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师父遗言，保性命再图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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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道深处的暗室里，烛火摇曳，映着杨露禅苍白的脸。他靠在石壁上，呼吸微弱，胸口挡枪时留下的红痕还未消退，常年饮酒和连日劳累早已掏空了他的身体，此前挡枪时的强行运功，不过是强撑的体面。 王兰亭跪在他面前，双手紧紧握着他的手，指尖传来的冰凉让他心头一紧。暗室外，石头、阿武等人焦急地等待着，却不敢轻易进去——他们从杨露禅踉跄的步伐里，看出了不对劲。 “兰亭……扶我起来。”杨露禅的声音细若游丝，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王兰亭连忙小心翼翼地将他扶起，让他靠在自己怀里，尽量舒服些。 杨露禅缓缓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太极……十三式，还差最后一招‘收势’……我没教过你们。” 王兰亭的眼泪瞬间掉了下来，哽咽着点头：“师父，您慢慢说，我记着。” “‘收势’不是结束……是藏劲。”杨露禅的目光变得悠远，仿佛在回忆练拳的岁月，“出拳要猛，收势要稳，就像水流……冲出去时汹涌，退回来时藏着后劲，等着下次再发。” 他一边说，一边用尽力气抬起手，比划着“收势”的动作——双臂缓缓下落，掌心朝下，气息随着手臂的动作慢慢沉到丹田，看似轻柔，却藏着“引而不发”的力道。 王兰亭强忍悲痛，跟着他的动作比划，将每一个细节都记在心里：“师父，我记住了，是‘藏劲待发’，对吗” 杨露禅虚弱地笑了笑，点了点头：“对……还有心法……‘收势不收力，卸劲不卸心’……不管遇到多大的敌人，就算打不过，也要保住力气，守住本心……留着命，才有机会……再图大事。” 他知自己时日无多，便在临终把太极最后“收势”招式和心法传授给他。 接着，杨露禅师父摸摸索索的从怀里掏出一本薄薄拳谱，王兰亭打开看了一眼，赶紧握在手中。杨师父断断续续地说，“这是我，根据……根据杨氏，扬式太极和……，十三……十三太保……结合后的一个新拳谱，让它收好，并让他……，让他们13个弟子，……好好……好的修炼……”。他又将随身携带的酒壶递给王兰亭说：“谨记，……收势不收命，留得青山在……。” “师父！”王兰亭接过酒葫芦，泪水滴在葫芦上，晕开了上面的酒渍，“您别说话了，我们找大夫，您一定会好起来的！” 杨露禅摇了摇头，目光转向暗室门口，仿佛能看到外面等待的众人：“告诉石头……别太倔，他的腿……要好好护着；告诉阿武……别太急，太极讲究‘以柔克刚’；告诉柱子……别总想着吃，吃饱了……要多练拳；告诉老十……琴弹得好，也能……传递力量……” 他的声音越来越轻，呼吸也渐渐微弱：“收势不收命……留得青山在……”这句话说完，杨露禅的头轻轻歪在王兰亭的怀里，手无力地垂了下去，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师父！师父！”王兰亭抱着他的身体，撕心裂肺地哭喊起来。暗室外的众人听到哭声，再也忍不住，冲了进来。 看到杨露禅安详的模样，每个人都红了眼眶，李柱子蹲在地上，捂着嘴哭得肩膀发抖；阿武攥着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却感觉不到疼；石头拄着拐杖，站在原地，泪水无声地滑落——那个总是笑着喝酒、教他们练拳的师父，那个用胸口挡子弹、护着他们的师父，就这样走了。 暗室里的烛火突然“噼啪”响了一声，仿佛在为杨露禅送别。王兰亭缓缓站起身，将杨露禅的身体轻轻放在铺好的被褥上，然后举起那个酒葫芦，对众人说：“师父临终前说，‘收势不收命，留得青山在’。他把太极最后一招‘收势’教给了我，也叮嘱我们，不管遇到多大的困难，都要保住性命，待日后再图大业。” 石头擦了擦眼泪，走上前，坚定地说：“师父的话，我们记住了。我们不会让他白白牺牲，一定会把太极传承下去，守住京城，守住家国！” 众人纷纷点头，泪水还在眼眶里打转，眼神却变得无比坚定。他们知道，此刻不是悲伤的时候——师父用生命护着他们，他们就要带着师父的遗愿，继续走下去。 王兰亭小心翼翼地将杨露禅的身体安置好，又将拳谱和酒葫芦贴身收好。拳谱上的“云手逆转”图谱，酒葫芦上的磨痕，都是师父留下的念想。他看着众人，声音带着悲痛，却更有力量：“我们先把师父的身体安顿好，然后按照他的叮嘱，准备对抗联军。师父在天上看着我们，我们不能让他失望！” 众人默默点头，开始小心翼翼地整理杨露禅的遗体。暗室里的烛火依旧摇曳，却仿佛多了几分温暖——那是杨露禅的信念，是太极的传承，更是他们前行的力量。 虽然师父走了，但他留下的“收势”招式和“留得青山在”的叮嘱，会永远刻在他们心里，支撑着他们面对接下来的一切艰难险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