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以柔克刚，柔道冠军摔四脚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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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5年秋，北平城的胡同里飘着炒栗子的香气，可李天骥没心思闻——他刚从鸭绿江边过来，辗转到北平找太极同道，却记混了老拳师说的地址，绕着胡同转了大半天，不仅没找到人，还误打误撞走到了东城的日本武道场门口。 武道场的木门敞着，里面传来“喝哈”的喊叫声，几个日军穿着白色柔道服，正在场地上摔打。 李天骥本想转身就走，可怀里的拳谱不小心露了个角，被门口站岗的日军瞥见。“站住！”日军端着枪拦住他，眼神恶狠狠地扫过他的包袱，“你是什么人怀里藏的什么东西” 李天骥心里一紧，赶紧把拳谱往怀里塞，笑着说：“我就是个找亲戚的，怀里装的是衣裳。”可他一口东北口音，又穿着洗得发白的短褂，看着就不像本地人，日军根本不信，伸手就去扯他的包袱。 “别碰我的东西！”李天骥往后躲了一下，不小心撞到了身后的日军。 这一撞，彻底惹恼了对方，两个站岗的日军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胳膊，把他往武道场里拖：“敢撞皇军进去给我们太君认错！” 李天骥挣扎着，可对方人多力气大，他刚想使出太极卸力，就被推搡着进了武道场。 场地上的日军都停了下来，围着他指指点点，嘴里叽里呱啦地说着日语，眼神里满是轻视。一个留着八字胡的日军走了过来，穿着黑色柔道服，腰间系着红色腰带——这是柔道里的高段位标志，周围的日军见了他，都恭敬地喊了声“佐藤太君”。 佐藤上下打量了李天骥一番，又看了看被日军从他怀里搜出来的拳谱，见封面上写着“杨式太极”四个字，顿时冷笑起来：“中国人的慢拳也敢带到武道场来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旁边的日军跟着哄笑，有人用生硬的中文喊：“这拳软绵绵的，能打过柔道吗怕是连小孩都打不过！” 李天骥看着被日军攥在手里的拳谱，心里又气又急——这是师父送的珍贵礼物，绝不能被他们糟蹋。他上前一步，说：“把拳谱还给我！太极不是你们说的没用的拳，是能护己护人的真功夫！” “真功夫”佐藤挑了挑眉，眼里满是不屑，“既然你说这是真功夫，那就跟我的徒弟比比。赢了，拳谱还你；输了，就给我跪下认错，再把这破拳谱烧了！” 话音刚落，一个高个子日军从人群里走出来，身高足有一米八，比李天骥高出一个头，胸膛鼓鼓的，胳膊上的肌肉都快把柔道服撑破了。 佐藤指着他，得意地说：“这是我的徒弟山本，去年的北平柔道冠军，你要是能打过他，我就信你的太极是真功夫！” 山本走到李天骥面前，轻蔑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子，识相点就赶紧跪下认错，别等我动手，把你摔断了骨头！” 李天骥没说话，只是慢慢活动了活动胳膊，眼神死死盯着山本。 他知道，山本力气大，又是柔道冠军，擅长摔打，要是跟他硬拼，肯定吃亏。老拳师教过他，太极的精髓是“以柔克刚”，不管对方力道多猛，只要顺着劲引，就能让对方自己栽跟头。 “怎么不敢动手”山本见李天骥不动，以为他怕了，猛地往前一步，伸手就去抓李天骥的胳膊——这是柔道里的“抓袖技”，只要抓住对方的衣服，就能顺势把人摔出去。 李天骥早有防备，在山本的手快要碰到他胳膊的时候，突然往后退了半步，同时转动身体，胳膊轻轻一抬，就避开了山本的手。 山本愣了一下，没想到这瘦弱的小子这么灵活，又上前一步，双手齐出，想去抓李天骥的肩膀。 这次，李天骥没躲。他等山本的手抓住他肩膀的瞬间，突然吸了口气，身体微微下沉，肩膀顺着山本的力道往后一靠，同时右手轻轻搭在山本的手腕上，像一根藤蔓似的，顺着山本的胳膊往上缠。 山本只觉得自己的力道又打在了棉花上，想把李天骥往前拽，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道带着，身体往前倾了一下。 “八嘎！”山本又怒又急，猛地加大力气，双手攥着李天骥的肩膀，想把他举起来摔出去。 周围的日军都屏住了呼吸，盯着场地上，有人已经开始喊：“山本，摔他！让他知道柔道的厉害！” 