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泉眼之灵与“热心”的契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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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眼之中，翠绿光芒如同实质般喷薄而出，将整个盆地映照得一片通明！那浓郁的生命气息几乎化作了液态，呼吸间都感觉身心被洗涤。恐怖的威压如同山岳，沉甸甸地压在林凡和墨辰的心头，让他们灵力运转都变得滞涩。 沙怒地龙早已停止了翻滚，匍匐在地，巨大的身躯瑟瑟发抖，发出呜咽般的低吼，再无之前的凶悍。 林凡强顶着威压，将几乎无法动弹的墨辰护在身后，目光死死锁定泉眼。他能感觉到，识海中的纪元之痕碎片正在以前所未有的频率震动，散发出渴望与警惕交织的波动。 光芒逐渐收敛、凝聚，最终在泉眼上方，化作了一个约莫尺许高、通体由翠绿光芒构成、形态模糊不清的……小人 这小人没有清晰的五官，只有一个人形的轮廓，周身流淌着浓郁的生命法则与一种古老沧桑的意念。它“站”在泉眼上方，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威严，那无形的“目光”扫过匍匐的地龙，最终落在了林凡身上。 “汝……身负‘源’之气息……还有……‘痕’之印记……”一个古老、晦涩、仿佛直接响彻在灵魂层面的意念，传入林凡的脑海，“唤醒吾……何事” 这泉眼之灵，竟然能感知到他的源海气息和纪元之痕！林凡心中凛然，知道遇到了无法力敌的存在。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震动，不卑不亢地以神念回应： “前辈，晚辈二人途经此地，受绿洲守护者木翁所托，前来取些许‘生命泉水’，滋养古树，加固屏障，并无意打扰前辈沉眠。” “木翁……那个小树灵……”泉眼之灵的意念似乎波动了一下，带着一丝了然，又有一丝不满，“取水可知此泉乃吾之本源显化岂容轻易攫取” 它的意念中带着质问，周围的威压又加重了几分，墨辰闷哼一声，脸色更加苍白。 林凡心念电转，这泉眼之灵显然不好说话，硬来是找死。他忽然想起了自己那无往不利的“整活”……不对，是“沟通”技巧。面对这种古老存在，或许可以换个思路 他脸上努力挤出一个“诚恳”而“无害”的笑容（尽管在威压下这笑容有点变形），继续以神念沟通： “前辈息怒！晚辈深知此泉珍贵，岂敢白白索取晚辈观前辈虽本源雄厚，灵性盎然，但似乎……与这片沙海格格不入，如同龙困浅滩，难以舒展想必维持此泉眼，对抗沙海死寂，消耗亦是不小吧” 他这番话，半是猜测半是试探。这生命泉眼出现在死寂沙海，本就是奇迹，但其存在必然需要对抗整个环境的侵蚀。这泉眼之灵苏醒时那股隐含的疲惫与沧桑，也被他敏锐地捕捉到。 泉眼之灵的意念沉默了片刻，周围的威压略微收敛了一丝。显然，林凡说中了它的处境。 “是又如何”它的意念带着一丝被戳破的愠怒。 有戏！林凡心中一定，脸上的笑容更加“真诚”： “前辈明鉴！晚辈不才，或许……能帮前辈稍微缓解一下这‘龙困浅滩’的窘境比如，让此地方圆数里，沙海退避，生机更旺，使前辈能更轻松地维持泉眼，甚至……略微扩张领地” 他这话并非完全吹牛。融合了三块纪元之痕，他对生命法则和土系法则已有初步理解，更有言灵这种不怎么讲道理的能力。虽然无法从根本上改变沙海环境，但局部、暂时地营造一小片更适合生命之泉存在的“绿洲雏形”，未必不能尝试！这对他来说，也是一次对自身能力极限的挑战和“规范”实践。 泉眼之灵的意念明显产生了兴趣：“哦汝有此法若真能如此，予汝些许泉水，亦无不可。” 它虽然强大，但受限于此地环境，如同被枷锁束缚。若能稍微改善处境，付出一点泉水代价完全可以接受。 “晚辈愿尽力一试！”林凡拱手，随即补充道，“不过，此法需借助前辈泉眼本源一丝气息为引，沟通地脉，还需……请前辈暂时放开对此地生命能量的绝对掌控，容晚辈‘稍作调整’。” 这才是关键！他需要获得泉眼之灵的暂时授权，才能更有效地引动此地的生命与土系规则。 泉眼之灵再次沉默，似乎在权衡。放开部分掌控权存在风险，但改善环境的诱惑更大。