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炘南的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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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衫看着还有些魂不守舍、目光总是不自觉飘向娇娇的启东，关心地问道：“启东，你还好吧，这次真的有惊无险啊。” 启东这才回过神，推了推眼镜，脸上还带着点劫后余生的苍白，但眼神却因为提到某个关键词而亮了起来：“没事没事，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嘛！” 他说着，又忍不住偷偷瞥了一眼正在努力解决汉堡的娇娇，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梦幻般的憧憬。 “而且……我觉得我已经得到后福了，我遇到了仙女救了我，这说不定就是上天对我的奖赏呢。”他说完，还鼓起勇气，对着娇娇的方向腼腆地笑了一下。 美真将一部特制的手机递给启东，语气认真而可靠：“你就拿着带着感应器的手机，它能消去你体内特殊磁场，我们也会继续保护你的。” 这时，娇娇刚好努力咽下嘴里一大口食物，听到“保护”两个字。 她立刻高高地举起了手，清澈的大眼睛看着启东，非常认真，甚至带着点跃跃欲试地大声宣布：“我也会保护你的！” 她这话说得理所当然，语气坚定。 配上她那张纯真无邪、甚至还沾着点面包屑的脸蛋。 以及刚才在锅炉厂展现出的惊人战斗力，形成了一种奇特的反差萌。 “噗嗤——”美真第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 东杉看着少女那副认真的模样，再想到她踹飞丑将的身手，也忍俊不禁地摇了摇头，嘴角扬起明显的弧度。 就连心事重重的炘南，看着娇娇那急于保证的样子，脸上也不由自主地露出了温暖的笑意。 觉得这丫头有时候直白得可爱。 一时间，快乐堡里充满了轻松的笑声。 只有娇娇，看着突然笑开的大家，困惑地眨了眨大眼睛，完全摸不着头脑。 她放下举起的手，小声嘀咕着：“我是说真的呀……有什么好笑的嘛……” 她这懵懂的反应，让众人的笑声更加愉悦了几分。 夜色渐深，路灯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 喧嚣的城市在晚风中渐渐沉寂下来。 炘南牵着娇娇的手，走在回饺子馆的路上。 她的手很小，柔软而温暖，乖乖地待在他的掌心。 回想起今天在锅炉厂惊心动魄的一幕幕，尤其是娇娇徒手扯断铁链时眼中闪过的金光，炘南的心头再次蒙上一层忧虑。 他停下脚步，转过身，面对着娇娇。 月光和路灯的光晕柔和地洒在少女精致的脸庞上，让她看起来更像一个不谙世事的瓷娃娃。 炘南深吸一口气，神情是前所未有的严肃和认真。 “娇娇，”他轻声开口，握着她手的力道稍稍紧了紧，仿佛这样能更好地传递他的担忧。 “你听着，今天你救启东，很勇敢，做得很好。” 他先是肯定了她，随即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更加凝重，“但是，你那种……特别的力量，还有你不一样的地方。” “比如很轻易就能做到别人做不到的事情，千万不能再让别人看到了，知道吗” 他仔细斟酌着用词，但又必须让她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为什么呀”少女语气里满是不解。 “我想帮忙，而且我很厉害，可以打跑坏人！” 她的语气里还带着点小骄傲。 “我知道你很厉害，”炘南耐心地解释，眼神里充满了担忧。 “但是，这个世界有很多复杂的人。如果被一些不怀好意的坏人知道了你的特别，他们可能会来抓你，伤害你，或者利用你去伤害别人。” “那样，你就会有危险，我们大家都会很担心你！” “就像……就像今天这样冒险的事情，以后绝对不能再发生了，答应我，好不好” 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不容置疑的关切。 他看着她的眼睛，试图将这份警惕和担忧传递给她。 一直安静听他说话的娇娇，听到这里，秀气的眉毛微微蹙起。 她抬起那双在夜色中依然清澈明亮的眼睛，直视着炘南。 不再是平时那副懵懂天真的模样，眼神里透出一种与她外表极不相符的认真，甚至带着一丝被小看的委屈。 她用力摇了摇头，抽回了被炘南握着的手，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炘南，你弄错了。” 她顿了顿，仿佛在强调某个重要的事实，一字一句地说：“我不是需要被保护的小孩子。” 