佐藤也抱着胳膊，嘴角挂着冷笑，在他眼里，山本肯定能赢，这小子的太极，不过是花架子。 可就在这时，李天骥动了。 他感受到山本往上举的力道，没有反抗，反而顺着这股力道，轻轻往上一送，同时左手快速绕到山本的身后，搭在他的腰上，右手则往下一压山本的手腕。 这一送一压，正好打在山本的力道空当处，山本只觉得自己的力气突然泄了，身体失去了平衡，竟被李天骥带着，往前踉跄了两步。 还没等山本站稳，李天骥又轻轻往前推了一把，同时脚下微微一绊——这是太极里的“借力打力”，用山本自己的力道，加上一点点引导，就让他彻底失了重心。 “砰”的一声闷响，山本庞大的身躯重重地摔在地上，四脚朝天，两条腿还在空中蹬了两下，像只被翻过来的蛤蟆，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全场瞬间安静了下来，刚才还喊着的日军，嘴巴都张得能塞进一个拳头，下巴差点掉在地上。 佐藤脸上的冷笑僵住了，眼睛瞪得溜圆，不敢相信地看着地上的山本——他的徒弟，北平柔道冠军，竟然被一个不起眼的中国青年，用他看不起的太极，摔得这么狼狈 山本趴在地上，脸涨得通红，他想爬起来，可刚才摔得太狠，腰都快断了，挣扎了半天，也没站起来。他抬头看着李天骥，眼里满是震惊和愤怒，却不敢再上前——他知道，自己根本不是这小子的对手。 李天骥也松了口气，刚才那一下，他精准地找准了山本的力道空当，要是稍微差一点，不仅摔不倒山本，自己还会被反过来摔出去。他走到佐藤面前，伸出手：“把拳谱还给我，我赢了。” 佐藤这才回过神来，看着李天骥的眼神，从轻视变成了忌惮。 他没想到，这看似软绵绵的太极，竟有这么大的威力，能把柔道冠军摔得四脚朝天。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让身边的日军把拳谱递了过去，语气也没刚才那么强硬了：“你这太极，确实有点本事。可你敢闯武道场，还打伤皇军，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说着，佐藤挥了挥手，周围的日军都围了上来，手里拿着木刀和棍棒，眼神凶狠地盯着李天骥。 刚才被摔的山本也爬了起来，捂着腰，恶狠狠地看着他：“小子，你别得意，我们这么多人，就算你会太极，也打不过我们！” 李天骥握紧了怀里的拳谱，慢慢往后退了两步，摆出太极的“站桩”姿势，双脚分开与肩同宽，膝盖微屈，双手微微抬起，掌心对着前方。 他知道，接下来要面对一群日军，不能硬拼，只能见招拆招，用太极的卸力技巧，一个个化解他们的攻击。 “上！给我教训他！”佐藤喊了一声，一个日军拿着木刀，率先朝李天骥砍了过来。 木刀带着风声，直逼他的肩膀，李天骥不慌不忙，侧身避开，同时右手轻轻一推日军的手腕，日军失去平衡，手里的木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自己也往前扑了个空。 另一个日军拿着棍棒，从侧面朝李天骥砸过来，李天骥顺着棍棒的力道，往后退了半步，同时左手抓住棍棒的末端，轻轻一拧，棍棒就到了他手里，他再往前一送，日军就被自己的棍棒绊倒，摔在地上。 短短几个回合，冲上来的三个日军都被李天骥打倒在地，没有一个能碰到他的衣角。 周围的日军都看傻了，站在原地，没人敢再上前——刚才山本那么厉害都被摔了，他们上去，怕是也会被摔得四脚朝天。 佐藤看着场地上的情景，心里又惊又怒。 他没想到这少年的太极这么厉害，以一敌多还不落下风，要是再打下去，他的人只会更狼狈。可他又不想就这么放李天骥走，毕竟这是日本武道场，要是让一个中国少年闯进来，还打伤了人，传出去，他的脸就丢尽了。 李天骥看着围着他的日军，知道自己不能一直耗在这里，再耗下去，要是日军搬来救兵，他就走不了了。 他握着怀里的拳谱，对着佐藤冷声道：“我不想伤人，也不想惹事，只是误闯了这里，还请你们让我走。要是你们非要拦着，就算你们人多，我也不会怕！” 话音刚落，武道场的门口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穿着西装、戴着圆框眼镜的男人走了进来，嘴里还念叨着：“咋这么热闹啊佐藤太君，这是咋回事啊” 众人都转头看去，佐藤见了来人，脸色稍微缓和了些，嘴里喊了声：“古井翻译官，你来了正好，这小子闯武道场，还打伤了我的人，你帮我问问他，到底想干什么！” 李天骥也看向来人，心里犯起了嘀咕——这翻译官，看着不像坏人，可毕竟是帮日军做事的，不知道会不会帮着日军对付他。场地上的气氛，又变得紧张起来，只是这次，多了个身份不明的翻译官，后续的局面，谁也说不准。