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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累，很有意思。”顾湘转过头，眼睛亮晶晶地开始跟他分享这一周的见闻，“老师讲得很好，我学到了很多新东西……还认识了两个不错的室友，李卫红和刘淑兰，就是刚才在楼上跟你招手的那两个……” 她絮絮叨叨地说着，声音轻快。 秦凛安静地听着，偶尔回应一句，目光始终注视着前方的路，但紧绷的侧脸线条却在不自觉中变得柔和。 他知道，他的小妻子，正在这片更广阔的天地里，如饥似渴地吸收着养分，飞快地成长。 车子驶入熟悉的营区，路灯在夜色中晕开温暖的光圈。 顾湘看着窗外掠过的棕榈树和整齐的营房，一周的分离让这熟悉的景色都带上了一种令人安心的亲切感。 吉普车在家属楼下停稳，秦凛率先下车，绕到副驾驶这边，替顾湘拉开车门，又伸手将她那个装书和笔记本显得有些沉的小布包拎在手里。 “我自己拿吧。” 顾湘小声说，伸手想去接。 秦凛侧身避开，另一只手极其自然地牵起她的手，掌心干燥温热，将她的手完全包裹住。 “不重。” 他言简意赅，牵着她往单元门走去。 这个点，楼下乘凉唠嗑的嫂子们大多已经回家了，只有零星几个晚归的。 看到他们小两口牵着手回来，都投来善意的目光。 “秦连长接媳妇回来啦” 住一楼的刘婶正端着簸箕倒垃圾，笑着打招呼。 “嗯，刘婶。”秦凛点头回应。 顾湘也连忙叫人：“刘婶好。” “哎，湘湘回来啦学习辛苦了吧快回家歇着，周大姐肯定盼着呢！”刘婶笑眯眯地说。 告别刘婶，两人走上楼梯。 刚到二楼家门口，门就从里面被拉开了，周蕙系着围裙，脸上是掩不住的喜悦和期盼。 “听到车响就知道是你们回来了！”周蕙连忙侧身让两人进来，目光在顾湘脸上仔细端详，“快进来快进来！湘湘，累不累在学校吃得好不好怎么看着好像瘦了点” 一连串的问题透着浓浓的关切。 “妈，我不累，学校吃得挺好的，也没瘦。” 顾湘心里暖融融的，换着鞋子回答。 秦凛把顾湘的布包放在客厅椅子上，对周蕙说：“妈，别围着她问了，让她先喘口气。” “对对对，先歇会儿。”周蕙一拍手，“妈锅里还热着鸡汤呢，一直用小火煨着，就等你们回来喝！凛儿，你去给湘湘盛一碗。” “妈，我自己来就行。”顾湘忙说。 “坐着坐着，你刚回来，歇着。”周蕙把她按在客厅的椅子上，转身又进了厨房。 秦凛果然听话地去厨房盛了两碗鸡汤出来，浓郁的香气瞬间弥漫了整个客厅。 黄澄澄的鸡汤上飘着几点油星和翠绿的葱花，里面还有炖得软烂的鸡肉。 “快趁热喝，妈炖了一下午了。”秦凛把一碗放在顾湘面前的茶几上。 顾湘捧着温热的碗，看着碗里映出的自己带着笑意的眉眼，听着厨房里婆婆忙碌的却还哼歌的动静，身边是丈夫沉默却体贴的陪伴，一种名为“家”的踏实感和幸福感将她紧紧包围。 这一周在陌生环境里那根微微紧绷的弦，彻底松弛了下来。 她小口喝着鸡汤，鲜美的滋味从舌尖一直暖到胃里，也暖到了心里。 “好喝吗”周蕙从厨房探出头问。 “嗯！特别好喝！妈炖的汤最香了。”顾湘用力点头，毫不吝啬地夸奖。 周蕙满意地笑了，又回去继续忙活。 喝完汤，周蕙说什么也不让顾湘动手，自己和秦凛利索地收拾了碗筷。 顾湘回到她和秦凛的房间，一周没住，房间里依旧干净整洁，窗台上的那盆绿萝被周蕙照顾得郁郁葱葱，书桌上纤尘不染，连她之前看到一半夹着书签的那本书，都还保持着原样放在那里。 一切都和她离开时一模一样，仿佛她只是出门了一天。 她打开布包，把笔记本和书拿出来，在书桌上摆放整齐。 刚收拾好，秦凛就走了进来。 “洗澡水烧好了，去洗个澡解解乏。”他靠在门框上说。 “嗯。”顾湘拿了换洗的衣物走进浴室。 氤氲的热气驱散了秋夜的凉意，也洗去了一周学习的疲惫。 顾湘看着镜中面色红润的自己，想起室友们的打趣，想起楼下刘婶的笑容，想起婆婆的鸡汤和秦凛沉默的体贴，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洗完澡出来，周蕙已经回自己房间休息了，客厅里只留了一盏小壁灯。 秦凛也洗漱完毕，正靠在床头看书，暖黄色的台灯勾勒出他冷峻侧脸的柔和线条。 听到动静，他抬起头，目光落在她带着水汽、愈显清丽的小脸上。 顾湘走到床边，掀开被子一角躺了进去。 被子里有阳光晒过的味道，还有属于秦凛的、干净清冽的气息。 她刚躺好，秦凛就放下了书，伸手将她揽了过去，让她枕在自己的臂弯里。 一周的分别，让这个熟悉的怀抱显得格外温暖和令人眷恋。 顾湘没有挣扎，顺从地靠在他胸前，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鼻尖萦绕着他身上好闻的皂角味。 “在学校，还习惯吗”秦凛低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带着胸腔轻微的震动。 “嗯，习惯。”顾湘在他怀里找了个更舒服的位置，轻声说着这一周的经历，“老师们讲得都很好，我记了好多笔记……宿舍里李卫红性格挺直爽的，刘淑兰有点内向，但人都很好……就是那个黄丽娟，有点……” 她絮絮叨叨地说着，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带着一丝困意。 秦凛安静地听着，大手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着她的后背，像在安抚一只慵懒的猫咪。 “……就是有点想家，想妈，还有……想你。” 最后几个字，她说得极轻，几乎含在嘴里，带着浓浓的依赖和羞涩。 秦凛抚摸她后背的动作微微一顿，手臂收得更紧了些。 他低头，下颌轻轻蹭了蹭她带着清香的发顶，喉结滚动了一下，最终却只是低低地“嗯”了一声。 所有未尽的话语和汹涌的情感，都融在了这个紧密的拥抱和那一声低沉的回应里。 夜渐深，怀里的呼吸变得均匀绵长。 秦凛低头，看着顾湘沉睡的恬静面容，一周来空落落的心口被填得满满的。 他小心翼翼地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她睡得更舒服，然后才满足地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是周六，顾湘难得地睡了个懒觉。 醒来时，阳光已经透过窗帘缝隙洒了进来，身边的位置空了，但余温尚在。 她伸了个懒腰，只觉得神清气爽。 走出房间，周蕙正在客厅织毛衣，听到动静抬起头，笑容慈爱：“醒啦饿不饿锅里温着粥和包子。” “妈，我不饿，等会儿和午饭一起吃。”顾湘走过去，在周蕙身边坐下，看着她手里织了一半的、明显是男式风格的深蓝色毛衣，“妈，这是给秦凛织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