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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我这就去，婆婆呢” “你婆去村里了，收人家的南瓜子去了。”王永好也一起出门，“谁家收了几个瓜，哪日杀了吃，吃的瓜子你婆都给收回来了，你说明年让大家都能种上是真的吗” “娘，你看那种子一个就那么多，咱们村挨家挨户种上是肯定的，等过段时间祁小将军那里的再送来，咱就更多了。到时候咱就能给别的村的也分点，你看怎么样” “行。你快去吧。” 娘儿俩说完话，王永好进了厨屋，陈苗问西屋的五个小乞儿要不要和她一起出去转转。 五个小乞儿收拾好床铺就没事儿干了，他们当然愿意和陈苗一起出去。 烘房离得不远。 今天他们去县城的时候，老两口就把已经放凉了的干兔子收起来了，村子里今天一共杀了五十几只兔子，他们就洗干净腌制了，顺便把另外腌透了的几十只兔子挂起来吹了半天风，吃上晌午饭的时候送进了烘房烘干。 陈苗带着五个光头孩子来到李老头子跟前，还真吓他一跳。 他也没问这五个孩子是怎么回事，就是笑着跟陈苗聊今天在县城里干了什么，还从灰膛里掏出烤好的番薯让他们分着吃。 就俩个番薯，陈苗让五个小乞儿分着吃了，陈苗脱了外套进烘房看看兔子干到什么程度了，出来告诉李老头子，不用添火了这一火膛的烧完火就行了，等明天放凉了再来取兔子。 陈斗带着徒弟过来的时候，刚好他们也把炉火清理干净，打算先回家呢。 今天就来了两个徒弟，他们一大早的到了工坊没看到陈斗，就默默的继续昨天学到的，小心翼翼的刮着皮子的脂肪，中午吃了王永好送去的饭菜，不是陈斗过去，俩人打算干到天黑了再回去。 陈斗看到两个臭烘烘的徒弟，也没说什么，本来硝皮子就是一个又脏又臭还累人的活，他选人的时候就没有什么要求，谁来都行，能坚持的他就教，坚持不了的也不勉强，他就是想教给村里的年轻人一些手艺而已。 留下来的两人是同姓，祖上本来就是一个村的同族人，逃难的时候两家一起，后来被县衙安排到了仁义村落户，两家人都是老实憨厚的，老老少少都踏实肯干。两人大一点的十六岁，叫张铁水，小的十五，叫张厚木。 一行十个人踏着夕阳回到陈家。 王永好用陈苗带回来的大骨头熬了汤，里面切了白萝卜，杀了两只兔子烧了一大盆，地里的青菜炒了一盘，杂面的馍馍一人先分了一个。碗还是上次祁小将军他们来，陈斗买二十几口。 陈斗给李老头子夹了一筷子肉，招呼大家开饭。 五个小乞儿和陈斗的俩徒弟都只啃着馍馍，小口喝着碗里的汤。 “你们这几个孩子，以后都是一家人，饭菜都管饱。”王永好看着他们拘束的样子，赶紧招呼。 还是小乞儿当中年纪最小的孩子，实在眼馋盆子里红亮亮的兔子肉，伸着筷子要去夹兔肉，谁知道他使不好筷子，一块肉干夹不起，急的他口水啪嗒啪嗒掉在了桌子上。 最大的小乞儿羞红了脸，他看看陈家人都没有责怪他们，就给每个小乞儿都夹了一块。 王永好看看还在拘谨的俩徒弟，笑着说，“都夹菜啊，咱们家不行留剩菜的，都要一顿吃完的。” 还是最小的小乞儿，小嘴沾着刚才吃肉的油光，两眼闪闪发光，“婶婶，真的都要吃光光啊” 王永好就陈苗一个孩子，这么多年还想生，到底是当年伤了身子，一直没有消息，她看到孩子们是真心喜欢，“是啊，都要吃光光的，婶婶给你拿个勺子，自己舀着吃。” 大乞儿忙说不用，他会给他们夹菜，王永好摇摇头，给不会使筷子的几个孩子都拿了勺子，让他们自己舀。 小的几个看着陈家人的眼色，舀了一勺吃了，见他们没意见，就大胆的继续舀着吃，别看他们小，一人一个馍馍，舀兔肉的勺子就没停过。 王永好想让他们也吃点青菜，陈苗偷偷的给拦住了，让他们随意吧，以后熟了就好了。 俩徒弟在小乞儿们的热闹中也大着胆子夹肉吃。这年头人们还是缺肉，不像现代，人们讲究养生，追求原生态的绿色天然无污染的菜蔬。 吃罢饭，俩徒弟可勤快的帮着收拾桌子，小乞儿们也想帮忙，可是他们争不过年龄大他们许多的俩徒弟。 几个年纪小的乞儿急的都要哭了，他们可记得陈苗说过，他们是要干活才有饭吃的。 大乞儿也是干着急啊，他赶紧招呼弟弟们一起搬凳子，一人搬一个，却不知道要放哪里，像几个木头桩子，定在了院子里。 陈苗笑了笑，也搬起一个凳子，噔噔噔往柴棚子里搬。 五个小乞儿也跟着去了，凳子挨着墙，三个一摞的叠放好。 他们把凳子收拾好，那边俩徒弟也被李老婆子赶出了厨屋，洗碗的事儿不需要他们，陈斗也让他们回家吧，明日继续去工坊上工。 送走俩徒弟，陈斗又拿出一个大盆子，放在厨屋里隔出来的洗澡的屋子，让大乞儿去拎水注入盆子，自己给他们拎了一桶热水。 王永好晚饭前去村里给他们讨要了一身衣服，村长直接让把他家孩子们不穿的旧衣物拿走，都是洗干净的，闻着没有一点味儿。她给他们一人挑了一身，改日给他们的新衣服做出来的就有换洗的了。 小乞儿们今日得到一套新衣服，又有一身没怎么打过补丁的衣物，都是很高兴。 大乞儿先让最小的坐进盆子里，拿没用过的丝瓜络给他搓了一通，淋水，换下一个。中途陈斗给他们拎过两次热水。 今天白天他们在天香楼洗过澡了，把身上的浮灰都已经冲洗干净了，晚上他们坐在盆子里泡泡，丝瓜络搓下脏兮兮的长条条。 最小的捏着长条条给大的看，“大哥，你看，像不像地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