祭司”！ 他们似乎早已料到众人的到来，静静地站在那里，无声无息，仿佛与这片古老的祭坛融为了一体。 巴顿立刻打了个手势，游骑兵们迅速散开，占据有利地形，枪口若有若无地指向对方，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云天目光平静地看向那群红袍祭司，最后落在为首那持杖老者身上。 持杖老者缓缓抬起头，面具下的目光似乎越过了巴顿，直接落在了云天身上。那目光苍老、深邃，带着一种仿佛能看透人心的平和，却又蕴含着难以言喻的沧桑与智慧。 他向前一步，微微躬身，用一种古老而悠扬的语调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遵循古老的星轨，感应寂灭的回响。远道而来的‘守寂者’，以及西漠的守护者们，赤沙神殿，欢迎你们的到来。” 赤沙祭司首领的话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众人心中激起层层涟漪。 “守寂者”这个称呼再次被提及，而且是由“沙之眼”中最神秘的派系首领亲口说出，其分量截然不同。 云天目光微凝，并未因对方的礼遇而放松警惕。他缓缓上前一步，与那持杖老者对视，声音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冷冽：“你知道我也知道我们会来” 持杖老者，或者说，大祭司，发出了一声极其轻微的、仿佛风吹过古老书页的叹息声：“古老的星辰会指引迷途之子，而‘寂灭’的回响，在这片土地上，对于我们这些终日与古老知识为伴的人来说，如同黑夜中的烽火般显眼。当您摧毁那不该存在的‘伪核’时，其震颤便已惊动了神殿。” 他微微抬手，示意身后那些同样沉默的红袍祭司稍安勿躁，继续对云天道：“至于‘守寂者’……这并非一个身份，更像是一种……职责，或者说，宿命。古老歌谣中提及，当失衡将至，‘守寂’便会显现，维系那脆弱的界限。您体内的‘种子’，便是明证。” 他的话语坦诚得令人意外，似乎毫无隐瞒之意。 “宿命职责”云天冷笑一声，“我对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没兴趣。我只想知道，你们邀请我们前来，目的究竟是什么如果只是为了说这些，那现在就可以结束了。” 大祭司对于云天的冷淡并不意外，反而点了点头：“请您前来，自然并非空谈。主要有两个目的。” 他顿了顿，琥珀色宝石木杖轻轻顿地，发出清脆的回响：“其一，为表歉意与谢意。那个灵魂工坊的所作所为，违背了赤沙神殿追寻知识本源的初衷，是对古老力量的亵渎与滥用。您摧毁了它，避免了更大的灾难，于西漠而言，是有功之人。神殿为此，愿献上赔礼。” 他身后一名祭司上前一步，双手捧着一个用暗红色丝绸覆盖的托盘。大祭司揭开丝绸，里面并非金银财宝，而是三件物品：一块巴掌大小、散发着柔和星光的深蓝色金属；一本用某种不知名皮革制成、封面没有任何文字的古旧书籍；以及一枚看起来像是青铜打造、表面布满复杂齿轮和星象图案的奇特罗盘。 “星髓铁，源自天外陨星核心，是锻造能承载‘守寂’之力武器的绝佳材料。” “《星尘纪年》，记载了‘双子星坠’之前，某个消亡文明的零星历史与星象观测，或许对您理解自身力量有所帮助。” “观星仪，能在一定程度上预判西漠某些区域的能量潮汐与危险，或许能助您在此地行走。” 这三件礼物，无一不是珍贵罕见，且明显是精心挑选，直指云天的需求和疑惑。诚意十足。 云天看了一眼那些礼物，并未立刻接受，而是继续问道：“第二个目的” 大祭司似乎早就料到云天的反应，继续道：“其二，是警告，也是……合作邀请。” 他的语气变得凝重起来：“‘墟’的活动越来越频繁，越来越深入。他们并非漫无目的地挖掘，而是在寻找……‘门’。” “门”莉莉丝忍不住插话，“什么门” “连接不同‘象限’的通道，或者……囚禁着某些不可名状之物的牢笼之门。” 大祭司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敬畏与恐惧，“根据神殿最古老的残缺记载，‘双子星坠’并非偶然，它们更像是……封印的楔子，或者……钥匙。而‘墟’的目的，很可能是想找到并打开那些本应被永久尘封的‘门’。” 这个信息，比之前的礼物更加震撼！ “墟”的目标，竟然如此骇人听闻！ “你们知道‘门’在哪里”云天敏锐地抓住了关键。 大祭司缓缓摇头：“不知。记载早已残缺。但神殿世代研究，大致推测出几个最可能的方向。其中一处，就在这‘千柱废墟’的最深处，另一处……可能在与死亡之海接壤的‘无尽流沙’之下，还有一处……指向西方更遥远的‘龙骨山脉’。” 他看向云天，目光灼灼：“‘墟’的力量超乎想象，仅凭赤沙神殿，无力阻止。而您，‘守寂者’，您的力量天生便与那些破坏平衡的存在相克。我们希望能与您合作，共享关于‘墟’和那些‘门’的情报，在必要时，共同阻止他们的疯狂行径。” 合作与“沙之眼”的一支合作 巴顿在一旁听得眉头紧锁，显然觉得这太过冒险。 云天沉默了片刻，并未立刻回答。他走到那祭坛边，抬头望向顶端那悬浮的、内部蕴含着微型星空的巨大水晶。 离得近了，胸口的黑色勾玉共鸣愈发强烈，他甚至能感觉到那水晶中蕴含的、一种与“守寂”同源却更加浩瀚、更加古老的秩序力量。 这祭坛，这水晶，恐怕本身就是一处极其重要的远古遗迹，甚至可能与那所谓的“门”有关。 “合作，可以。”云天终于开口，声音依旧冷静，“但我需要看到更多的诚意和实质性的东西。不仅仅是情报，还包括你们所掌握的、关于如何运用和修复这种力量的知识。”他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他根本不信对方仅凭几句古老歌谣和推测就如此看重自己，必然有所图谋，或许就与自己这“守寂者”的身份和力量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