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皇帝的赏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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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境大捷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夜之间传遍皇都。闲王沈天凭借“仙界雷音”助林小将军扭转战局、吓退北狄狼主的事迹，被添油加醋，传得神乎其神。一时间，沈天从之前那个靠稀奇古怪玩意儿博眼球的“仙缘王爷”，一跃成为了拯救国家于危难的“护国神王”。王府门前再次车水马龙，这次不仅仅是巴结讨好，更多了几分真心实意的敬仰和感激。 然而，处于风暴中心的沈天，却丝毫高兴不起来。 偏殿内，他屏退左右，对着桌上那两块已经彻底耗尽电量、变得死沉死沉的锂电池，以及那个拆得七零八落、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的摄像头模块和移动硬盘，愁眉不展。 “一次性道具……妈的，就知道那个破空间不靠谱！”沈天低声骂了一句。电池没电了，硬盘读不出数据，所谓的“仙音战鼓”彻底成了哑巴。将作监那边对那堆主残骸的研究也毫无进展，除了确认材质奇特、结构无法理解之外，一无所获。 这次是侥幸利用信息差和北狄人的迷信唬弄过去了，下次呢皇帝和满朝文武，尤其是那个心思深沉的和王沈沐，现在对他的“仙缘”期待值已经拉满。如果再遇到危机，他拿不出新东西，或者拿出来的东西威力不够，之前营造的一切都会瞬间反噬。 “必须得搞点实在的、能持续产生价值的东西……”沈天揉着太阳穴，“煤油灯算一个，但不够……得跟军事沾边，能增强国力，这样才能真正站稳脚跟。” 他的目光落在窗外校场的方向——那是林雪回京后，皇帝特许她在皇城内使用的临时练兵场。这位女将军自北境归来后，似乎对“仙术”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尤其是对那“仙音战鼓”的原理，几次派人来王府询问，都被沈天以“仙界机密、损耗过大”为由搪塞了过去。 “或许……可以从她身上打开突破口”沈天摸着下巴琢磨。林雪是实权派将领，对军备需求最了解，而且似乎对他……有点另眼相看如果能跟她合作，借助将军府的资源和影响力，搞点“军工作坊”，应该比他自己闭门造车强。 正思忖间，管家福伯小心翼翼地在门外通报：“王爷，林雪将军来访，说是……代表林老将军和北境将士，特来向王爷致谢。” 说曹操曹操到！沈天精神一振，整理了一下衣袍：“快请！” 片刻后，一身暗红劲装的林雪大步走进偏殿。她似乎刚沐浴过，发梢还带着湿气，蜜色的脸庞在窗外光线下显得格外英气勃勃。与上次宫宴后的仓促不同，此次她眼神清亮，看向沈天时，少了几分探究，多了几分真诚的感激和……难以掩饰的好奇。 “末将林雪，参见闲王殿下。”她抱拳行礼，姿态干脆利落。 “林将军不必多礼，快请坐。”沈天笑眯眯地招呼，示意丫鬟上茶，“林老将军伤势如何了” “多谢殿下挂心，家父已无性命之忧，只是需要静养。”林雪坐下，腰背依旧挺直，“此次北境能够转危为安，全赖殿下仙界雷音之力，震慑敌胆。北境将士，皆感念殿下恩德！末将特代家父及全军将士，向殿下致谢！”说着，她又要起身行礼。 “哎，将军言重了！”沈天连忙虚扶一下，“本王也只是侥幸借得仙界一丝微力，真正浴血奋战的，是林小将军和北境将士们。”他谦虚了一句，随即话锋一转，叹了口气，“只是……唉，这仙界之力，动用一次代价极大，那‘雷音鼓’如今也已灵性尽失，恐难再用了。” 他适时地露出惋惜和“虚弱”之色。 林雪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果然如此的神色，但更多的是一种理解。她点点头：“仙界玄奥，自非我等凡人可随意驱使。殿下为此损耗心神，将士们亦心中有数。”