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魔界深渊的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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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从魔界深渊吹来，总带着一股古旧的腐朽味，像沉睡万年的铁链被拖拽过岩石，吱呀作响。林小白立在断崖边，被凛冽的黑风吹得衣袍猎猎，她却一动不动，像是在倾听深渊里有什么声音在低语。 沈清寒和墨渊并排站在她身后。一个冷白如月，一个沉暗如夜，气息在此刻微妙地对立着。 “三万年前，就是从这里开始。”墨渊低声道，他的声音带着魔族特有的磁性，却又隐着压抑。 林小白的指尖轻颤，她不知为何，心底像被某种记忆悄悄牵动——不是她的，却像从她灵魂深处渗出来。 “我到底……在想起谁的记忆”她喃喃。 沈清寒抬手，掌心凝出一道白光，笼罩她的眉心。“不是你想起，是它醒了。” 白光触碰的一瞬，小白看见—— 黑暗的天空裂开，一位身穿白衣的仙者与魔皇墨渊站在同一片战场。仙者的脸模糊得看不清，但他的剑光冷得像霜。 而那位魔皇……就是现在的墨渊，却年轻得难以想象，浑身血气沸腾。 他们不是敌人，也不是朋友，只像命运推着彼此往同一个深渊里坠落。 “那位白衣仙者……”小白的声音轻得像风要吹散，“他……像你。” 沈清寒没有接话。他背后的灵力涌动，像波涛翻卷，显然情绪不稳。 墨渊忽然笑了，带着一点讽意：“不仅像。他那一剑，是你我共有的过去。” 林小白被震得后退一步：“为何……你们都记得唯独我——” “因为那段命，是你断的。” 墨渊的眼瞳幽深，“三界沉浮，全因那一念。” 沈清寒薄唇轻启：“灵汐，你曾以自身封印魔界裂痕。你牺牲了记忆，也牺牲了我们。” “我是……灵汐”林小白艰难说出口。 墨渊：“你是我们共同的……主心魂。” 沈清寒：“也是三界命运的锚点。” 风声忽然炸开，深渊底部有一道紫黑色裂缝突然亮起，像是有什么庞然存在在里头苏醒。 一道苍老的声音从深渊爬上来—— “灵汐……终于归位。” 林小白瞳孔骤缩，全身气息猛地翻腾。她体内的本源光芒如水银般涌动，从丹田冲向经脉。 沈清寒立刻伸手按住她的肩：“压住，不要让它全开！” 墨渊反手祭出魔纹，将小白身周封锁：“她现在承受不住三界之源！” 可光芒仍不断外溢，仿佛所有力量都记得她、认主于她。 林小白脑海里忽然出现一个画面—— 她站在连天白光中，把一块裂开的天道碎片塞进自己胸口。 “若是有人必须承担，那便我来。” 那一刻，她身侧的白衣仙者伸手想拉住她，却慢了一瞬。 另一边，年少的墨渊鲜血淋漓，嘶吼着：“你敢——你敢再一次这样！” 画面破碎。 林小白猛地睁眼，整个人像被抽空般踉跄。 沈清寒及时扶住她：“你不用再独自承担。” 墨渊也伸手，却在接触到她之前停住。他的目光藏着压抑万年的疼意：“既然你回来了，我会把欠你的，都一点一点补上。” 深渊里，那道古老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欢喜与狰狞： “灵汐已醒。三界……要动了。” 小白抬头，看着两个注视着她的男人，胸口某处仿佛终于松开长久的束缚。 却也预感到，有什么远比深渊更庞大的秘密，正从黑暗里缓缓伸出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