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劫后大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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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什么东西发出碰撞，噼啪不停，像是棍子拍打声。 接着就听到黎薇的声音。 “阿爹，快开门。” 黎二石快速拔下门闩，把黎落和柳美花推到边上，打开门。 “快让一让。”黎薇一阵风似的冲进门，紧跟在她后面是一块大床板，被她反手抓住边沿。 原来是她和黎荣两人抬着床板，东西都放在上面。 黎荣背对着黎薇，单手托起床板，另一手拿着胳膊粗的木棍，不停地挥动，虎虎生风。 待两人退回家，黎二石瞅准空档立刻关上门。 “唉呀，真是惊险刺激。”黎薇抹了一把脸，手上都是水，撑不住瘫坐在地上。 “大哥，你真厉害！”黎落满是敬佩地看向黎荣，“刚刚那棍子舞得真好，只有残影，打的那鳄鱼嗷嗷叫唤，缩头缩脑的。要我说，咱们一家人拎着棍子冲过去，鳄鱼再怎么凶猛，咱也能打死。” 黎薇眼睛一亮，阿爹阿娘闻鳄鱼色变，龟缩在家里不敢出去。后湖那一片的鳄鱼体型在1-2米，是短吻鳄，体型不大，却凶得很，野性十足。 刚刚追他们的只有两只鳄，合全家之力也有一战之力。 不等她想清楚，柳美花已经歇斯底里地喊：“黎落，闭嘴。你想送死自己去，不要拖累别人。” 见阿娘眼里冒火，黎薇不得不收起还未成型的计划。暂且先放过门外那两只大胆的鳄鱼，总有一天她要把鳄鱼摆上餐桌。 黎落对阿娘的怒骂没啥感觉，刚刚他也是突发奇想，又没说一定要去拼命。 他道：“今天捞的鱼不少，桶里太挤了。” 黎薇猛地回神，“快，快，快，把鱼拎过去放到大缸里。” 黎落当仁不让，几乎在三姐话音刚落下已经拎着木桶奔向水缸。 劫后余生，接着就是狂欢。 整整十八条大鱼，均重五斤多。 一家人围着大缸，看着鱼儿在里面扑腾，溅出水花，脸上的笑意怎么也止不住。 “阿娘，今天红烧两条吧。”黎落央求。 黎荣：“三条。” 黎二石一锤定音，“三条。”捞起鱼就去开膛破肚，清理鳞片。 热锅下油，鱼块入锅，刺啦作响，煎至鱼块微微发黄，捞出来满满一大盆子。 爆出葱姜香味，酱油调色，加热水，鱼块回锅，盖锅焖煮。 香飘满屋，柳美花揭开锅盖，切成片的青笋和一大把野菌菇倒入锅里继续焖煮。 黎薇深深嗅了一口气，围在锅边上挪不动步。 “真香，阿娘的厨艺太好了。”她本来想自己动手，奈何阿娘怕她浪费了一锅食材。 黎薇发现，只要食材充足，阿娘的手艺当真是好。 这一锅红烧焖鱼就是在她的理论指导下，柳美花操刀完成，还没吃到嘴里，只闻着味儿已经能预见可口无比。 肚子叽里咕噜的叫唤，黎薇伸手揉了揉，嘀咕着：“别急，马上就能吃到了。” 一家人挤在灶房，眼巴巴地瞅着大铁锅，刚刚都瞧见了，三条大鱼加上配菜，当真是满满一大锅。 这一顿一定能吃得肚子滚圆。 “阿娘，还要等多久啊。我忍不住啦。”黎落猛吞口水，这是他有记忆以来最香的饭菜。 不止是他，大家都在吞咽着，垂涎三尺。一手端着大海碗，一手拿筷子，随时准备冲到锅边。 柳美花手拿大勺，守在灶台边上，随时关注锅里的情况。老三说的，汤汁收的差不离就能出锅。 锅盖揭开，柳美花手拿大勺翻转几下，“好啦，拿碗来。” 齐刷刷的海碗瞬间递到眼前，她也没看是谁的，拎起大勺盛出冒尖的一大碗。 黎薇窃喜，她抢到了第一个。刚刚她就占据有利位置，等着这一刻。还真让她得逞了。 热气腾腾，扑面而来，顾不得烫嘴，夹起鱼块吹了吹，送到嘴边。 鱼肉鲜嫩，入味十足，是烫了点，丝毫不影响口感，真的好吃。 灶房里没人说话，都在端着碗狂吃猛塞。和这一顿相比，以前吃的那都是个啥。 许久，一大锅全部下肚，汤都喝的干干净净，一点儿不剩。 黎薇一连吃了三大碗，要是有盛的她还能再干三碗。摸了摸肚子，感叹：“锅还是小了点，不够吃。” 黎落如小鸡食米狂点头，“说的太对了，我才吃了四碗，最后一次只有半碗，汤还多。” 黎荣砸吧下嘴，“是不够吃，我才半饱，三条鱼还是少了。”他干饭速度最快，抢了五碗，连汤带肉下肚，勉强填饱肚子。 黎二石：“这是我吃过最好的一顿，入味的很，以后鱼都这么做。” 话落，几个娃齐齐盯着院子里的大缸，那里还有鱼。 就在他们蠢蠢欲动时，柳美花及时道：“别想了，哪能顿顿这么吃，再多都不够。解解馋就行了。那些鱼留着换粮食。” 要不是她精打细算，家里早就没米下锅，天天啃野菜树皮。 不意外迎来怒视，柳美花不在意道：“是我不想让你们吃嘛，一个个的胃口，心里没点数，谁家养得起。想要吃得好，吃得饱，靠自己吧。家里有了余粮，我也不会抠着不给吃。” 她也不想当恶人，这不是条件不允许。 她看向黎芸，目光欣慰，还是老二能干。要不是她，哪来这么美味的鱼下肚。 黎落信心十足，“阿娘，以后我们肯定能找到更多吃的，再也不用挨饿。” 一顿大餐过后，已是半下午，黎芸出了大力气需要休养，剩下的人精神亢奋，都扛起锄头出门。 黎薇要去看看那五亩地，要修整好插扦地瓜秧。 地离家近，还能去干会儿活，赶天黑回家。 出门没走多远，听到声响，几人回过头。 两人骑马而来，停在他们家院落不远处，冲着他们叫着黎二石的名字。 “阿爹，阿娘，认识吗”黎落忍不住道。 家里从没来过外人，突然出现的两人两马，难免让人不安。 黎二石脸色凝重，却还是道：“你们先回家，我和黎荣过去看看。” 黎薇和黎落二话不说，拉着柳美花就往家里走。 黎落边走边扭头看，“阿爹和大哥不会有事吧。” “应该没事，咱们回家等着。”黎薇扭头看了眼，心中有些猜测。 果然，他们在家等了不到一刻钟，阿爹和大哥就带着人进了家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