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偏殿，似是不经意地问道，“殿下近日闭门不出，可是在静修恢复或是……又在参悟新的仙界妙法” 来了！切入正题了！ 沈天心中暗喜，面上却露出几分“被说中心事”的沉吟，压低声音道：“不瞒将军，本王近日确有所得。那‘雷音’虽源自仙界，但其显现之道，或可借凡间之力模仿一二……虽威力不及万一，但若能用于军中通讯、或是夜间警戒，或许也能有些许助益。” “哦”林雪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身体不自觉微微前倾，“殿下是说……无需仙缘，亦可造出类似之物” “理论上是可行的。”沈天故作高深地点头，“只是需要一些特殊的材料，和精通机关之术的巧匠。本王一人之力，恐难成事……”他恰到好处地露出为难之色。 林雪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毫不犹豫地道：“殿下若有需要，将军府愿全力相助！府中亦有数名跟随家父多年的老匠人，于军械打造上颇有心得。材料方面，只要殿下开口，末将必尽力筹措！” 要的就是你这句话！沈天心里乐开了花，脸上却是一副“得遇知己”的感动：“有将军此言，本王便放心了！此事若成，于国于军，皆是大功一件！” 他当即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画着简易扩音喇叭和聚光灯（用煤油灯做光源）的草图，开始向林雪讲解他的“凡间版仙术”构想。虽然原理粗浅，但思路新奇，听得林雪美目异彩连连，不时提出一些从实战角度出发的改进意见。 两人相谈甚欢，从军械聊到北境风物，关系不知不觉拉近了许多。 送走心满意足、约定明日便派人送匠人和材料过来的林雪后，沈天心情大好。搞定了军方合作，算是迈出了坚实一步。 然而，他刚松了口气，管家福伯又一脸紧张地跑来：“王爷，宫里又来人了！这次是陛下赏赐！仪仗已经到街口了！” 又来了沈天眉头一皱。这次是赏赐，应该不是坏事。但他心里总有点不踏实。 果然，皇帝的赏赐极为丰厚，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堆满了前院。但传旨太监最后却补充了一句：“陛下口谕，闲王殿下劳苦功高，特赐下‘龙渊阁’藏书楼令牌一枚，殿下可随时入内阅览古籍，望殿下能于书中觅得更多仙界真谛，福泽苍生。” 龙渊阁令牌沈天接过那块沉甸甸的玄铁令牌，心里咯噔一下。 龙渊阁是大龙朝皇家藏书楼，里面不仅藏有经史子集，更有大量皇室秘藏的孤本、杂记，甚至……可能包括一些前朝乃至更早时期关于奇门遁甲、方术异闻的记录。 皇帝这赏赐，看似是恩宠，实则是试探！是想让他从“古籍”中为他的“仙缘”找到合理的解释还是想引导他去发现什么或者，干脆就是想把他的活动范围限制在皇城之内，便于监控 沈天感到一股无形的网正在慢慢收紧。和王沈沐在暗处虎视眈眈，皇帝在明处步步试探，他现在看似风光，实则步步惊心。 “福伯，把赏赐都入库。”沈天收起令牌，面色平静，“备车，本王要去龙渊阁看看。” 既然皇帝给了梯子，他不妨就往上爬一爬。龙渊阁里，说不定真能找到一些关于这个世界的秘密，或者……能给他那些“现代发明”找到更合理的“古代灵感”呢 就在沈天的马车驶向皇宫龙渊阁的同时，皇城另一侧，和王府一间密室内。 沈沐听着心腹的汇报，指尖轻轻敲打着桌面。 “去了龙渊阁看来咱们这位陛下，是迫不及待地想帮九弟‘正名’了。”沈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也好，让他去查。查得越多，露出的破绽可能就越多。” “王爷，闲王与林雪将军似乎往来密切，今日还密谈许久……”心腹低声道。 “林雪……”沈沐眼中闪过一丝阴霾，“林家军权在握，若能拉拢，自是最好。若不能……”他没有说下去，但意思不言而喻。 “继续盯紧闲王府和林雪，还有龙渊阁那边，他看了什么书，见了什么人，都要给本王查清楚！” “是！” 沈沐走到窗边，看着皇宫的方向，眼神幽深。 “九弟啊九弟，你的‘仙缘’，到底还能撑多久呢为兄……真是越来越期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