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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二武噔噔噔地从驾驶室下来,耷拉个脸。 “搞了大半天一无所获!他娘的……”王二武骂骂咧咧的。 胡楚林给王二武散烟。 “二武,本来就是碰运气的,别上火呀。” “我这一碰今天一万块钱就没有了。你们呀,只见贼吃肉,不见贼挨打。动不动就说跟我一起发财。郑副镇长,你都看到了,以后别用这件事来挤兑我。” 郑遐说:“王主任,别泄气嘛,还不到最后关头呢。” 王二武抽了口烟,想了想说:“我们吃完饭,去跟阳江佬的船。阳江佬干这种活很有经验。说不定能碰到点运气。” 胡楚林说:“跟着去了,如果他们有,我们没有呢” “出海多说吉利话,乌鸦嘴!”王二武瞪了胡楚林一眼。 “起钓啦!搞鱼!吃饭!”王二武冲着舱外大喊。 “好嘞——”甲板上传来小伙子们的吆喝声。郑遐和胡楚林连忙跑出去看收鱼。 长长的鱼线开始慢慢收回,小伙们嘻嘻哈哈忙碌起来。 “哎哎,有了有了!”欢呼声响起。 一条肥大的乌头在渔线上挣扎。王二武说:“连鱼都欺负我,这鱼不值钱。喂,继续继续!” 乌头,乌头,又是乌头……几条乌头被扔到甲板上蹦跶。 他妈的,王二武气坏了。 郑遐看得心痒痒,说:“王主任,我去试试手气。” 胡楚林怂恿道:“去试试嘛,好玩呗,我也来。” “哎哎,让让,让郑副镇长来起线,郑副镇长练的是童子功,运气比你们好。”王二武阴阳怪气地喊着。 阿斌叮嘱道:“郑副镇长,手慢慢起线,不要太急,要不会割手。” “知道了。谢谢。” 郑遐靠在船舷旁边,学着小伙儿的手法,拽着鱼线慢慢收,胡楚林打下手,两人配合默契。 乌头、乌头、海吉、海鲈鱼!有海鲈鱼哎!小伙们叫喊起来,海鲈鱼比乌头值钱,味道鲜美。 “把海鲈鱼拿去煮了!这乌头蒸几个,凑合吃点。”王二武指挥着小伙儿干活。 郑遐信心大增。突然,海底里一道黑影掠过,郑遐手一沉,只觉得一股大力拉着鱼线往下拽。胡楚林眼尖,大叫起来:“金枪鱼啊——” 拉住拉住!小伙儿们七嘴八舌喊了起来,噔噔噔跑过来两三个人帮忙拉线。 “郑副镇长,你让让,你没戴手套,这鱼力气大呢。” 郑遐只好让出身位,老老实实作壁上观。 一条结实肥壮的金枪鱼跳出海面,拼命挣扎,看样子至少有10多斤! 与此同时,一个大大的操网横了过来…… 王二武乐呵呵的:“哈哈。还是郑副镇长的童子功厉害吧,我说呢。这金枪鱼是黄鳍的,要是蓝鳍金枪我们就发了。” 阿斌说:“二武叔,金枪鱼是成群的,一群至少几十条呢。” “起线,注意起线!”王二武叫道,“多搞几条。” “砰”的一声,金枪鱼掉在甲板上,强壮的尾巴“扑哒扑哒”拍着甲板。一个小伙儿操着一根短棒跑过来,一棒子敲在鱼头上,金枪鱼登时气息奄奄。 一条,一条,又一条……都是金枪鱼。 我草!王二武乐得合不拢嘴。“哎呀,还是郑副镇长带鸿运!弟兄们,这金枪鱼一公斤200块,多搞点今天的油钱保住了。” 几个小伙儿身手利索得很,不过,随着收回来的鱼线越来越短,好运气也渐渐到头了。 鱼线终于收完了。搞了10多条金枪鱼,大部分都是乌头、海鲈、海吉、小杂鱼…… 小伙们忙着把金枪鱼敷冰、入库。 王二武检视了一下渔获,还比较满意:“油钱保住了,有点小赚。金枪鱼不是次次都有机会搞得到的。明天村里集体出海!大干一场!” “忠仔,搞条金枪鱼刺身!拿来下粥。” 厨房里应了一声:“知道了二武叔。” 王二武又掏出对讲机:“阿胜,全速前进,走jp8线,追阳江佬的船。” …… 油钱有了着落,王二武兴致又起来了。 小弟们开始吃海鲜、喝粥。呼噜呼噜,船舱里热闹得很。 三个大佬坐一个小桌,一大盘鲜嫩的金枪鱼肉片摆了上来。王二武笑嘻嘻地道:“两位领导,喝点吗” 胡楚林也不客气:“喝点就喝点。” 郑遐今天第一次体验浮钓,而且收获不小,也是满心高兴。“行呢!搞两杯!” 阿斌麻溜地拎过来一个塑料桶,里面装的是米酒。 郑遐夹了一片生鱼片,蘸着芥末酱油塞进嘴里……艾玛,鲜嫩清爽,简直不要太好吃! 郑遐说:“难怪这鱼卖得贵,味道真好。” 胡楚林双目微闭,享受着嘴里的美味,说:“在海上吃鱼生,主打就是一个鲜,口味是其次,这格调、这档次,花钱也买不来。” 王二武:“就你懂!凭你的狗屎运我们今天啥也吃不上。还得是郑副镇长,郑副镇长命带财喜。” 哈哈哈,三人大笑。 郑遐说:“我是乱来的,哪里带什么财喜。” 喝了口酒,郑遐说:“王主任,其实这海外的资源还是挺不错的,带客人来玩海钓应该也能赚到钱吧” 王二武说:“这属于休闲渔业经营项目,要旅游局批、海洋渔业执法局办理手续,要缴税、买保险。县里现在卡得死,没放权,都是渔民悄悄干,被逮住一次罚款罚几万。他娘的,我们想干不敢干。我是党员,应该遵纪守法,对吧” 胡楚林撇撇嘴,没吭声。 王二武说:“老胡,难道我讲得不对” 胡楚林也不争辩,点头道:“对,你讲得对。” 郑遐说:“如果我们后海镇注册成立一个海钓俱乐部,你入不入伙” 王二武喝了口米酒,说:“郑副镇长,玩这种小儿科我敢说,整个东山岛找不出几个像我这样的。只要你有本事从旅游局王小波那里搞一个休闲渔业经营资质。王小波这个屌毛……” 对讲机毕波毕波响了起来,是阿胜的声音。 “二武叔!快来快来,有情况!” 王二武一愣,把酒碗放下,说:“我去看看。” 王二武撒腿就往驾驶舱跑。 阿胜把望远镜递给王二武:“二武叔,你看!阳江佬搞到大货啦!” 啊王二武“刷”的一下立马举起望远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