它能感觉到林凡身上那股奇特的、似乎能撬动规则的力量，以及那份与源海同源的纯粹气息，这让他多了几分可信度。 “……可。”良久，泉眼之灵的意念传来，带着一丝决断，“吾予汝一炷香时间。若成，泉水任取。若不成，或心怀不轨……哼！” 一声冷哼，如同惊雷在林凡识海炸响，警告意味十足。 “前辈放心！”林凡精神一振，知道机会来了。 他不再犹豫，示意墨辰再退远些。自己则走到泉眼旁，盘膝坐下，双手虚按地面。 识海中，暗金色晶体光芒大放，与泉眼之灵主动释放出的那一丝翠绿本源气息接触、共鸣！源海气息作为桥梁，缓缓流淌。 他闭上双眼，心神彻底沉入与这片土地的沟通之中。神识混合着源海气息与纪元之痕的力量，如同植物的根须，向着泉眼周围的地底深处蔓延，感知着地脉的走向，沙土的结构，以及那无处不在的死寂法则对生机之地的侵蚀与排斥。 “言灵塑地！” 一个侧重于“引导”、“调和”与“生机赋予”的复合型言灵意念，伴随着他磅礴的神魂之力和金丹灵力，缓缓发出。这一次，他没有强行定义规则，而是更像一个协调者，引导着泉眼本身的生命法则力量，更高效、更和谐地与周围的地脉、沙土结合！ 规则响应，润物细无声！ 嗡…… 以生命泉眼为中心，一股柔和却坚定的生机波动，如同涟漪般向外扩散！泉眼周围干涸坚硬的沙地，仿佛被注入了活力，开始变得松软、湿润！一些极其细微的、翠绿的嫩芽，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沙地中钻出，顽强地舒展着叶片！ 更神奇的是，盆地边缘那些被林凡之前“推倒”的岩柱废墟，在生命能量的浸润下，表面开始覆盖上一层薄薄的、散发着微光的苔藓，破碎的裂痕中也有藤蔓种子开始萌发！ 这片区域的生命磁场正在被强化，对沙海死寂气息的抵抗能力显着提升！虽然范围仅限盆地，效果也远不如真正的绿洲，但确实是在这死寂沙海中，硬生生开辟出了一小片更加适合生命存在的“净土”！ 泉眼之灵那模糊的翠绿身影，微微晃动了一下，传递出清晰的愉悦和满意情绪。它能感觉到，维持泉眼存在的压力减小了，自身消耗也降低了一丝，甚至本源都更加活跃。 一炷香时间很快过去。 林凡缓缓收回力量，脸色略显苍白，但眼神明亮。这次“塑地”消耗巨大，但收获同样匪浅，他对生命法则和言灵的运用都有了新的体会。 他看向泉眼之灵。 “……善。”泉眼之灵的意念传来，威严依旧，却多了一丝缓和，“汝……确有几分本事。” 它屈指一弹，一道凝练如翡翠般的泉水，如同拥有生命般，主动飞向墨辰手中的凝露囊。囊口微光一闪，便将那道泉水吸纳进去。凝露囊瞬间变得沉甸甸，翠绿欲滴，散发出磅礴的生命气息。 这一道泉水的分量，远比他们预想的要多！ “多谢前辈！”林凡和墨辰齐声道谢。 泉眼之灵微微颔首，目光再次落在林凡身上，意念中带着一丝探究：“汝之气息与能力，颇为奇特。未来若有机缘，或可再来此地。或许……另有际遇。” 说完，它的翠绿身影缓缓下沉，重新没入泉眼之中，那冲天的光芒和恐怖的威压也随之消散。盆地内恢复了平静，只有那更加旺盛的生机和些许新生的绿意，证明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沙怒地龙见泉眼之灵消失，这才敢抬起头，畏惧地看了林凡一眼，低吼一声，缓缓爬回泉眼旁边，重新盘踞下来，但姿态明显收敛了许多，不再像之前那样肆无忌惮。 【叮！成功与高阶生命之灵达成契约，获取生命泉水，功德+800！】 【叮！成功进行‘规则级环境改造与古老存在谈判’整活，整活积分+1500！】 【叮！系统连接稳定性提升至95%！“言灵星语”领悟进度提升至40%！】 脑海中响起的提示让林凡心情舒畅。功德积分大丰收，系统也快完全恢复了！ “走吧，任务完成，该回去了。”林凡对墨辰说道。 墨辰看着手中那沉甸甸的凝露囊，又看了看盆地中新生的点点绿意，心中对林凡的敬佩已然无以复加。林道友不仅实力强大，这与人（甚至非人）沟通、化敌为友、乃至达成交易的手段，更是神乎其神！ 两人不再耽搁，迅速离开了盆地，踏上归途。 这一次，虽然没有激烈的战斗，但过程的凶险与心灵的震撼，丝毫不亚于面对千军万马。 而林凡也意识到，这片遗忘沙海，远比他想象的更加神秘。木翁，泉眼之灵……这里隐藏的秘密，恐怕才刚刚揭开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