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赤阳驱寒与阴谋初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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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林逸将轻身功夫提到了极致，如同融入夜风的影子，紧紧缀着前方那道携带赤阳草的黑衣身影。对方显然对地形极为熟悉，专挑阴暗僻静的小巷穿行，身法诡异飘忽，若非林逸精神力远超常人，感知敏锐，恐怕早已跟丢。 他不敢靠得太近，玄魂阁杀手的警觉性非同一般。脑海中不断回响着那黑衣人的话——“阁中长老已至州府，下一步计划即将启动”。这“下一步计划”像一块巨石压在他心头，但眼下，救柳乘风的性命更为紧迫。 跟踪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那黑衣人最终闪入了城西一处看似普通的民居院落。院落不大，黑漆木门紧闭，听不见里面有任何声息。 林逸伏在对面街角的阴影里，仔细观察。院落周围并无明显暗哨，但一种无形的危险感萦绕不散。他不敢贸然潜入，对方是玄魂阁的高等杀手，实力不明，贸然闯入很可能救人不成，反而打草惊蛇。 他强压下立刻动手的冲动，耐心等待着时机。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柳乘风危在旦夕，每一刻都是煎熬。 终于，在接近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那民居的侧门“吱呀”一声轻响，一道黑影闪出，迅速消失在巷尾，看方向是往城外而去，似乎是去执行什么任务。 机会！院内留守的人应该减少了！ 林逸不再犹豫，如同一片落叶般悄无声息地翻过院墙，落入院内。院内只有一间正房亮着微弱的灯光。他屏住呼吸，贴近窗缝，向内窥视。 只见屋内只有一名黑衣人，正背对着窗户，在桌前整理着一些瓶瓶罐罐，那装着赤阳草的皮囊就随意地放在桌角。此人身材相对矮小，似乎并非之前那个掌法阴寒的杀手。 林逸心念电转，估算着动手的成功率。对方只有一人，且注意力分散，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他不再迟疑，猛地撞开窗户，如同苍鹰搏兔般扑入屋内，目标直指桌角的皮囊！ 那黑衣人反应极快，闻声瞬间转身，手中已多了一柄淬毒的匕首，直刺林逸面门！动作狠辣迅捷，果然也是好手！ 但林逸早有准备，侧身避过匕首，左手闪电般扣向对方手腕，右手则抓向皮囊！ “砰！” 两人瞬间交换了几招，劲风激荡。这黑衣人功力不如之前那人，但招式诡异刁钻，匕首挥舞间带着一股腥风，显然也喂有剧毒。 林逸不欲恋战，【知识库】中关于近身格斗的技巧融入本能，寻得一个破绽，一记手刀精准砍在对方颈侧！ 黑衣人闷哼一声，软软倒地。 林逸不敢耽搁，一把抓起皮囊，看也不看，转身就从窗户跃出，几个起落便消失在黎明前的黑暗中。 他一路不敢停歇，以最快速度返回宅院。 宅院内，苏婉清正守在柳乘风榻前，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柳乘风脸色已呈青灰，气息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身体冰冷僵硬，眼看就要不行了。 “逸哥！”看到林逸回来，苏婉清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 林逸来不及多说，迅速打开皮囊，里面果然装着那株鲜艳如火、形状奇特的赤阳草，旁边还有几个小瓷瓶，不知装着何物。 他回忆着【知识库】中关于赤阳草用法的记载：“至阳之物，需以无根之水（雨水）煎服，或捣碎外敷于丹田、心脉……” “快！取无根水来！”林逸吩咐道。 幸好前几日刚下过雨，苏婉清很快取来储存的雨水。林逸小心地取下两片赤阳草叶，将其捣碎，混合雨水，撬开柳乘风的牙关，一点点喂服下去。又将剩余的草茎捣成糊状，敷在他的心口和丹田位置。 做完这一切，两人紧张地注视着柳乘风的变化。 起初并无动静，就在林逸心沉谷底之时，柳乘风身体猛地一颤，脸上青灰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转而泛起一种不正常的潮红！他猛地张开嘴，“哇”地一声吐出一大口漆黑如墨、散发着刺骨寒气的淤血！ 淤血吐出，柳乘风喉咙里发出一声悠长的呻吟，虽然依旧虚弱，但胸口开始有了明显的起伏，冰冷的身体也渐渐回暖！ “有效！真的有效！”苏婉清喜极而泣。 林逸也长长松了口气，这才感觉后背已被冷汗完全湿透。他检查了一下柳乘风的脉象，虽然紊乱虚弱，但那蚀骨的寒气确实被压制住了，性命总算保住了。 他这才有空仔细查看那个皮囊里的其他东西。除了赤阳草，那几个小瓷瓶上贴着不同的标签，都是些看不懂的西域文字。他打开其中一个，里面是一种无色无味的粉末；另一个则是一种暗红色的粘稠液体，散发着一股甜腻中带着腥气的怪异味道。 【知识库】检索后反馈，这些似乎是某种迷药和追踪用的药液。而更让林逸注意的是，在皮囊最底层，他摸到了一张折叠起来的、质地特殊的羊皮纸。 他展开羊皮纸，上面用某种暗红色的颜料，绘制着一幅简略的地图，标注着几个奇怪的符号，其中一个符号的位置，赫然就在青州州府城内，看方位，似乎是……都督府附近的一处废弃的演武场而在地图角落，还用更小的字迹，写着一行难以辨认的文字，经过【知识库】艰难比对分析，大致意思是——“祭品已备，仪式将启”。 祭品仪式林逸的心猛地一跳，联想到玄魂阁那诡异的作风和“下一步计划”，一股不祥的预感笼罩心头。 就在这时，柳乘风悠悠转醒，他睁开眼，看到林逸和苏婉清，挣扎着想坐起来。 “柳兄，你伤势未愈，别动！”林逸连忙按住他。 柳乘风感受了一下体内情况，虽然虚弱，但那要命的寒气确实消失了，他感激地看了林逸一眼，随即目光落在林逸手中那张羊皮地图上，眉头一皱：“公子，这是” 林逸将地图递给他，沉声道：“从玄魂阁杀手身上找到的。他们似乎在策划一个‘仪式’，地点可能在都督府附近的废弃演武场。‘祭品已备’……” 柳乘风看着地图上的符号和那行字，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他常年行走江湖，对某些邪异之事也有所耳闻。 “玄魂阁信奉黑暗，他们的‘仪式’绝非好事！而且地点靠近都督府……”柳乘风声音沙哑，“他们想干什么难道想对军方下手” 就在两人惊疑不定之际，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名护卫在门外急声禀报： “公子！夫人！不好了！刚收到消息，都督府刘副总兵……昨夜在府中……暴毙身亡！” 什么！刘副总兵死了！ 林逸和柳乘风同时色变！ 昨天刚刚与他虚与委蛇，暂时稳住军方，今天他就暴毙身亡是巧合还是……灭口亦或是，与玄魂阁这所谓的“仪式”有关 “怎么死的”林逸急声问道。 “传闻……说是突发恶疾，七窍流血而亡，死状……极为凄惨！”护卫的声音带着一丝恐惧。 七窍流血！死状凄惨！ 林逸握着那张诡异的羊皮地图，看着上面标注的靠近都督府的位置，再联想到刘副总兵那牵扯到“北地铁料”的敏感身份，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念头，不可抑制地涌上心头。 刘副总兵的暴毙，恐怕绝非偶然。他很可能，就是玄魂阁那所谓“仪式”的……第一个“祭品”！ 而这场针对青州，乃至可能针对整个大周的巨大阴谋，已然拉开了血腥的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