夜风吹拂着她的长发，她的站姿似乎也悄然发生了变化，少了几分依赖，多了些许独立的挺拔。 她看着炘南眼中闪过的错愕，继续说道：“我知道危险，也知道分寸，今天……是因为有人遇到危险，我不能不管。” 她的理由简单而直接，带着一种近乎本能的正义感。 这番话让炘南愣住了。 他看着她认真的脸庞，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眼前这个女孩，或许行为模式奇特，天真又不通世故。 但她的内核，远非他所以为的那个不谙世事、需要全方位呵护的小女孩。 她有自己的判断，有强大的能力。 甚至有……他所不了解的坚持。 他张了张嘴，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应。 责备她 可她救人是事实。 继续把她当孩子一样训诫 她显然已经表明了态度。 最终，他所有的担忧和说教，只化作一声复杂的叹息。 他伸手，这次不是牵她，而是轻轻拂开她额前一缕被风吹乱的发丝，语气软了下来，带着妥协和更深的忧虑：“好……就算你不是小孩子。” “但答应我，以后做任何决定之前，多想想后果，也多……相信我一点，可以吗” “至少让我知道，而不是让我眼睁睁看着你冲进危险里，却来不及阻止。” 娇娇看着他眼底真切的担忧，那股小小的倔强慢慢消散了。 她点了点头，重新露出一个浅浅的、却似乎比以往多了些什么的笑容。 “嗯。我尽量。” 两人继续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气氛似乎有些不同了。 夜晚的饺子馆打烊后显得格外宁静，只有角落里那架钢琴流淌出的音符在空气中轻轻跃动。 炘南坐在琴凳上，修长的手指在黑白琴键上娴熟地舞动，神情专注而柔和。 他正在为下一场比赛练习一首舒缓的曲子。 娇娇就安静地坐在他身旁的凳子上，双手乖乖地放在膝盖上，一改平日活泼好动的模样。 她微微仰着头，亮晶晶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炘南的侧脸，又随着他手指的移动而流转。 那眼神里充满了纯粹的欣赏和一种难以言喻的着迷，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他和这动人的旋律。 当最后一个音符缓缓消散在空气中，炘南轻轻放下手，才察觉到身边那道专注的视线。 他转过头，对上娇娇那双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清澈明亮的眼睛。 “炘南，你弹得真好听！”少女的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赞叹，像裹了蜜糖一样甜。 炘南的心像是被羽毛轻轻拂过，泛起温柔的涟漪。 他唇角不自觉地扬起，露出一个宠溺的笑容，轻声问：“想学吗” “想！”娇娇立刻用力地点头，脑袋点得像小鸡啄米，脸上写满了期待。 “那我教你。”炘南往旁边挪了挪，让出一些位置，示意她坐近些。 他轻轻握住她略显小巧柔软的手，引导着她的手指，放在冰凉的黑白琴键上。 “这是do，这是re……”他的声音低沉而耐心，在她耳边缓缓响起，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 娇娇学得极其认真，感受着指尖下琴键的触感和男人手掌传来的温度。 令炘南惊讶的是，她对于节奏和音准有着超乎常人的敏锐。 一个简单的音节练习，她只听他弹奏一遍，就能几乎分毫不差地复现出来，手指的摆放也一点就通。 “学的很快嘛。”炘南忍不住惊喜地看着她，眼中满是赞赏。 这天赋，绝非寻常。 娇娇抬起头，与他近在咫尺地对视，脸上绽开一个带着点小得意又甜甜的笑容，俏皮地说：“是炘南老师教得好呀！” 她的一句“老师”，叫得炘南心头一暖，笑容更深了。 而在通往二楼的楼梯口，蕙姨和小兰不知何时站在那里，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看着钢琴旁那对依偎教学、颜值养眼的年轻人。 听着隐约传来的轻柔笑语，蕙姨嘴角控制不住地向上扬起，眼角的鱼尾纹都笑成了慈爱的弧度。 她用手肘轻轻碰了碰身边同样一脸“磕到了”表情的小兰。 小兰立刻心领神会，悄悄举起早就准备好的相机，对着那温馨美好的画面。 “咔嚓”一声，飞快地按下了快门，将这一刻永久定格。 “走吧，”蕙姨压低声音，脸上是止不住的笑意，还带着点过来人的狡黠，对着小兰挑了挑眉毛。 “别打扰他们。” 小兰捂着嘴，努力不让自己笑出声，用力地点了点头。 两人像偷吃了糖的孩子一样，轻手轻脚、心满意足地转身离开了。 把这片流淌着琴声与悄悄滋长情愫的空间，完全留给了钢琴旁的两人。 昏黄的灯光下，音符继续轻柔地跳跃，仿佛在为他们伴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